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小小飞雁鸣高天

春暖花开19 2010-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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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小小飞雁鸣高天

　　　　　　　　雁阵效应（1）

　　科学家在一次风洞实验中发现，成群的大雁排成人字形的队伍在空中飞行，比一只大雁单独飞行能多飞12%的距离。　　　　　　　　　——题记ÿ"ivªÜ??fjysq.åü+>ì??k1!

　　　　　　　　　　　小小飞雁鸣高天

　　伏家庄小学，是一所村级小学，在高密市名不见经传。但提起一个网名叫“小小飞雁11”的老师，该市不少教师却很熟悉：截至5月12日上午9：40，“小小飞雁11”在康成书院教育社区发帖5264个，积分6324分；“小小飞雁11”就是伏家庄小学的一位老师，本名杜芹。教育社区自2008年7月开通，注册用户现在达15500多名；“小小飞雁11” 2009年4月30日注册，不久，她的发帖数和积分即跃居教育社区前茅，一直保持至今。自“落户”教育社区以来，“小小飞雁11”平均每天发帖14个左右，已经写作了600多篇文章，10多万字。

　　“小小飞雁11”是怎样的一个教师？很多人对这个问题非常关心。在此，笔者就所见所闻向大家略作介绍。

　　3月5日，是农历正月二十，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天上午，市教育局组织召开了教育社区创建以来的第三次版主会议。笔者是35名新聘任的版主之一。会议刚开始，杨宗荣局长随和地提议，是不是先介绍一下到会的版主，让大家认识一下。于是，版主们一一亮相。当刘霞主任介绍到“小小飞雁11”时，我才第一次见到了教育社区这位发帖数量和积分与“springwind”常常难分伯仲、名声很响的人物：夏庄镇伏家庄小学杜芹老师，扎一束马尾发，穿一件翻领的红褐色面包服，胖脸大腮，眼睛不大，一脸的喜相，又一脸的爽快。后来，在介绍版主所取网名的含义时，杜芹一点也不打怵，她直捷地说，是受了杨局长的启发，读了杨局长发在教育社区的《雁阵》一诗，她觉得局长带起了一队奋勇飞翔、精诚合作的雁阵，自己非常愿意做雁阵里面的一只小小飞雁；“11”的意思是，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就决不放弃，一心一意，紧随雁群，快乐飞翔！

　　杨局长的《雁阵》2009年4月13日发于教育社区“康成诗苑”，其中有这样热情澎湃、意象生动的诗句：

　　“头雁是队列的灵魂

　　剪开迎面的劲风

　　为身后劈开一条通道

　　用力扇动翅膀

　　让气流托起弱者的胸膛

　　后雁适时替代头雁

　　交替领飞是雁的发明

　　这支远行的团队

　　永远没有疲惫的首领

　　队列是业已的默契

　　人字阵加速

　　一字阵缓行

　　张弛有度的组织

　　让队伍飞向远方”

　　这首诗一发表，立即引起了网友们的高度关注和热烈呼应。不几天，点击就超过2000次，跟帖50多个。

　　网友“风吟无声”兴奋地说：“头雁，高瞻远瞩，榜样带动；雁群，追随其后，团结齐心。前途，虽长路漫漫，不免崎岖不平，但矢志不移，必将光明似锦。”网友“蓝天明月”的跟帖很有诗意：“一曲高亢的奋进之歌，一种震撼的精神力量，一支勇往直前的坚强之旅，超越困难，直奔理想，在朝霞中披风前行，化作了春天的先知和使者，是什么铸就了这一风景的永恒？是什么在召唤着壮丽的前方？——那是胡杨树精神！春天已经到来，前进吧，高奏凯歌的雁队，让高密的教育展开鲲鹏的翅膀，飞向美好的教育理想。”我也跟了一个帖子：“（此诗）意象的准确把握和布排，团队意识的多方阐发和描摹，像一首浩歌，像一支奏鸣曲，像催人奋进的鼓号。同时，从诗中学习到了关于雁阵的知识，像交替领飞，一字形和人字形代表的意思。还受到了启发，大至一个国家，小至一个班组，不也需要发扬雁阵的精神吗？”但没有想到，杜芹老师竟然以此诗为背景注册了一个网名，而且寓意竟然如此深刻而丰富！自此，我对“小小飞雁11”的印象就更深了。

　　4月20日下午，按照工作安排，我与原高密日报副总编辑蒋玉君、同事孙世杰以及夏庄镇教管办赵志升老师，去夏庄镇伏家庄小学调研采访。行前，向臧程远校长打招呼，说是去调研一下学校的文化管理，同时，采访一下杜芹老师和她的几位同事。其实，我们的意思，主要是想见见杜芹，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这位教育社区的名人。

　　走进伏家庄小学，看到学校花木扶疏，绿草如茵，墙壁上张挂着写有“用文化凝心聚力，靠学研富脑修身”等内容的文化牌，碰到的老师和学生与我们互相打着招呼，感觉是那样的亲切、舒畅。

　　在会议室里，个子不高、文质彬彬的臧程远校长向我们介绍说，这所学校有377名学生，27位教师；年龄最大的一位教师56岁，仍然奋战在教学一线，教一个班的语文，兼教音乐；全校教师平均年龄41岁。在我们所调研过的十几处村级小学中，伏家庄小学教师的平均年龄其实并不算大。

　　坐在我们面前的除了臧校长，还有杜芹、施晓玲、徐赛等老师。谈起学校的老师，臧校长很是自豪。他说，杜芹老师非常勤奋，乐于助人，在她的带动下，学校的中青年教师都在康成书院教育社区注册了网名，经常切磋教学，交流感悟，写作文章，并及时发到教育社区，形成了一个比较固定的文化骨干团队；学校从机制上推进文化建设，在教师综合考核评价600分中，专门设置了40分，用于奖励教师在教育社区、报刊上发表学研成果；学校在硬件配备上舍得投入，上学期拉上了光纤，为每个办公室配备了一台配置较高的微机，老师们可以在办公室里上互联网，尽情遨游。学校的学习研究氛围非常浓厚，对学校的发展起了很大的提升、促进作用：去年在区域化非职级管理学校综合督导评估中，伏家庄小学夺得了高密二中教学管理区的第一，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学校的文化建设。

　　杜芹老师谈吐爽直，阳光灿烂。她将教育社区比喻为自己的“梦中情人”。谈起与教育社区的“触电”，杜老师滔滔不绝：2009年4月，我偶然知道康成书院有一个教育社区，就整理了一篇教育案例，发送给镇教管办的赵志升老师，赵老师就帮我发到教育社区“教学研究”专栏，马上被版主加精，并且当天就挂上了康成书院首页。当时，学校只有校长室和教导处能上网。我听说这个喜讯后，一阵风儿似的跑到教导处，看看到底是真是假。真的！在我的帖子后，还有领导和老师们很多热情激励的跟帖呢！我热血沸腾，心花怒放，像终于找到了自己苦苦寻觅多年的知心朋友一样！多次麻烦赵老师帮着发帖，感到很过意不去，就想拥有自己的一个网名。4月30日下午，我肚子痛得厉害，就捂着肚子，挪到教导处请假。一看，主任不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康成书院首页，我就坐到电脑旁前，试探着注册早已想好的“小小飞雁11”这个网名。可因为自己没有电子邮箱，结果注册失败。不行，我今天非要注册成功。于是，捣鼓了一个小时，终于注册成功，我成了学校第一个教育社区会员。放学回家，我老公雇了辆面包车，把我拉到医院。值班医生诊断了一下，是阑尾炎，把我老公好一顿剋，说，再来晚了，会引起肠穿孔，后果就严重了。看着老公心急火燎的样子，我开玩笑说：“没事，我命大着呢！”2009年的暑假，我基本上泡在学校里，代替同事值班，同时利用值班间隙，积极思考，写作，发帖，跟帖。后来，在老公的支持下，我终于有了一台自己的电脑，可以在家里打字了。

　　“小小飞雁”终于飞起来了。

　　在完成教学任务之余，杜芹又给自己规定了这样的“必做动作”：每天写1—2篇文章，在教育社区跟帖10—20个；聘为版主后，每天给网友发送短消息20个左右。她常常利用晚上的时间写作，有时忙活到次日凌晨二三点钟。她对老公说：“家里的电脑，（晚上）11点以前，你用，11点以后就归我了。”有时睡着了，忽然来了灵感，醒醒了，就一骨碌爬起来，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沉睡、漆黑的夜，因了她的键盘奏鸣曲而生动起来，明亮起来。

　　杜芹有一对双胞胎儿子，看到妈妈白天晚上都在忙，就好奇地问：“妈妈，校长光给你布置作业，你写不完，他是不是会打你？”杜芹“噗嗤”笑了，然后认真地回应道：“校长不打人，但作业得完成。”是啊，自己愿意干的事情，就是再累再苦，也是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开始，学校的老师不会在教育社区注册，杜芹就手把手地教他们。杜芹的名气传了出去，南直小学、夏庄小学、官庄小学、土庄中学等外校的一些老师或者打来电话，找“小小飞雁”帮着在教育社区注册，发帖，或者让她关注一下自己刚刚发上的帖子，她总是让人家高兴而来，满意而去。她做过一个统计，一年来共指导20多位教师在教育社区安了家；这些会员又发展新的会员，像滚雪球一样，教育社区的队伍在伏家庄小学和其周围的几所学校越“滚”越大，会员们发的文章越来越多，有的会员一天能在教育社区发上七八篇文章。

　　谈起杜芹，同事徐赛老师这样讲述：杜老师勤奋好学，充满激情，很有向上的动力，课间在办公室里来了灵感，就及时写下来，有时我有点疲沓了，杜老师就不停地鼓励。受了杜老师的带动和感染，我变得好学了，比以前阳光多了……

　　施晓玲老师也兴奋地插话：杜老师走在路上，班空里，都在学习，思考。外出听课，除了听课本，她还准备了一个写作本，有了写作的冲动、教学的感悟，就随时记录下来，作为素材。

　　杜芹称自己是一个很阳光、很自信的女子。说起这话，她没有故作谦虚。当自己的文章在教育社区被加精，或者被总管理员挂到康成书院首页，她会自我奖励一下，如晚上，炒一个或两个好菜，与老公和孩子共享，甚至喝上一两瓶啤酒。她跟我们骄傲地说，她将一位好打麻将的老师从麻将桌上拉了回来，现在这位老师也是教育社区的常客，成了学习研究的能人。边讲，杜芹边笑了起来，似乎，她正在说起自己兄弟的一段有趣的往事。

　　杜芹是一个经历坎坷、但决不向命运低头的人。1993年，她初中毕业，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继续上学，而是做了一名代课教师，先教幼儿园，因为表现突出，被聘到小学任教，年年教学成绩名列全镇前茅。这一教就是7年；期间，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常常同菜农父亲，在清晨两三点钟各自骑上一辆大金鹿自行车，满载着200多斤蔬菜到县城大菜市批发，暑假，到建筑队当小工，翻砂，运砖，拉钢筋。为了改变命运，她利用教课之余，坚持自学7年，终于考上了潍坊幼教特教师范。她说：“当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将自己反锁在屋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师范毕业后，她回到夏庄镇教小学，又参加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学专科、本科的业余学习，直到拿下本科毕业证书。

　　杜芹这么投入地学习写作，是否影响了她的主业——教学，让教学的田地荒芜了呢？为此，我咨询了臧校长。他说，这在杜老师身上并不矛盾。杜老师上学期教四年级一个班的语文，一个班的科学，语文教学成绩在夏庄小学学区名列第一，科学成绩也居前列。也是，古人就讲过“教学相长”的道理，何况杜芹的心态是如此积极向上，干劲是如此的饱满充沛。臧校长说，这学期，因为一个老师有病，杜芹又主动申请兼任了另一个班的科学。

　　采访快结束时，杜芹说：“（我）现在很有成就感，多亏了杨局长。杨局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上次版主会上见到杨局长，感到他是那样的随和，平易近人。利用这个机会，我给杨局长提了一个意见。”我问：“什么意见？”她笑了笑，说：“我是这样提的：杨局长，我发了那么多文章，您就回了我一个帖子。这个帖子我一直保留着（珍藏着）。”杜芹说，教育系统是个“大摊子”，作为一个教育局长，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工作太忙，自己当时向杨局长提这个意见有些冒昧。但杨局长接受了这个意见。当天晚上，杜芹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教育社区，令她分外惊喜的是，杨局长第一个跟了帖：“小小飞雁11，你辛苦了！”这个帖子，让她激动了好长时间。有领导的信任和高看，杜芹感到自己所有的辛苦劳累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杜芹发给我一个手机短信：“赠送养生12招，祝健康顺利：晨喝水，七分饱，右侧睡，多运动，常用脑，多吃鱼，食生蒜，爱和谐，禁生气，要乐观，学感恩，要大度。呵呵！”后来，4月26日下午，我去外地出差，因了康成书院 “我在文化管理背景下的变化”征文一事，特向杜芹约稿，她当晚就写成《雁阵北归快乐飞翔》的长文，第二天中午1：20整理完毕发到教育社区相关栏目，并且给我发了手机短信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