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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登高祖山缅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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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离退休时的照片
散文 重阳登高祖山缅怀父亲
曾 凡
喝过堂弟的喜酒的第三天，即10月5日，就是重阳节了。重阳节这天是父亲的诞辰日，所以，我那没见过面的爷爷，给我父亲取名为“九九”。以往的重阳节，我都是为父亲祝寿，陪着父亲过。几十年来工作再忙，哪怕是春节不回家，但重阳节这天，我无论如何都是陪着父亲的。想想以往的重阳节这天，我和父亲是何等的开心啊！然而，自去年重阳节开始，就失去了幸福，仅存下哀思追念。自打1982年母亲去世后，每年的七夕节是母亲的诞辰日，每每到这天，原来的快乐只能回味着，更多的是悲哀的思念。现在父亲过世后，我每年的七夕节与重阳节是一年中最不快乐的两天。
这次回老家，我早想好，10月2号参加堂弟的婚礼，过三天后去村里曾家祖山登高，陪父亲过生日。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10月1号开车回家，一路雨雾风沙，5个多小时才到了新化洋溪镇上堂叔的家。连着几天都是雨，就连去镇上大酒楼喝喜酒，虽不远，也得打伞的。然而，10月5号这天，天空放晴了。不愧为重阳节啊！
这天一早，吃过堂婶为我们做过的丰盛早餐，与哥嫂，在堂叔，堂弟的陪同下，由洋溪镇开车去十几里开外的老家，我的出生地——六竹村。
路好跑，我们沐浴着灿灿秋阳，吸允着清新的晨露，欣赏着道路两旁的田野风光，浓浓秋意，不一会儿就到了六竹村。好几位堂兄弟与亲朋戚友的努力，一条简易公路牵引我的车离开水泥路，来到我的出生地，又经过曾家祖山旁，一直到达祖山顶旁一侧的堂兄家门口大坪。
泊好车，我们便来到高高的曾家祖山上。自打北宋时期，我们曾家祖先三兄弟由江西迁到这里，就有了这祖山，多少年来，这里睡着我们曾家的历代祖先；多少年来曾家子孙在此传宗接代，由此走向整个湖南和全国各地。
湿漉漉绿茵茵的草皮地，踏在上面好生舒坦，洁白的旅游鞋未沾一丝泥土与灰尘。我立在祖山上，抬头望天，碧蓝的高高的天空点缀着几朵很富诗意的白云；放眼远眺，重阳万道，远处的青山河流，近处的水田菜地还有一块块，一排排农舍伴着金灿，是那样的壮观美丽，写尽令人爽快的秋意。环视整个祖山，座北朝南，寂静地浸染在油绿中，千块石，万座碑，无论大小，不管倾斜的还是垂直竖立的，都是那样的庄重肃穆，干净得一尘不染。由此不难看出曾家祖先的了不起，怀念起“唐宋八大家”中的曾巩，近代史上的曾国藩，是我们这个家族的骄傲啊！
父母的合葬墓坐落在离山顶不远的山腰。29年前母亲化为青烟后装在一个木头盒内（那时还没有石盒），再用一口缸倒扣着木头盒葬在此。去年三月底，父亲逝世后，又化为青烟后装在石头盒内，于清明节前葬在此与母亲合墓。
来到父母墓前，我们叩拜着，垂立低头着，眼泪映着香烟青青缭绕，泪光照着钱纸红红火光，一个个泣不成声。
我对母亲说完话，深情地对父亲说：爸，今天是您的生日，83岁了，我特地来陪陪您------
我靠在父母的墓壁上，我在想：不可能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就这样躺在这里？我怀想着：一个10岁不到的孤儿靠每天赤着脚担煤炭盘口，生活着；一个十几岁的伢子在师傅家里学篾匠，辛苦地忙碌着直到解放；一个乡里伢子在这里走出去，参加了解放军，后不久于1950年，才21岁，便随所在野战军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这一去便在前线打仗三年，狠揍了美国鬼子；1954年抗美援朝凯旋后，风华正茂的父亲转业到公安战线，并于1955年初回家乡与母亲结婚后，同年底便有了我的出生；在那“不杀鸡不杀鸭，专杀公检法”的文革动乱年代，父亲抗争着，挺立着，几乎丢了姓命；父亲热爱公安工作直到离退休。正是这样的男子汉在为党和国家做贡献的同时也撑起了我们这个大家庭，如今重孙都有了，老人家却不在了，去了另一世界。我简直不相信父亲就这样走了，我总觉得父亲没死，还活在我们身旁啊！
如果说母亲是我温暖的怀抱，那么父亲是我温馨的保护伞和坚强的靠山。回想一辈子的成长，除了良师益友们，除了骨血的遗传便是父母的教诲，疼爱和支持。要知道，非常刚烈的父亲，一辈子没动我这个调皮伢子一指头的，哪怕闯下天大的祸。这样的父亲，天底下不多啊！
我无言地靠在父母的墓壁上，仿佛靠在父母的肩上，撑在父母坚挺的腰上，躺在父母温馨甜蜜的怀中。
我无言地靠在父母的墓壁上，回忆着一辈子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回忆着父母给我的一点一滴汇成的恩惠河流------
我无言地靠在父母的墓壁上，感觉父母还在人间，在看着我怎样地生活着，在看着他的子孙们怎样的幸福成长------
也不知过了许久，堂弟说：哥！要放炮竹了！连叫我几声，我才收回思绪，离开父母温暖的墓壁。
绕墓几周的炮竹正等我离开燃放。
我站在祖山上父母的墓旁，倾听着震耳欲聋的连环炮响，凝视着那火光，那股股青烟，心里祝福着爸爸生日快乐！
我站在祖山父母的墓旁，满目重阳光彩，满帘秋山秋景，享受着天高云淡，沐浴着秋风送爽，体会着登高的惬意，品味着与父母在一起过重阳节，虽有些悲哀，却感到很满足的幸福感。
我觉得今天的重阳真正的美好，今天的登高心情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快乐。
我一边下山，一边呤诵着心里的词句：
七律 祖山重阳
重阳万道霞光横，祖山千碑映天明。
千百年来祖宗艺，才有曾家和悦声。
登高思父心绪烈，老人诞辰泪光萦。
秋高气爽山色艳，远眺山水无尽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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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山上父母的合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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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抗美援朝凯旋归国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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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朝鲜西海岸刚打完狙击战，整休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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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在战斗间隙合影，第二排右起第三位就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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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父亲八十寿时，我的小车司机接父亲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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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父亲八十寿时，酒店女服务员献上生日蛋糕。左一为父亲，左二为弟媳，左三为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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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八十大寿时与弟弟的岳父和妹妹的婆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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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八十大寿时，我的同事向父亲敬酒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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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中秋时，老家的堂叔来长沙陪父亲过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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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中秋节，老家来的堂婶陪在父亲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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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中秋节，哥哥的岳父陪同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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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儿子与父亲祖孙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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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13号春节期间，妻子陪着父亲，与父亲合影。这是与父亲生前的最后一张合影。这次春节，我感觉父亲身体很不好，不祥之感老袭在心头。我当时就发了博文《来年又陪谁过年？》。谁知，一个多月后，父亲仙逝了。
各位好友：很想你们啊！我昨天刚从新化老家回来！问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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