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瑜伽之佛法智慧篇:
拥有内心的和平
阿姜查
(泰国) 让烦恼饥饿
那些刚刚起步的人经常想知道什么是修行。当你尝试对治烦恼,不再沉溺于老习惯的时候,修行就开始了。摩擦和困难也同时发生了,那儿就是你要修行的地方。
当你要捡蘑菇来吃,你不会随便捡,而必须知道采什么样的蘑菇。修行也一样,为了从烦恼中解脱,我们必须了解那些危险,那些烦恼下手咬我们的地方。
贪、嗔、痴这些烦恼是我们受苦和自私的根源。我们必须学会降服它们,摆脱它们的控制,成为我们心灵的主人。当然这看上去很难,就像佛陀告诉你,必须跟你儿时以来的好友断交一样。
烦恼就像一只老虎。我们必须把这只老虎关在一个由信念、力量、耐心和坚韧所造就的坚固的笼子里。不满足它那些惯性的欲望,把它饿死。我们没有必要拿一把刀去屠宰它。
烦恼又像一只猫。如果你喂它,它就反复会回到你身边。不再喂食它,它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回来了。
一开始我们在修行中不可避免地会焦灼不安,忧虑重重。但是请记住,只有烦恼会焦灼不安。人们想:“我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问题,哪里错了?”以前,当我们满足欲望的时候,我们跟它们和平相处,就像一个人通过在外面的伤口上敷药来照料内部的感染。
抵制这些烦恼。不要给它们所需要的食物和睡眠。很多人认为这是自我折磨的极端做法,但是这对内在变强大有帮助。自己去看,持续观察你的心,你会认为自己只看到后果,而想知道原因。假设父母有一个无礼的儿子,他们为儿子的行为而伤心,或许会问:“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事实上,我们的痛苦来自于错误的知见,和对各种心念活动的执著。我们必须要像训练水牛那样训练我们的心:水牛就是我们的心念,水牛的主人就是禅修者,饲养和训练水牛就是修行。心经过训练之后,我们就能看清真相,我们就能了解自己烦恼的起因和平息,以及所有悲苦的平息。要知道,这并不复杂。
每个人在修行中都有烦恼。我们必须处理它们,当烦恼产生就去对治它们。这无需多想,而要实际去做。也必须有相当的耐心。我们需要渐渐地改变思考和感受的习惯方式。我们必须看清当从“我”或“我的”的角度来考量事情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因此而受苦的。然后我们就会放下。
平等心
你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它就是这样而已;它如它所是地存在着。生、老、病、死,就是这样。多多少少就是这样。生死之轮如此循环着。但为什么我们还是那样执著,陷入其中而不放手?生活起伏变化会给我们带来些乐趣,但是这些乐趣也不过是这样而已。
不论怎样的愉悦、美味、兴奋、美好,不过是这样而已,都有其限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佛陀教导说,万事万物都是这样,具有平等的价值。我们要思惟这点。看看这些来此修行的西方出家人,他们在生活中经历了很多享乐和安逸,但也就是这样而已。想要更多乐逸,只会让他们发疯。他们成了世界旅行者,放弃了一切,也不过是这样而已。后来他们到这个森林里来学习放下一切,一切执著,一切苦恼。
所有受限的事物都是一样的:无常,处于生死循环之中。看看它们,它们就是这样而已。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如是存在着。有人说,“积德行善,皈依宗教,你还是一样会变老。”这对身体来说可能没错,但是对心灵和戒德(virtue)而言并非如此;若我们了解了这个区别,我们就有机会解脱。
看看我们身体和心的各个元素。它们是受限的,因缘际会,因而是无常的。它们本性如此,无法改变。高贵的贵族和平凡的仆人是一样的。他们老了,表演就结束了;他们不再装腔作势或隐藏在面具后面。那时他们无处可去,既丧失了味觉,也没有了触觉。如果你变老,视力模糊,听力降低,身体衰弱,你还是必须面对自己。
我们人类不停地处于争战中,为了逃避那个“就是这样”的事实而战斗不止。我们没有能够逃避,反而不断地制造了更多的痛苦,我们为正义而战,为邪恶而战,为小事而战,为大事而战,为谁长谁短、谁对谁错而战,我们如此勇敢地坚持战斗。
佛陀教给我们真理,但是我们就像水牛——除非四肢被牢牢绑起,它们不会让你喂药。只有等到它们被绑起来,动弹不得,啊哈,那时你就可以上前喂他们药。同样地,大多数人必须被痛苦死死地缠住才会放手,才会抛弃愚痴。如果还能够挣扎,我们就不会屈服。只有少数人能够在听到禅师传授佛法后了解佛法,大多数人,必须最终由生活来教育。
我们能够在一头拉绳,但是如果绳子另一头缠住了,我们就永远不能拉动绳子。为了拉动绳子,你需要找到它在什么地方缠住了,你需要找出源头或问题的根本。我们必须尽力修行以发现我们是怎样被缠住的,去找到内心的平静。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追随公牛的踪迹,从它离开蓄栏的那个点开始。如果我们在足迹的中间开始,就不能够分清这是哪头牛的足迹,这样我们就无处可寻了。
因此,佛陀首先讲端正我们的知见。我们必须探究受苦的根源,探究生活的根本真相。如果我们能够看到所有事物就是这样而已,我们就会发现正道。我们必须了解因缘和合现象的事实,了解所有事情的本来面目。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在世界上拥有内心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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