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有修志的传统。
明万历年间,里人卜梦熊纵览盛川风物,励志修成《盛湖志》,但因无力刊印而散佚,仅留下了《盛川题景记》及《盛湖八景诗》。卜梦熊堪称盛泽史志的“肇始者”。
数十年之后的明末清初,盛泽的另一诗书簪缨之家仲氏开始致力于《盛湖志》的编纂。
仲沈洙是盛泽的鸿儒,他步卜梦熊后尘,着手修志,“以所见为经,所闻为纬,凡里中耆老备历咨询,务得其真。”(乾隆《盛湖志·序》)终于在清顺治十年(1653年)脱稿,但因财力不足,未能刊行。
至康熙年间,仲沈洙之孙仲栻、仲枢受父之命对《盛湖志》予以增纂。饱学仲氏昆仲都是之士,博闻多识,诗文俱佳。至乾隆中,仲枢的胞侄仲周霈又增补了内容,并于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将《盛湖志》(2卷)刻本行世。这本经历了仲氏4代人、100余年努力的第一本盛泽地方志,为后世保存了许多珍贵的历史资料。
又过了100年,到了同治年间(1862—1874年)。仲周霈的玄孙仲廷机在祖辈所著的旧志基础上,广泛收集资料,并参考府志、县志及其它史料,编纂成内容更为详实、体例更为完备的新《盛湖志》。同治末年廷机亡故后,他的儿子仲虎腾又广泛采集光绪年间的掌故,续成了4卷,名为《盛湖志补》,使历史记述延伸至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但是虎腾未及校录就谢世了,于是接力棒又交到其子仲冠雄手中。
冠雄将《盛湖志补》重加校录后,竭力张罗刻印出版其祖、父两代以毕生心血著成的《盛湖志》。然而事出意外,志书付印前夕,杭州琵琶巷书铺因火灾波及,雕镂书版全部被焚,后幸得旧嘉兴县参议陶葆廉、南浔书商周庆云资助,于1920年依据仅存的底稿重新雕版,至1924年正式刊出。仲廷机所纂《盛湖志》为14卷本,加卷首、卷末各1卷,共16卷,又附仲虎腾编纂的《盛湖志补》4卷,形成20卷8册版本的方志。
仲氏家族自清初仲沈洙撰志稿起,到仲冠雄努力完成最后出版工作,前后达280年。期间,经仲氏七代人的持续不懈,勉力笔耕,修成《盛湖志》3种,对桑梓贡献甚巨,其道义责任、韧性毅力令后人钦敬。难怪人们要称颂“盛泽二百余年来,修志者皆出仲氏”。
仲氏之外,盛泽热衷于修志的还有里中巨富王楠祖孙。王楠曾著《话雨楼诗抄》,其子王鲲有《松陵见闻录》、《盛湖诗萃》行世,鲲之子致望修成《舜湖记略》14卷,诸书都是近乎地方志的著作。此外,黄家溪人钱墀于道光年间编成《黄溪志》,新杭(今群铁村)有《新杭竹枝词》一部传世,民国六年(1917年)又有寓居盛泽的沈秋凡作《盛泽竹枝词》及《盛湖杂录》。而由盛泽镇地方志办公室负责编纂,历四度寒暑,于1990年定稿的《盛泽镇志》更是一部详实可靠有科学价值的志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