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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要为良知而写作

 宇宙新边疆 2010-08-18
索尔仁尼琴曾经这样论述作家的责任:“作家绝不能以事不关己的态度去评论社会和自己的同胞,他应该分担自己的国家和同胞所犯的一切罪孽的结果。如果你的国家的坦克曾在邻国首都的马路上进行屠杀,那永不褪色的血迹将永远喷在你的脸上。如果在一个深夜,在那些信赖你的人中有人被从床上推上绞架,那绞索必然在你手上留下紫色勒痕。如果你国家的青年们懒惰而玩世不恭,甚至吸毒、绑架,那么你的呼吸中必然杂有污秽之气。我们谁能够大言不惭地宣布,现在这个世界的弊病与我们无关!”
    再回过头来看看我们的文坛吧!无论是小说戏剧影视作品还是报告文学,都很少真实反映老百姓的疾苦和困境,好像这些实际问题都与我们的作家无关似的。而充斥我们文坛的,大都是一些反映形势一片大好的作品,影视剧中的主人公也大多是一掷千金的大款,很少出现吃不上饭的下岗工人和因讨薪不得而被逼得想跳楼的民工。我不禁要问:我们写了些什么?我们应该写些什么?
    文学应为现实服务,应直面我们的生存环境,为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呐喊呼号。作家要敢于直面现实,不回避阴暗面。立足民间、关注平民、关注弱势群体是文学的原始使命。一个真正的作家,是应该带着一种精神上的痛感来进行创作的,这痛感来源于对弱势群体所受苦难的怜悯和关怀,痛感是促使他们不断创作的原因。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纵观当下中国文坛,大多数作家在创作时已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他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或为演艺明星捉刀写自传,或为企业家或政客写报告文学,或写一些反映形势一片大好之类的小说或电视剧,或写一些养小猫小狗或养花种草之类的不疼不痒的文章,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弱势群体的苦难熟视无睹。对于今天的作家来说,痛感的缺失、道义的沦丧无疑是文坛的巨大悲哀。卡夫卡说过:“我们需要的书,是一把能够劈开冰山的利斧!”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不能再允许一堆堆的文字垃圾充斥我们的文坛了!
    苏联作家认为第一流的文人应该是第二个政府,而在我们这里,文学却一直处于附庸地位,许多作家哪里是什么政府?只是一些热衷于唱一首首赞歌的应声虫、御用文人而已。一个真正的作家,他是不会为功利而写作的,他只想用手中的笔,去凸现生活的真实,去描写那些小人物的泪水和无奈,描写他们的痛苦和挣扎。他不奢求能够成为一块美玉,只愿做一枚普通的石子,无需华美,只要能在暗夜里,在撞击铜墙铁壁的时候,能擦出耀眼的火花来,就是他的最大安慰。爱默生是一个背着十字架行走的学者,他在黑暗的夜晚举着烛火进行创作。他说过:“我不愿把我与这个充满行动的世界隔开,不愿意把一棵橡树栽在花盆里,让它在那儿挨饿、憔悴。学者不是独立于世的,他是现今这个灵魂萎靡的队伍里,一个执旗的人。”
    一个作家的心,应该承载着真理和道义;一个真正的作家,不应该是官方意志的传声筒,他应该而且也必须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应该而且也必须拥有人格的独立。这是对良知,对真理,对人类内在尊严最起码的捍卫。一个真正的作家,是为良知而写作的。(学习时报2010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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