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投摩根侯明甫:心再大也不能超越自己的能力底线 中国台湾的投研团队与中国内陆有何不同?在现在,绩效优良的基金经理要么选择跳槽,要么选择改投私募的情况下,如何使基金公司的投研人员稳定,这些还是中国的基金公司尚需解决的课题。 今年2月份,在中国台湾有近20年投研管理经验的侯明甫加入了上投摩根,承担起了分管投研业务部分的任务。“侯总是一个很敬业的人,在中国台湾,他凭自己的能力已经拥有了相应的身份和地位,但是股东方一句话,他听从安排,义无反顾的到我们公司来接管投研,重新规划投研部门以及组织人才资源。”上投摩根工作人员这样评价到。 “心再大,也不能超越自己的能力底线”,是侯明甫常说的一句话。成功之前,先学习失败,常是卓越工作人的必修功课。侯明甫曾经负责的中国台湾增长基金,能持续七年投资回报率都在百分之百以上,侯明甫认为,都是之前的操盘失败教训换来的。 此后,侯明甫便演绎了投资传奇,即使在全球股市暴跌、中国台湾多数基金节节败退的时候,侯明甫一样能稳住绩效,保障客户的资产。直到6年前,侯明甫任总经理兼董事,按照中国台湾的法规,总经理是不能管理基金的,侯明甫转向对人员的管理。 记者:您以前的投资和管理投研的经验是在中国台湾,现在掌管内陆上投摩根基金公司的投研,您认为中国台湾与内陆市场的最大差别在什么地方?怎么去平衡二者之间的矛盾? 侯明甫:现在的国际市场联系很密切,不过,从产业上看,中国台湾和中国A股市场很大的差别是结构上的差别,中国台湾科技产业占60%的市值,所以中国台湾的基金经理一定要了解科技产业。在内陆是金融、地产、有色的占比更大,所以内陆的基金经理要首先了解金融、地产和有色。 投资最简单的逻辑就是有办法低点买到,高点卖出,这是最关键的。坦白讲,我对A股市场的了解并没有当地研究员熟,所以我来到上投的主要工作是把投研团队做一些重新的组织和规划,团队是投研的核心部分,人才是关键。 我也了解到整个中国基金行业成长速度很快,现在对我们从事投资管理的人来说,尤其是管基金经理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适当的人,同时把他们留住,因为外面的诱惑太大了。内陆和我以前海外工作经验很大的差别是内陆的基金经理如果觉得自己绩效不错,就可以选择做私募,但是在中国台湾基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去平衡这个矛盾的最好方式就是我能够在内部培养,让我们的团队成长。 记者:那么,当您在中国台湾遇到像中国内陆很多基金公司的投研团队动荡、或明星基金经理离开等问题时,解决的方式会不会与在中国内陆一样呢? 侯明甫:不完全一样。但是我曾经经历过研究团队从巅峰往下走,然后再上去的情形。我很幸运,在我进入市场1994年-2000年的时候,我们一直很顺利,绩效非常好。但是到2000年以后,我们有一些基金经理离职,他做得很累。明星基金经理人走了,但是当时我们觉得团队很强,无所谓。但是明星就是明星,他在团队中一定有他的作用,他管理的方式绝对和别人不一样。对我来讲,对于任何一个明星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但是我们要群星,假如一个明星不见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明星顶上。虽然我们不希望组织里有太强的明星效应,但是明星自己会形成,是金子始终会发亮的。 我经历过这样的状况,我也知道人员异动对团队士气的影响。在中国台湾的时候,坦白讲台股基金经理在组织里面的位置比较重要,中国台湾的QDII运作状况和内陆这边非常类似,就是海外有投资顾问。这些人在看区域市场,没有专注管台股,当时我们就想让他们试一下管台股的基金,试了两个,觉得还是有一些差距。所以,后来我们就想把每个人的工作角色定位。因为他们觉得QDII的基金经理人有一天做好了可以去做台股,但是我们发现不行,就把它进行了切割。大家整个职责分清楚,绩效分清楚,心都定下来以后,我们的绩效慢慢上来了。 中国台湾和中国投研组织上有很大的差别。JP摩根在中国台湾没有研究员,在中国台湾是基金经理兼研究员。在中国台湾60%的股票都是科技类企业,所以我们可能不需要研究人员。但是在这里,我们希望能够把从研究员、基金经理助理、基金经理这条路理顺,安定大家,使其对工作的执掌和绩效考核都很充分,每个人都会踏实工作。 记者:金融风暴之后,以您在中国台湾的投资经历来说,您觉得大家该如何省思自己对大环境的看法和投资规划? 侯明甫: 我仅提供自己过去两年的投资心得供您参考。2008年初,我误判金融风暴的发展阶段及中国台湾的经济前景,而将70%流动资金完全投资于我公司(当时服务于中国台湾)所发行的中国台湾及新兴市场基金。当时的想法是,这是多年难得一见的金融风暴,只要择时做好,肯定有丰厚的投资利润。因此实行逐步分批往下投资的策略。2008年5月前,还有未实现利润。之后,随着金融风暴扩大,账面损失随着扩大,印象中,最惨时,账面损失超过50%。在此过程中,我从没有因为损失而想赎回基金。主要的原因,是投资时我便已确认此笔投资风险极大,因此已有承担重大损失的心理准备。甚至,若完全赔光,对我而言,生活质量也不会有重大影响。亦即,我已明确自己的投资底限,不让投资损失影响生活。再者,我所有投资的基金,完全可以随时变现,没有流动性的问题。因此,投资的亏损到目前为止,没有造成我心情太大的起伏。幸好,目前为止,投资损失已缩减至约20%左右。甚至投资时点较晚的基金截至目前已有40%的报酬率,但可惜,这笔投资当时已是最后一笔资金,投入金额最少。这好像也常发生在许多人身上,即,越赚钱的投资,投入的资金越少。 另外一个经历,是今年二月中我从中国台湾转到上海工作时,恰是此波房地产上涨的起涨点。很可惜,我还没在上海置产。理由很简单,我认为全球股市上涨的契机已出现,股市的报酬不见得会输给房市,而且股市的流动性远高于房市。孰料,上海房地产若以资金报酬而言,本波的报酬率远高于股市。您或许会问,假如我在今年二月已预判股市有机会回升,为何不将剩余的30%资金投入股市?坦白讲,经过这一波金融海啸的洗礼,我更敬畏市场的力量,认为心再大,都不可以做超过能力所及的事。股市投资好比冲浪,这一个浪头没骑到,总有下一个浪头可骑。重点是,不要被任一个浪头给吞没。 【作者:马薪婷 来源:证券日报】 (责任编辑:盈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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