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悲歌》黑塞
作者 x 赫尔曼·黑塞
译者 x 钱春绮
Photo x Jonathan Levitt
九月的悲歌
雨在阴暗的树林里庄严地唱它的歌，
多树的山上已经出现战栗的枯黄色。
朋友们，秋来了，它已守在森林边窥看；
原野也空虚地凝视，只要小鸟儿飞来。
而在南坡旁架上的青葡萄已趋于成熟，
丰满的内部蕴藏着热情和秘密的安慰。
今天还充满汁液、绿叶沙沙的万木，
很快就褪色冻僵，在雾与雪中枯死；
只有暖人的葡萄酒和桌上灿烂的苹果
还会显示着夏季晴日的热烈的光辉。
我们的感官也要衰老，在迟来的冬天里。
靠着温暖的火，痛饮回忆的葡萄酒，
让往日的欢宴和喜悦的幸福的影子
在无言的跳舞之中掠过我们的心头。
延伸阅读：
在布雷姆加腾城堡里
古老的栗树从前是何人所栽？
石砌的水池曾有何人来就饮？
谁在装饰豪华的大厅里跳过舞？
他们都已经消逝得无踪无影。
我们今天来，日光照耀着我们，
那些可爱的鸟儿为我们歌唱；
我们围坐在餐桌和烛火四周，
我们向永恒的今天献上祭酒。
等我们离开世界，被人遗忘，
总还有乌鸫在那些高树上面
继续歌唱，还会有风声呼啸，
下面的河水还会拍击着岩岸。
当孔雀在黄昏时发出叫声，
在大厅里会坐着另一些来宾。
他们闲聊着，盛赞这里的美景，
挂着三角旗的船在河上航行，
永恒的今天对人们含笑相迎。
荷尔德林颂歌
我的青年时代之友，好多夜晚，
我感激地回到你身边，每逢沉睡的
院中，在丁香花从里，
只有喷泉还在淙淙鸣响的时刻。
无人了解你，哦，朋友；现今的时代
已经远离希腊的沉静的魅力，
没有祈祷，也无神可信，
大众在尘埃之中无聊地彷徨。
但在私下、众人中的醇心内省者，
他们的灵魂受到对神的憧憬鼓动，
就在今天，还震响着
你那神圣的竖琴奏出的歌声。
我们倦于白昼的人，我们渴慕地
转向你的诗歌的芳香的夜晚，
它那飘动的羽翼
用金梦的影子荫蔽住我们。
啊，每逢你的诗歌使我们迷醉，
我们的永恒的乡愁就更加热烈、
更加痛苦地燃烧，
寻求古代的仙境、希腊人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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