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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念间——沧海桑田

 好好爱我吧 2010-08-15
  又在网上遇到她了,大约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了吧。犹豫再三,禁不住那份冲动,小心翼翼的问了声:你还好么?等来的是一阵沉默,然后,还是沉默,当我不抱希望的时候,她回复说:还好吧。
  
   我试图把自己摆放到一个朋友的位置,迫使自己的心态平和,慢慢的询问她的近况,渐渐的知道,她毕业回了老家,照顾生病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没有如我所料般呆在济南嫁给那个男人,可是年底也要结婚了,嫁给谁并不重要,我知道,我是彻底的失去了她,一切,也许本就无关对错,只是注定着一份一辈子的错失。
  
   在她眼里,大约我是个无法束缚的人吧,虽然我一度想过毕业跟她结婚,在济南买个房子,当几年小房奴,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一颗不肯安定的心,终究无法承受大学里那份懵懵懂懂纯真的爱情和未来中注定无法更改的那种惶恐,就这样,我并非无情之人,做了无情的事儿。
  
   也许因为年轻,总是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这也与我的性格有关,总是想着到处走走看看,真的要我呆在一个地方终老此生,是无法想象的恐怖的,所以我不做承诺,于是,当她提出未来的计划的时候,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其实,我的内心很是沉重。我知道我的幸福就在身边,我也知道自己不懂得把握,失却就在眼前,就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今日的不堪承受。
  
   说分手的时候,我们没有见面,是她提出来的,尽管我刻意的在回避,其实,说起来,是我太过自私,既然我无法给她承诺,也就没有理由横亘在她的幸福面前,我知道,那时候已经有那么一个人代替我的位置照顾着她,我知道,他对她说等她毕业就跟她结婚的,我在青岛,她在济南,她在天之涯,我在海之角,像是远隔千山万水一样,电话还没挂,她就哭了,然后,挂掉电话,我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像是那个雨夜,落到脸上的雨水一般的冰凉,只是这次没有混杂那份淡淡的香气。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晚上八点多钟,她说她在学校办公楼后面的车棚里等我,那天下着雨,很大,黑的厉害,我怀着忐忑,匆忙的溅着水花赶过去,雨水铺天盖地,我下意识的不想让一个女孩儿独自在这么险恶的天气下等待,哪怕多等一秒,走到办公楼边上的时候,一阵暗香袭来,是办公楼北侧的两棵桂花树,这雨水遮不住那份淡淡的香气,我恍若要投身于一个被遗忘的美丽国度,还没见到她,她已经在我心里幻化成了淡淡的桂花香味。我不知道,因为这个,每年桂花飘香的时候,我总会想到那个雨夜,想到那个人。
  
   有些事是注定要记住的,有些人是注定要遇到的。
  
   我赶到车棚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衣女孩儿打着伞站在车棚下,车棚是山大最古老的建筑之一,低矮而又沧桑,被雨水敲打的厉害,几乎没有不漏雨的地方,边上有个很久之前的路灯,发散着淡黄的光晕,在路灯的映衬下,雨滴分外晶莹起来。她转过身来,像是跟我有默契一般,我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她突然笑了,那时候,我想,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其实在那天,我们没有说多少话,很长时间都在各自的伞下站着,原来在网上聊的时候那么多话,在这里都保留在了沉默之中,我时不时的偷偷望她,当看到她也在看我的时候,我便会一阵的窃喜,又努力地把自己显得很庄重,我想那时候我是傻了,后来,她说我那时我像是个小木头一样。
  
   转眼便是十一假期,我把回家的车票送给了同学,留在济南,因为她导师让她留下做实验,这七天,我们没有像其他情侣一样卿卿我我,也没有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只是喜欢到餐厅四楼找个角落,慢慢的吃饭,只是喜欢晚上牵着手,在大街上闲逛,从东新逛到东老,然后再逛回去。
  
   我是个有点小浪漫情怀的人,而她的个性有点忧郁,而这种气质正合我的情怀发挥作用,大四的一年,我们做尽了浪漫的事儿,虽然现在那些被我用来凭吊,我想我不会再跟哪个女孩儿做那些事情了,累了,也老了吧。
  
   有些事是注定要忘记的,有些人是注定要离别的。
  
   大四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令人措手不及,当我收拾行李要离开济南的时候,她从后面抱住了我,我们怔怔的站在那里,很久不曾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只是沉默,车快开动了,她放开我,然后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提起行李,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湿迹,这个离别的季节,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我知道她是懂我的,从见我的第一面那天她就开始在百度空间里写日志,每天一篇,记录我们的点点滴滴,只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提出分手之后,我把那些日志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她也不会知道,刻骨的痛楚折磨了我多久。
  
   现在想来她的生活是幸福的,我还是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不再去追忆,不再去想念,默默地追寻着自己模糊不清的梦想,偶尔在午夜可能会点一支烟,再次祭奠下这业已死去的爱情。
  
   爱非不爱,错恨难返么?!也许是的,也许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爱与不爱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完全诠释,大抵都只是一念之间的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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