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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尘世走人间

 峙天霞 2010-12-10

凡心尘世走人间

    一杯茶,燃一支烟,在这个隆重的节日,独自一个人静静躲在一处安然无扰的所在。耳畔当然少不了意境空远、放大虚渺的曲子,使本就寂寞的感觉更加寂寞。

  我喜欢一份清透入定的寂寞。在我看来,寂寞的人沉浸于寂寞的时分,让寂寞的情态蛰伏在寂寞的思想旷野中,能够完全知悟生存的况味,能够超然旁观尘世的风貌。我坚信这不会只是我一个人的偏颇。凡心滢滢,情怀豁豁,梦无边缘,愿无长短,情感的此岸与怀念的彼端,一直在持续不断地传达着恰似默契的感应,叫这个深品生疑、浅尝苦咸的人伦,蕴生出几多眷恋。

  常常把情怀的线条勾结成可以袒呈的章回,或者关联,或者闪断,字句幽情,行间藏逸。也许只是为了模糊地刻录心灵深处那些根本说不清楚的盲目,在那些互问互答的深邃底层,依然是本我人性的迷失与徘徊,依然是理性品格的挣扎和逃亡。

  当我厌弃了对别人的阅读,当我放弃了对文学的拥戴,而转身走进这个水深火热的人间,我就甘愿认同了那些精心设计的浪漫,自觉接受了那些没有温度的规则,从而与生命的无奈协调一致地行走在昼夜不分的孤独里,且一边疼痛一边快意地大声哭大声笑,变成了可亲可爱可怜可恨的一群疯子中真实可信的一员。但是,总有一种懊恼的气息,会在某些不合时宜的思绪间隙滋生蔓延,就像通向千年古刹的幽径上层层叠叠的青苔,一直在悄无声息地、顽强固执地暗示和营造着一种苍凉与落寞。天意和人伦之间,难道真的是绝对无解的对立?

  空灵的思维,是不是容易患为低沉忧郁的茫然?而最终沉淀成了一杯冷却了热度的残茶,而最终燃成了一地灰烬的烟尘,而最终幻化了一段了无所谓的呓语,听之懵懂思之无物弃之不惜。

  我曾在一个酒话连篇的晚上,对别人更是对自己说,当某个人把一切都归咎于宿命的时候,他(她)已踏踏实实地热吻了无奈、拥抱了沮丧、缔结了孽缘。然而此刻,当我再次回想那句话,企图重新解析那句话的时候,我发现醇香浓酒与人文精神其实就是一种属性,要么东西要么南北,它们不是一个均衡稳固的支点,它们只是纵情流浪的历史片面,假如我用生命及生命本质意识作为画笔,去完全自由完全独立完全随心所欲地临摹相对完整的“惟我”认识,那幅画图会不会只有灰色的冷调?我想那是绝对不会的。

  世间万物,从诞生到消亡的全程,肯定不会演绎一种颜色,即使从种子到种子的轮回接近复制,即使从石头到尘埃的聚散换了形式。我还记得花儿的颜色,那是与种子不同的美丽;我还记得熔岩喷发的温度,那是与磐石迥异的流畅。年华似水人生如风,千迂百回,千姿百态,哪个我才是恒定的我,哪种经验才是智慧,哪份从容才是本真,哪个选择才是皈依,别去强求,也强求不得。

  师法自然神气清,山水之间度倥偬。一步一自得,一眺一愉悦,莫衷一是,一是莫衷。尘世凡心走人间,越远越好,越好越远,在每天,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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