王攀随笔录(33)
王攀
自求多福—— 自求于前,自得于后。 自求者必能自得,不能自求者终不能得。 自求多福的话见于《诗》《传》《孟子》等。 孟子一再说“自得”的重要。 怎么自得呢? 可以这样子—— 知止而后定,定而后静,静而后安,安而后虑,虑而后得。 但现在人“知止”的少了。 上学的时候,满堂灌,不是启发,是灌输。 作业、早晚自习……独自一人时只有睡的念头了。 工作后,亦如此,奔来奔去,须臾片刻不能停下。 教育的问题,社会的浮躁—— 已经让人少有虑的机会了。 得到多少呢? 都是虚的东西。
客物客人—— 科学讲客观,把对象看做物,叫客物。 对人的研究,也如此——客人。 把人当成客体,直接看到的是眼耳口鼻。 打开身体,看到的是五腑六脏。 都是单个的,一堆细胞——显微镜下。 总之,人就是物件,由物件组成。 这是医学研究。 但社会研究呢?也有这样的倾向。 人的器官、功能,越来越真实,但思想、愉快、忧愁、美感越来越虚构。 科学胜利了,人堕落了。 幸福在哪里? 幸福指数在哪里? 人不能永远是客物客人。 你别沿袭我的客人概念,这个词只在我的这篇文章的定义里。 我的作品,就是我的王国。 爱看不看。 我只管我自己高兴。
散沙散面—— 中国人是一盘散沙? 别美了。 要是散沙,那就好了,搞点水泥,高楼大厦。 不是散沙,是散面。 你知道面粉吧? 受了潮气,或是虫蛀,成了一堆面疙瘩。 所以,你看到,靠血缘地缘以及金兰组成的小团体,也富有生命力的。 这些疙瘩之间,很厉害的斗争,但要对外,就瓤了。 勇于私斗,怯于公斗。 这就是性格。 散沙不会结成疙瘩的,要么就是为一个整体。 但面粉不会,面粉是常常先成疙瘩。 能成个大疙瘩吗? 能勇于公斗,怯于私斗吗? 不知道。 个个都是一条龙,搁在一起一群虫。 我, 也是一个。
2009年9月17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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