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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君君臣臣 天庭里，查学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热热闹闹，但是,总指挥李太白心里却非常冷静。他静下心来细细思索：“热闹的背后还有死角吗？”这一想就想到了兜率宫。 兜率宫地处灵霄宫后面大山中的原始森林里，海拔最高，寂静荒凉，交通不便，人称九层天。 兜率宫里往的是老子李耳，别号老聃。他原是道教的教主，但，酷爱清静，喜好的是“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恰弟子们如关尹、张道陵 、葛洪、陈抟、以至张三丰、李道纯等人，个个能干，早已自立门户，成就了各自的事业。李耳也就倚老卖老，避开天庭的富贵繁华，躲进兜率宫，专心炼起丹来。 太白认为，象“查学教育”这样的大事，不能不通报老子。 当太白金星来到兜率宫时，李耳在小院里侍弄他的葫芦架。李耳听了太白金星的介绍，看了太白金星带来的文件，心中一惊，立刻就想到，凡是运动，必有‘针对’，这查学教育活动，到底是‘针对’谁呀？接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他首先想起，当年自己在玉帝面前吹牛，要八卦炉中炼孙猴。结果，孙猴却跳出炉子，大闹天宫，吓得玉帝钻桌底，只好转而向西天如来求救，这才五行山下圧孙猴。从此，自己在玉帝面前失宠。接着，又想起自己称号中的“老子”、“太上”等字，也很有问题，按习惯父亲才称‘老子’，皇帝的父亲才称‘太上皇’，自己称‘太上老君’，和‘老子’，岂非对玉帝的大不敬。天庭这次运动，矛头很可能是对我。本来，天下众多教派，皆与玉帝有多种矛盾，所以各个教主都不住天庭，而是住在自己的根据地。只有我自作多情，放弃终南山，住到了玉帝身边，现在，玉帝如想害死我，岂不是手到擒来。想到这里忽地出了一身冷汗，跌足长叹：“我怎么忘记了‘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古训呢？” 李耳连忙把太白请入大厅，让到上座，一揖到地，开口就说：“老哥救我。”太白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何事？——你我交情，非同一般，有何危险，尽管直说，金星愿为朋友两肋插刀。”于是，李耳就把自己的心事说了一遍。 太白听了哈哈大笑，说：“老哥你说得都对，但是，又不对。因为凡事都有两面，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你现在在玉帝面前的威望值，是大大的低于如来，这是一面.但是，玉帝却仍然一天也离不了你,这又是一面。我问你，玉帝每天是在灵霄殿的时间多，还是在后宫的时间多？” 李耳答：“当然是后宫啦！” “他在后宫干什么？你炼丹炉里炼出的那超级伟哥，都送到哪里去了？” “玉帝私事，外臣不敢议论。” “告诉你，玉帝离不开你。一天没有伟哥，即便玉帝能忍，他那三千宫娥也不依他呀！——你害怕什么呢？ 再说，各教派都想发展信徒，这就是与玉帝争夺群众。这是‘对立’的一面。但是，玉帝要的是稳定，要靠各教拢络人心。玉帝不管你是什么教，只要服从玉帝，遵守天规，都可相安无事，同享太平。 这年年蟠桃大会，你们系统的那些神呀仙呐，包括上八仙、下八仙，还不是个个请到吗？孔老二那个儒教，近来在下界又兴旺了，到处在祭孔，玉帝听说后很高兴哩！这又是‘同一’的一面。你在《道德经》中不是也说过，凡事皆有两面，‘音声相和，前后相随’吗！ 所以嘛，你只要把祕制超级伟哥，按时送到后宫，叫那个小玉帝，每天都翘得高高的，宫娥们，吃得饱饱的，准保你太太平平，永享富贵！” 听了太白一番分析，李耳心中豁然开朗，就想起自己也曾著书立说，自诩为哲学家,遇到具体事,还不如一个混迹官场的老汉。刚才在太白面前，惊慌失措，匆匆忙忙坦露心迹，传出去定会成为笑柄。 于是，连忙改变话题。说：“老兄刚才说到孔老二，我看他其实划不来，当年，他到洛阳见我时，我就说过他，要‘淡定’修道，‘顺应’自然，要多为‘自己’着想，多为‘当下’着想，多为‘快乐’着想，他却听不进去，一心想当周公。七十三岁就累死了，到现在，在天上连个代表都没有。哪有我们与天地共存、日月同寿来得痛快。……” 太白一听，就怕李耳又来批孔，连忙就挡，他说：“老兄不可乱说。孔老二虽已不在，可是，天上地下，所有的皇上、统治者，都推崇儒家，他们都怕饿肚子。反儒就有造反的嫌疑，所以，千万不要随便说儒家的事。” 李耳一听，连忙住嘴。却又问：“老兄刚才说‘饿肚子’，是什么回事？” 太白笑答：“给你背段《论语》——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当皇上，有粮吃不上，岂不也是饿肚子。——老兄如没别事，我就告辞了。”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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