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晚,很静。听见轻风吹拂树叶的声音。空间也是这般的静,唯有低低的音乐声在屋子里萦绕。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让时光的相思在日子里枯瘦吧,我感到周遭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曾经,我在秋天里吟唱着挽留的歌,你还是走远了。远到我只能想起麦草,想起咸咸的海水,想起一帧头贴的剪影。喧嚣被沉寂淹没。偶尔,我在月光下徘徊,攥着往事,只见手心上月光如水。 曾经,你心灵无数次挣扎,想逃离风花雪月的地域,寻一处僻静的栖息地,终能没有偿愿。太多的羁绊,太多的纠结,换来的是有如落叶一般的叹息。雪在地上越积越深,回眸深深浅浅的脚印,你忘了走过的路。风铃花不再是路边的记号。 柔情百转,低吟婉转,恰如一个梦而已。 多年以后,这个梦醒了。醒了又如何?大地上的绿风,未必能拂去内心的尘埃?清清的小溪,早送走了过往的情结。 当仲夏夜的茉莉悄悄的散发着馥香的时候,当荷塘承载着一轮下弦月的时候,你注定不再向南方张望,一任花开花谢,几度轮回。夏还是夏,曾经的誓言,偶尔在你胸腔中捣鼓,隐隐作痛。 莎士比亚说过:“人生就象一段重复叙述的故事一般可厌。”我们跳不出从古至今的模式,却偏偏以为自己是故事里的新曲。唱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方才明白,雪化的甘冽并非俩个人尝饮,春风绿了的大地人人都在舒展眉梢。一段没有结局的故事,曲却终了。你骑着自行车,忘了挂在树枝上的丝巾,丝巾飘飞了;不冻海上的小船也搁浅在礁石上了,方舟不再游弋。 夜静静的,偶听见几声狗吠打破沉静。屋外小溪潺潺的流水声不断,又一次把你默想。把你曾经的眼神藏匿于发梢里,带我入梦。但我却无法释然这种幽幽的情怀,一种未了的心结,总是笼罩着细微的心跳。无语的伤感,曾像受了刺激的神经一样,麻木了全身,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散发出寒气,有一种相思说不出口,但又无法拒绝。 人生过往,如云霞明灭。但黄昏的晚霞熄灭之时,总有玫瑰色的痛楚,让人不忍,不忍黑夜袭击的摧残。 夏夜的风是热的。站在户外,看着山峦间的灯火,仿佛在倾诉着夜的闺语。近旁的树影,织着稀稀的月光落在地面上,恰似无解的迷情。你说过:人生划了两条平行线,你我各自在两条平行线上行走,永远也不会交叉。这是禅意?还是你我都看不透红尘中的万花筒?谁在牵引着两条线,各自奔波? 一缕风,吹不皱相思。一抹月光,浸染着淡淡的情致。蓦然回首,夜还是这般黑,寻不见孤单的翘盼。 我幸庆你没有解开方舟的缆绳,幸庆在朝天门码头上没有听见你的脚步。汽笛响了一千次,那也是素不相识的旅客。唯一唤起我记忆的是一个秋夜。那个秋夜,地上落满干枯的叶子,伞下是湿漉漉的裤腿,雨声入耳,凭添惆怅。我知道,你不会再来了,从此天各一方。我一遍一遍的听《把悲伤留给自己》,泪随着屋外的雨水滴落。 从此,你真的不再张望。我偶尔看见你身着迷彩服踩着电线杆的像片,身后的山景,衬映在红红的笑靥上,你神情若定。或许这是我永恒的记忆。 不去想了,锁定的结局,何必重新打开。这个闷热的夜晚,我看见窗台上那盆紫罗兰倔强的伸展着叶子,闭上眼睛,让酸涩的滋味从眸子边滑过。一段缘分,有你就足够。 今夜,就让相思伴我入眠。梦境里的你,脸上定是浮现着当年一样的淡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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