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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智谋大全:清朝篇(三)

 荷花小女子 2011-12-28
中华智谋大全:清朝篇(三)
 
文/网络     编辑制作/荷花小女子
 

县官找失踪新郎
  

     清朝,山东某县有户人家,颇为殷实。有一年父亲娶了小妾,生了一个儿子,正妻所生的两个儿子,与这个小兄弟很不和睦。因此,父亲和长子、次子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过了几年,小妾所生的幼子长大成人,做父亲的就忙着给他娶媳妇,完毕婚姻大事。办喜事的那天,亲朋咸集,贵客盈门。正当花轿进门,新郎新娘要拜堂成亲的时刻,才发现新郎不知去向。于是合家上下,乱成一团,到处寻找。一连几天,也没有找到下落。过了一些日子,尸臭溢出,才从柴草房里找出幼子的尸首。即时报官,经过忤作勘验,死者颈部有缢痕,显然是被人勒死的。
    幼子被人勒死,大家都怀疑是死者的长兄、次兄两人所为。父亲也向县官叙述了平时兄弟之间争吵不睦的情景。县官就把长兄、次兄拘来询问。各种刑罚用过之后,两人招认了谋杀亲弟弟。案件至此告一段落。
    不久,县官调走,新县官上任,取来案卷审阅,产生了疑问:这哥俩谋害亲弟弟,什么时候都可以下手,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新婚之日亲朋聚集之时下手呢?其中必定还有另外的情节,如果不详细审问,很可能造成冤枉。
    新县官与办喜事当天上门贺喜的客人逐个谈话。后来,问到一个做瓦工的邻人,此人是最后去贺喜的。
    新县官问:“娶亲之日,你为何迟迟才去?”
    那个瓦工答道:“他家娶亲之日早晨,小人正替人家检修屋漏,所以去得迟了。”
    新县官道:“你在房上,能望见他家吗?都看见些什么呢?”
    瓦工答道:“能望见,那天我看见某某廪生与新郎的侄女,携手进了柴屋。随后又看见新郎拿着手纸,走过柴屋门前去上厕所。这时,小人整瓦完工,就下屋,换了衣服,过来道喜,别的事情就没看见了。”
    新县官道:“凶手有了!”即派差役将廪生及新郎的侄女拘来。在堂上一问,两人都招供了杀死新郎的事实。原来廪生和新郎的侄女早有私情,分别多年,一直没有机会相会,这天都来贺喜,见面之后,两人就到柴屋来幽会,慌忙中竟忘了闭上柴屋的门。不巧又遇着新郎上厕所,冲撞了两人的好事。两人为了免得丑事泄露,就动手将新郎勒死,塞在柴垛下面。杀完人,两人就像没那回事似的,还随着众人忙乱地找了一阵失踪的新郎。
    真相大白,新县官判了两人死罪,释放了蒙冤的两兄弟。
 

许君治惩武秀才
  

     清朝时,华亭县县令许君治为官清正,办事精明。一天,有个武秀才扭着一个乡下人来到县衙门喊冤。许君治传令升堂,片刻工夫,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乡下人一早进城挑大粪,因为早晨雾气浓,看不清前面是否有人,他挑着粪,一边走一边喊:“请当心,让让路!”唯恐撞上个无赖泼皮,可是,前面的这位武秀才一听,心想:是谁这么大声嚷嚷让路,老子走路从来就是人家让我的。我偏要在中间大摇大摆地走。待挑粪的乡下人刚看清前面有人,想停脚步时,只听见“咕咚”一声,粪桶已经撞上了武秀才,荡出来的粪水溅了他一身。
    挑粪人一看撞了人,慌忙赔不是。答应帮他洗衣裳,并上前赔罪,可武秀才哪里肯依,非要打乡下人不可,路上行人纷纷替挑粪人说情,武秀才一定要乡下人赔衣裳,乡下人一时哪有钱来赔衣裳,再说,是他自己不让路才撞上来的。两人争执不休,武秀才便扭着乡下人到县衙来了。
    许君治一听,明明是武秀才不肯让路才撞上去的,人家已答应帮他洗衣服,他还无止无休缠着人家,又要打人,又要赔衣裳,真是蛮不讲理,今天,本县令要煞煞你这个武秀才的威风。
    突然许君治把惊堂木一拍,对着乡下人说道:“大胆!一个乡下佬居然把大粪溅到秀才身上,现在,你给秀才磕100 个头赔罪!”说着叫武秀才坐在下堂的一边。
    这下子,武秀才得意忘形,心想:你县官也得奉承我。越想越得意,翘起了二郎腿。乜着眼看着乡下人给他磕头。许君治见武秀才那种得意的样子,看在眼里,火在心里,一言不发。
    当乡下人磕头磕到70 多个时,只听惊堂木“拍”的一声响,许县令突然叫了一声“停”。大家都用惊诧的眼光看着县老爷,只见许君治对着武秀才慢悠悠问道:“你是文秀才,还是武秀才?”
    武秀才傲慢地答道,“武秀才!”
    许君治笑着说:“哎唷!我差点弄错了。我这里的规矩是:给文秀才赔罪要磕100 个响头,给武秀才只要磕50 个头。现在乡下人给你多磕了20 多个头,怎么办呢?你应该还他才是。”
    武秀才一听跳了起来:“我是秀才,怎么能给乡下人磕头?!”
    许君治不理他。对乡下人说:“来,你坐到那边去,让他给你还磕头。”
    武秀才气急败坏地叫着:“我不磕,就是不磕!”
    许君治惊堂木一拍:“来人,这位武秀才不会磕头,你们帮帮他!”
    旁边走出四个彪形大汉,不顾武秀才的挣扎,反剪着他的双臂,一直磕了20多个头。把他的额头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武秀才痛得哇哇直嚎,捂着头逃也似地离开了大堂。
    从此,华亭县的武秀才再也不敢横行霸道,欺负百姓了。
 

费县令图案依据
  

     山东淄川县费县令接到一桩案子:有个商人在外出途中遇害,他的妻子上吊自尽。费县令速赶现场察看,发现商人腰间钱袋内装有不少银子,并没被人动过,他断定此案不是图财害命。费县令先把商人的左右邻居找来调查,可人们都说商人忠厚善良,并无仇人。几天下来毫无线索。
    过了半年,此案仍没破。一日,有几个人违法被捉到衙门。审问之时,费县令眼睛忽的一亮,盯住了一个叫周成的汉子身上挂的钱袋。周成莫名其妙,以为县太爷要搜他的钱袋,便解下呈上。
    费县令看了看问他:“你家住哪儿?”
    周成答:“周村。”
    费县令又问:“去年被杀的那个商人是你何人?”
    周成闻言脸色骤变,可嘴上回答不认识。
    费县令大怒道:“你杀了人还说不认识吗?来人,大刑伺候!”
    周成闻之魂飞魄散,跪下求饶,果然招供。
    原来,商人的妻子十分贪图虚荣,一次准备串亲戚,向别人借了首饰妆
扮得富贵显赫,从亲戚家回来时将首饰装入布钱袋,不巧失落。她赔不起,又不敢告诉丈夫,急得要死。这天,周成正好捡到这布袋,一瞧上面的字样,便知是商人老婆丢的,心中大喜。他早就对此女子的姿色垂涎,想以此要挟她就范。晚上,他探得商人外出不归,便翻墙越进商人家。天很热,商人的妻子睡在院里,他过去便加以调戏,女子惊恐大叫。周成赶紧捂住她的嘴,出示捡到的钱袋和首饰。商人的妻子顿时不敢吭声,只得任周成轻薄。事后女子关照就此一次,下不为例。周成不甘,事后多次想前往,偏偏商人长久不外出,无计可施,一怒之下,将商人骗出杀害。商人妻子闻讯痛哭,觉得有愧便自尽了。
    费县令查清案情,将周成判处死刑。人们不明白费县令根据什么吃准周成是凶犯。
    费县令笑道:“事情很简单,我只是处处留心罢了,当初检验尸体时,发现商人装钱的布袋上绣着一个万字图案,而周成的钱袋也绣着同样图案。我辨认后发觉此图案出自一人之手。等我询问他时,他搪塞应付,神态不正常,这是我断案的依据。”
 


县令扮盗擒淫棍
  

     清朝时,山东福山县一家富翁,生有一独子。儿子成年后老俩口给他娶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媳妇,一起居住在楼上。媳妇过门后孝顺公婆,料理家事,夫妻恩爱,台家和睦。邻家见他家找了个如此美丽而达理的媳妇,均赞口不绝。
    没想到,媳妇的美貌竟引来了一段横祸。富翁家中有一个仆人,十分狡诈而好色,且长得五大三粗。自那媳妇进门后,他便魂不守舍,朝思暮想欲占有此妇。平时,他窥视机会与那少妇套近乎,极力讨好,并动手动脚语言挑逗。少妇是个正经女子,不吃这一套。仆人碰了几次壁后,心中生恼,设毒计要强行奸污她。
    一日深夜,仆人手拿绳索、铁钉、榔头和刀子,悄悄地上楼,进入卧室立即关上门,利索地用大钉把门钉死。少妇和丈夫从梦中醒来大惊。男的正欲下床,便被仆人狠狠一拳打翻在地,恶仆拿粗绳先把男的捆到楼柱子上。少妇吓得发不出声,被仆人用另一条绳子绑在床上。恶仆淫心大发。将少妇强行奸污。少妇遭此奇辱,无法寻死,无力抗拒,只得同她大夫一起在楼上呼喊求救。
    老俩口闻声上楼,焦急万分,门被钉死进不了。若破门进去,恶仆又在楼上威胁道,“如要强行破门和报官,就先把你们的儿子杀死。”老头和老太怕伤了儿子性命,硬是无可奈何。
    一连几天,恶仆从楼上放下绳子向老俩口要吃要喝,不给就恐吓说让他们儿子和媳妇挨饿,送的饮食不如意,就用棍棒打他们的儿子。吃饱喝足,便又在少妇身上发泄。听着儿子的哀嚎,媳妇的哭吟,恶仆得意的声音,老俩口忍无可忍,终于横下心来,来到县衙哭诉。
    县令简单地看了一下状词,就把它投掷于地,说:“这类事近年来很多,没法治。你们既然留恋儿子不忍心舍掉他的性命,我有什么办法解救呢?”
    老头只好回家同老太暗自流泪,恶仆在楼上听到这个情况,越发恣意大胆。
    那天晚上,恶仆正想上床睡觉,忽见火光照耀,数十人破门入室。紧接着,听到楼下有乞求救命和翻箱倒柜搜找东西的声音,恶仆在楼上听见非常惊慌。一会,又听见这伙强盗吵嚷说:“这上面有楼。一定有藏钱的地方,为啥不搜出来一起带走!”恶仆正非常恐惧之时,一伙人已砸门拥入。恶仆还没来得及藏匿,就被这伙强盗捆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并不是强盗,而是县衙的捕快。县令白天不受理投诉,是怕泄漏意图,再者当即兴师动众前往捕捉恶仆,会伤及人质的生命。于是设计扮盗,使恶仆出其不意被擒。
 


赵大明善察贼踪
  

     有个商人被强盗杀死,一时抓不到凶手。县令严令衙内捕役,限在十天内一定要捕获凶手。那些捕役一个个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其中有个叫汪小二的捕役说:“我有个朋友叫赵大明,在邻县当捕役,十分聪明,且听我讲个有关他善于明察的故事吧——”
    这一天赵大明在河边散步,忽然跳上一只空船。对船夫说:“你船里有物,我要搜查!”那船夫生气地揭开舱板说:“你搜查吧!”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赵大明又命令他打开底板,可船夫坚决不肯,赵大明强行打开一看,底下全是金银布匹,下面又有底,都是为了隐藏赃物。赵大明把这船夫押送到县衙。一查,原来他是个大盗贼。有人问赵大明,根据什么知道船里有偷盗来的赃物?赵大明说:“我远远见这船很小,可是风浪却不能动摇它,而且系船的缆绳,拖着小船显得很沉重,所以知道船底里有夹层,而夹底板中有东西。那船夫把东西隐藏得那么好,不是赃物又是什么呢?”
    捕役汪小二讲完这个故事,又说:“你们瞧,善于观察分析的赵大明不是比我们强得多吗?为什么不向他求教呢?”
    赵大明被请来了,他听完案情,说:“既然商人是在船上被杀死的,那帮强盗很可能经常出没于水道,我们应该经常在河边察访,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一天,赵大明坐在河边的茶店中,见一条船经过,他放下茶盅,对身边的汪小二说:“快叫弟兄们截住那条船,强盗肯定在船中!”
    那只船上的人被押到公堂一审,果然是杀死商人的强盗。
    众捕役问赵大明:“您怎么知道船中有强盗呢?”
    赵大明笑笑说:“很简单,我看见那船尾上晒着一条新洗的绸被,绸被上聚集了很多的苍蝇。要知道,人的血迹虽然可以洗掉,可血腥气难以洗掉,那么多的苍蝇聚在上面,很可能是上面有血腥气。再说,船家即使怎么富裕,也不会用绸被,而且,绸面不是另外拆去,却连同布夹里一起洗,这就证明船上的不是正派人,强盗才会这样大手大脚。”
    众捕役十分佩服赵大明善察贼踪。
 

张老翁遗嘱奥秘
  

     清朝,某地有位姓张的富户,妻子只生了个女儿便死去。张老视女儿为明珠,百般溺爱,养成一副刁蛮习气。待女儿出落成大姑娘后,张老选了个上门女婿。成亲后,小夫妻待张老并不孝顺。张老为此十分伤心,寂寞之中便重纳一妾。小妾待他百般温柔,照料体贴,过了一年,小妾为他生了个胖儿子,取名一飞。奇怪的是,自生下一飞后,女儿女婿一改常态,居然对张老孝顺起来。为此,张老心中倒也很高兴。
    在一飞四岁时,张老染病卧床不起。病危时将女婿唤于床前悄悄说:“我将不久于人世,关于财产问题,小妾不是正房,她儿子没有资格继承我的财产,财产当归你们夫妇,但你们要养活她们母子,不能让他们饿死在山沟里,这就是你们积了阴德了。”说完便拿纸写道:“张一非吾子也家财尽与吾婿外人不得争夺。”写完念道:“张一,非吾子也,家财尽与吾婿,外人不得争夺。”女婿大喜,一口应诺丈人的请求。
    没多久,张老便去世。留下的小妾和儿子却开始受罪,被张老女婿逐到后院草房居住。小妾充当佣人,被百般使唤,吃尽了苦头,过了几年,被疾病缠身,丢下小一飞赴了黄泉。一飞在家处处遭白眼,好不容易熬了几年长成了人。他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得到自己的一份财产,便告官要求明判。可县官一见张老女婿递上的那张遗嘱,就无话可说,对一飞的状子不再理睬。
    有一天,奉命查访的官员到了这里。一飞不服气,决定直接向这位官员上诉,听完他的诉辞,官员恩忖了一下便传唤张老女婿到堂。女婿仍然以岳丈遗嘱为证据递交官员。
    这位官员看后微微一笑,这样读遗嘱:“张一非,吾子也,家财尽与。吾婿外人,不得争夺。”说:“你岳父明明说“吾婿外人’,你还敢占有他的家业吗?假意把‘飞’写作‘非’字,是你岳父顾虑一飞幼小,恐怕被你所害啊!”
    张老女婿目瞪口呆,无可辩驳,眼睁睁地瞧着那份家业全部被判给了张一飞。


 
小贩智斗十强盗


     从前有一夭,北方某家旅店里走进来一位卖瓷器的小贩。此时已近傍晚,他和众人合住在一个房间,开始歇息。刚进店时,他发现隔壁房间已经住着两个人,一看那模样好像是贩布的商客。此时,外面涌进去八个人,还抬着一只大木柜,住进了两个布商的房间。卖瓷器的小贩的床铺就靠近墙壁,所以隔壁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半夜时分,天气很冷,小贩一觉醒来,翻了个身,刚想舒舒服服再睡下去,突然觉得隔壁房间似乎有什么动静。他轻轻地钻出了被窝,把耳朵贴近隔墙,仔细一听,有一个声音在哭着说:“东西你们都拿去吧,只求你们给些银两,好让我做回家的路费..”小贩吓了一跳,更加屏息细听起来。他听见隔壁嘀嘀咕咕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答应了刚才那人的乞求。但突然又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小贩暗叫不好,心想一定是碰上强盗了。
    此时,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静得令人可怕。小贩心里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他蹑手蹑脚地走回床边,偷偷地踢醒了睡在旁边的一个瞎子。急忙把事情告诉了他。瞎子顿时吓得直打哆嗦。小贩拉过瞎子的耳朵,悄悄地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瞎子。过了一会,瞎子就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只听“哗啦叮铛”一阵响,小贩的瓷器担给他碰翻了。小贩上前一把抓住瞎子,两个人就吵起来。一个叫:“你赔我的货担!”一个嚷:“我眼睛瞎了看不见!”就这样,一直吵到了店门口。喧闹声立时传遍了整个旅店,店主和客人们纷纷从被窝里爬出来,睡眼惺忪地来到外面,互相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一片拥挤和嚷嚷声里,小贩乘机拉过了店主,一五一十告诉了刚才的隔壁戏。店主秘密作了准备。
    第二天大清早,隔壁房间的那伙人又抬着大木柜出来了,准备离开旅店。一数还是10个人。此时,店主不露声色地迎上前去,故意问道:“哎呀怎么少了两个人?”
    那10 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进店就是10 个,现在还是10 个,    怎么会少呢?”嘴上虽这么说,可脸色一个个都变了。
    此时店主使了个眼色,众人一拥而上,开始搜查这些人的行李和大木箱。当人们打开木柜时.都惊叫了起来,原来那里面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竟是那两个布商。顿时人们气愤无比,把这些恶盗捆绑起来押到当地官府。
    审讯后,这10 个强盗一一招供。事先,他们了解到两个布商携带了不少钱财,为了掩人耳目,先在大木柜里藏了两个同伙一起抬了进去,等把人杀了。就把活人换成死尸一起抬出去。他们以为这伎俩够周密完善的了,但到头来还是没有逃出聪明人布下的法网!


 
徐知县送贼赏钱
  

     李老头在家门口大骂:“哪个该杀的,在半夜里摸了我家一头六十多斤的猪!他终究不得好死!”
    有人在他耳边咕噜了一声,他一听,跟着就走,在邻村揪住一个矮小的中年人吼道:“矮冬瓜!我要告你偷猪!”这场官司打到南海县县衙门。
    矮冬瓜流着泪可怜地说:“大人,小民一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虽然穷了点,但哪肯为了一头猪坏了我的名声啊!再说猪走得慢,偷猪人怕被发觉,是不敢在地上赶猪走的。所以他们偷时,总是将猪背在身上的,你看,小人瘦骨伶仃,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偷得动这头猪呢?”
    徐知县认真打量了他一会,说:“确实如此。我也听说你向来清白无辜,又可怜你家境贫困。这样吧,今赏你十千钱,回家好好做点小本生意,切莫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差役很不情愿地搬出好些铜钱,放在堂上一大堆,亮锃锃,金闪闪,喜得矮冬瓜连连磕头谢恩:“青天大老爷,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心里却说:“想不到我矮冬瓜一生吃喝嫖赌,弄得倾家荡产,今天时来运转,反而因祸得福哩!嘿!这昏官倒也大方。”弯腰就把那一串串钱理好后,麻利地套在肩上,转身要走。
    “慢!”徐知县冷笑道:“你既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六十多斤重的钱,像没什么分量似的背上就走?可见那六十斤重的猪也背得动的吧?”
    “这..”
    “还有,刚才我没有问你偷猪的方法,是你自己先说出来的。由此可见,你对偷猪倒十分在行呢!你还敢抵赖吗?”
    矮冬瓜知道无法抵赖,只得说,他偷了猪是卖给某某的。去那户人家一查,果真如此。


 

宋县令佯倦破窃
 

     有一个人控告别人偷了他的鸡,宋县令将他的左右邻居传来审讯此事。
    邻居们都不肯承认偷鸡之事,围着公案跪在地上。一时间形成了僵局。这时,宋县令想到了这么一个案例。
    有个新婚不久的女子在深夜突然死亡。差役赶往现场时,发现其丈夫不在,于是引起了很大的怀疑。他就回县衙复命。在转辗乘船时,巧遇那丈夫在同一渡船上,差役突然上前,说道:“你怎么还在此逍遥自在?”
    那人一惊道:“我怎么啦?”
    差役继续说道:”你家里出了事,亲友们都在找你!”
    那人一愣:“家里出了什么事?”
    差役说:“你妻子突患急病,赶快回去请医诊治。”
    那人神精力之一松,“我妻子并没生病!”
    差役凭着那人的一惊、一愣、一松的神态,吃准他是杀人凶手,当即将其拘捕,后经审讯,那人招供了事实。原来他是招赘为婿的,结婚的目的是为图谋女家财产,所以于深夜将新婚之妻害死,自己就逃出在外,不意被差役查问。他明知妻子已死,怎还会生病呢?就脱口而出“我妻子并没生病”7。
    结果正是这话露出了破绽,被差役捉拿归案。
    宋县令想到这个案例,心生一计,他装作疲倦的样子,哈欠连连,对跪在公案旁的众人说:“你们都说没有偷鸡,总不会是我大老爷偷的吧?一时也搞不明白、暂且先回去吧!”
    众人站起来正要离开时,宋县今突然拍案大喝道:“偷鸡贼也胆敢起来走啊!”那偷鸡之人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到地上,宋县令再作讯问,他就服罪了。
    后来也有人模仿宋县令的办法来审案,但并未找到罪犯。宋县令听后笑笑说:“这种办法妙就妙在要针对罪犯当时的心理状态,猝不及防地给予突然袭击,倘若不顾场合,不分对象,或者是频频使用,那当然是不会奏效的。”

 

许进荆树林查案
  

     有个官员叫许进,官至兵部尚书。他在山东单县任内时,曾办过一个案件,利用他的经验与智谋,为一个村妇洗刷了“谋杀亲夫”的罪名。
    有一天,正是农忙季节,有个村妇到地头为丈夫送饭。不料丈夫吃了妻子送去的饭菜,不一会就倒地身亡。那男子身体一直很好,并无痼疾在身,如今突然死去,人们当然要怀疑村妇在饭菜中施放了毒药。死者的父母就状告县衙,村妇也无可辩解。
    然而,许进审判案子一向慎重,他先了解到这对夫妇平时尚称和睦,再经调查,知道村妇也颇守妇道,并无不轨行为。“谋杀亲夫”似乎与情理不符。但那村民确有被毒迹象,在村妇送去饭莱之前,并无进食,他中毒而死,也许事有别因。如何判断,倒也颇费周折。
    许进便对村妇说道:“我知你丈夫无故死亡,非常伤心,再遭罪名更觉冤屈,为搞清真相.你须把那日送饭菜的情况详细汇报。”
    村妇哀哀哭泣,细细回忆。她说:“那天我在家做好了米饭、鱼汤,自己先吃了,再给先夫送去。我自吃并无事故,谁知夫君吃了却一命呜呼,其中曲折,我也说不清楚。”
    许进耐心地说:“把送饭的详情说清楚些。”
    村妇继续说:“我送饭到田头,要经过一片荆树林,刚进林中,忽见乌云蔽日,狂风乍起,像要下雨的样子,我便加快脚步,不意盛鱼汤的瓦壶盖子在匆忙中掉在地上破碎了,当时我送饭心切,就赶到地头。丈夫恐要下雨,就赶忙吃饭,饭未吃完,大雨就倾盆而下,不意丈夫就倒毙在雨水之中。”
    许进对村妇的叙述细加分析。他又做了一次试验,他叫人煮饭烧鱼汤,再将荆花放入饭菜之中,然后给猪狗吃。那些猪狗吃了这些饭菜之后竟然都死了。于是他就据此弄清了案情。
    村妇送饭菜时经过荆树林,由于壶盖摔破,荆花飘落汤中。荆花原是毒物,只是人们不识其毒罢了。那村民由于吃得匆忙,也没注意饭菜中的杂物,于是毒物进入体内,再加大雨一浇,死于非命。故村妇并非“谋杀亲夫”,而是凑巧酿成了一个事故。
    死者父母见自己错怪媳妇,非常惭愧,村妇更是感激许进为自己洗刷了冤屈。此事传开后,人们对那荆花有了认识,此后再没有类似事故发生。

 

朱垣验骨破宿案
  

     济阳县有个差役奉命逮捕一名犯人,在押送去县衙的途中犯人突然死去。那差役将他就地安葬后,回县衙复命。但死者家属不服,状告差役途中杀人。由于当时没有旁证,无法确认那人是暴病死亡还是被差役害死。而差役与死者家属又各执一词,遂成了疑案。上下转辗了30 年,还无法判处。
    朱垣任济阳县令时,接办了这个案件。他决定采用验尸的办法来证明死者的死因。但事隔时间久远,验尸能有效吗?然而除了验尸外,别无他法。
    担任验尸的仵作很有经验。他命助手挖地架木,将棺材抬到木架之上。棺材的四面卸开后,仵作拨开上面的腐土,显示出死者的白骨,他又将骨架摆正位置,用草席覆盖好,然后把醋慢慢地注入尸骨之中。过不多久,尸骨开始软化分解。仵作抓紧这时间仔细观察,发现死者脑骨上有紫血痕,约有一寸左右。他将这一发现报告朱垣:“死者脑骨有伤,系被人打击造成。”
    家属听了仵作的报告,顿时大哗,认为死者确系被杀而死。死者的长子,此时亦已作为人父。他向朱垣诉说:“家父被捕,本系冤屈,而差役草菅人命竟下手将无辜之人杀死,万望大老爷为小民伸冤昭雪。”
    那当事者差役,已是衰衰老翁,早已退休归家,耳聋目花,但记性尚好,慌忙辩解说:“我只是奉命捕人,与他无怨无仇,何必杀他?当时他分明是患了绞肠痧突然死去,务请大老爷作主。”
    死者长子更加振振有词:“家父既然患病死去,你何必仓促掩埋,分明是心虚胆怯,暗做手脚,敲诈不成而杀人才是实情。”
    这场官司打了30年,在场者不去分辨谁是谁非,认为以仵作验尸结果作出判决最为公正。
    朱垣力排众议,他仔细地察看了死者脑骨上的伤痕,说:“要查实死者的死因,还需观看血痕是否能被洗去。”
    仵作闻听朱垣之言,不由感到惊奇,说:“血痕入骨30 年,如何能洗去?”
    朱垣笑笑说:“不妨洗洗一试。”
    仵作依言将伤痕的血迹用清水洗刷,果然将血迹洗净,露出的白骨并无伤痕,说明了死者并非系他杀致死。
    朱垣解释说:“大凡伤处所出之血,总是中心的颜色深,而离中心越远的地方颜色越浅,可是这脑骨上的紫血痕正与这现象相反,这一定是尸体腐烂渗出的血玷污上的,所以也就能清洗掉。”
    仵作佩服他说:“连《洗冤录》都无此种记载,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费益斋字画断案
  

     费益斋是清朝道光年间有名的清官。他在接任江西义宁州州官后,首先上街察访民情。
    一次,费益斋应一个地方绅士之邀,到他家中作客。这个绅士名叫鲍发,他家中府第高敞,陈设华丽,厅上挂满了各种名贵字画。可是鲍发出言鄙俗,行动粗鲁,与其身分很不相称。
    费益斋不由暗暗生疑。更使他疑惑不解的是,当他饭后在花园里散步时,遇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妇,他便主动上前施礼:“夫人,可是府上的主妇?”
    少妇慌忙回礼:“费大人为官清正,小女子久闻大名。”说着两眼含泪,欲语又止。
    费益斋见少妇神态优雅,举止文静,与鲍发的举止谈吐大相径庭。又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夫人,可有什么秘事要告诉下官?”
    少妇沉吟片刻,还是掩饰道:“不,小女子失礼了,就此告退。”说着泪珠夺眶而出,慌忙离去。
    这事使费益斋更加对鲍发生疑。回到厅上,他指着墙上的字画,赞赏道:“府上如此多的珍品,收藏确非容易。”他想探问这些字画的来历。
    鲍发洋洋自得他说:“有钱还有办不到的事吗?”
    费益斋便进而问道:“厅中高挂的那副对联很是雅致,不知写联之人与阁下有何交情?”
    鲍发见问,显露不安神色,搪塞着说:“小民有的是钱,巴结我的人很多,哪里记得这副对联是谁送的?”
    费益斋又紧接着问:“盖在字画上的图章却有名有姓,不知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鲍发还是原话对答:“我只知花钱,与那些人员是买卖关系。”
    “那么,都花了多少钱?”
    其实,鲍发并不知那些字画值多少钱,就随手指了幅粗草的字。胡乱说了一个价:“这幅字,我花了一千两银子。”
    其实这是一幅唐朝怀素和尚的狂草真迹,市价在万两银元之上。费益斋从以上种种迹象,判断出鲍发的这些字画来路不正。
    回到衙中,费益斋派衙役将鲍发拘来审讯,并派人用轿子将鲍妻接来衙中。费益斋善言相劝,让鲍妻讲出真情。鲍姜见州官如此严明,便哭诉了事实。
    原来18年前,原籍在广东的一个官员,告老回乡,路经鄱阳湖,突然遇到了强盗,一家除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儿被抢走外,其他的统统被强盗杀了,官员携带的财物,也被掳走。
    因湖中强盗出没无常。地方官虽经多次的侦查,也无结果,此案竟被搁置了18年之久。
    谁知,这个江西义宁州鼎鼎大名的鲍发就是这次抢劫案的盗首,他的妻子就是当年掳来的官员女儿。那些字画则是那官员毕生搜集来的珍藏。
    人证物证俱在,经过审讯,鲍发无从抵赖,只得供认不讳。

 

李铁桥欲擒故纵


     李铁桥刚去广东某县作知县时,就遇到了一个争立嗣子的案件,那是前任知县遗留下来的。
    告状的是位老妇人,她说她丈夫早就去世,没留下儿子,她大夫的哥哥却有两个儿子,为了占有她的产业,大伯想把他的小儿子过继给她,作合法继承人。可是,小侄儿的品行很坏,挥霍无度,经常辱骂顶撞婶母。婶母十分厌恶他,便收养了另外人家的一个孩子。大伯发怒说:“按法律应由我这个儿子继承!”她也很生气他说:“立谁为嗣是我的事,我爱立谁就立谁。

    双方告到县衙,但拖了几年不能判决。新任知县李铁桥刚上任,双方便来告状。
    一天,双方齐集于公堂,大伯坚持说:“有两个儿子,按法律规定,应过继一个给我弟弟家。”
    李铁桥说:“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于是问妇人:“你有什么理由来告状?”
    妇人说:“照规定是应立他儿子为嗣,可是,按人情应允许我自行选择。他儿子浪荡挥霍,来到我家必定败坏家业;而且他性情凶顽,经常顶撞我,我已年老。怕靠他不住,不如选我称心如意的人来继承家产。”
    李铁桥大怒:“公堂上只能讲法律,不能徇人情!怎么能任你想怎么样怎么样呢?”那哥哥一听赶快叩头称谢,旁边的人也齐声说对。于是,李知县让他们在结状上签字画押,然后把哥哥的小儿子叫到面前说:“你父亲已经与你结断关系,你婶子就是你的母亲了,你赶快去拜认吧。这样一来,名正言顺,免得以后再纠缠。”那孩子立刻向婶母跪下拜道:“母亲大人,请受孩儿一拜!”
    婶母边哭边说:“要立这个不孝之子当我的儿子,这等于要我的命,我还不如死了好!”
    李知县说:“你说这个儿子对你不孝,你能列举事实吗?”于是,那妇人便一件件地叙述,说得清清楚楚。李铁桥对那哥哥说:“按照法律规定,父母控告儿子不孝,儿子便犯了十恶大罪,应当处死,现在这个孩子也应该按法律处治。”于是立即命令差役:“用棍棒打死那个儿子!”
    那个哥哥一听要打死自己的儿子,慌忙苦苦哀求,旁边的人也纷纷跪在李铁桥面前请求免刑,李知县沉默许久才说:“我怎么敢不依法办事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要他去做婶母的儿子,这样,她也无从以不孝重罪来告她侄儿,你儿子的小命也可以不死在棍棒之下了。”
    那哥哥叩头流血,连称照办。于是,李铁桥让众人改口供,由妇人立她所选中的人作嗣子。

 

康县令捉吃人鬼
  

     清朝时,山东即墨县有个年轻人叫秦魁,家境贫困,新娶老婆病夭而死,上有老母尚须供养,无奈干上了“作俑”的行当,逢死人出葬,便扮成“开路神”走在队伍前面,地位很是低贱。
    秦魁家穷,邻居屈自明经常周济他。两人感情很好,弟兄相称,特别是跟屈自明的老婆刁氏的关系更为融洽。这刁氏年轻貌美,待秦魁十分体贴。
    一日,屈自明的耕牛死在田头。不几天,养的驴又死在驴棚里。屈自明不乐,刁氏对他道:“有个人称‘柳仙’的算命先生,能言人祸福,你何不去算一下呢?”
    屈自明从言而去。“柳仙”见面便惊道:“你的面色灰暗,是否失了财物?”屈自明叹服。“柳仙”推算了他的“生辰八字”,大惊道,“你只剩下三天阳寿了!”屈自明胆战心惊忙问原因,求“柳仙”救命,“柳仙”道:“你命中不死于疾病,而死于鬼。”并告诉他:“第三天申时,请四个阳刚壮汉一起饮酒,鬼便不敢侵身。过了酉时就没事了。”
    屈自明吓得魂不附体,回家告诉刁氏,刁氏忙与他商定选邀四个壮汉陪酒。
    第三天下午,屈自明在隔壁院子摆上酒席,请四个壮汉大吃大喝。刁氏在家烧菜,秦魁往来传递。时值黄昏,众人喝得半醉,瓶中已无酒,秦魁忙去取酒,可久而不返。刁氏过来道:“秦魁肚痛回家去了。”屈自明踉踉跄跄地随刁氏去取酒。
    四汉子正在等酒,忽听刁氏惊呼:“鬼,鬼!”
    四人拥进门去,只见厅中鲜血一片,刁氏在发抖。刁氏说:“我随丈夫进屋。只见有个恶鬼一下揪住我夫,把他吞了下去。转眼鬼便不见了。”
    四人追出门去,只见远远一鬼,红发獠牙,青色脸,跳河不见踪影。
    当天,保正把案子上报县衙,康县令传四个汉子问:“这鬼有多大?”
    答:“跟普通人无异。”
    康县令又问:“在隔壁院子喝酒,传送人是谁?”
    答:“秦魁?”
    “秦魁是何人?”
    “是屈自明好友,以‘作俑’为生。”
    康县令当即带着一班衙役直奔屈家,看见屋后有个小院堆着柴草,搬开一掘,发现松土,康县令说:“找到鬼窟了!”深挖下去,发现一具男尸,竟是屈自明,心口被戳了一刀。
    康县令指着刁氏和秦魁厉声喝道:“拿下这两个凶手!”秦魁不服。康县令马上下令搜秦家,查获凶刀一把,正好与伤口吻合,又查出扮鬼的衣服假发獠牙等等。刁氏、秦魁只得招供。
    原来,刁氏和秦魁私通已六年,为做长久夫妻,竟合谋买通“柳仙”,毒死牛、驴,然后设计让人作证“见鬼”而害死了屈自明。
    有人问康县令怎么会如此神速地破案,康县令笑道:“那‘鬼’同人一般大,怎能一下子吞人?秦魁能‘作俑’,自然能扮鬼。”

 

沈拱山惩四恶少
  

     从前苏北有个聪明人叫沈拱山,专爱打抱不平,在地方上很有些名气。
    这天有四个恶少,在盐城街上看见一个小孩拎着一条大鱼在卖,二话没说,抢了就跑。小孩哭得十分伤心。这时正巧沈拱山走来,问明方向,便朝四个恶少跑的方向追去。追到了“杏花村”酒家一看,四个恶少已将鱼扔给老板娘烧了。沈拱山想,好歹也得将小孩的鱼钱要回来。于是,他进了酒家,也叫来一壶酒,坐在四个恶少旁边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把鱼端上来,香味扑鼻。可吃着吃着,四个恶少争吵了起来。甲说头好吃,乙说尾好吃,丙说中段好吃,丁说处处好吃。沈拱山见他们越吵嗓门越大,就走到他们面前微笑着说:“诸位不要吵,要说鱼身上哪处好吃,只有我说出来你们四人才服贴。”
    四个恶少哪里肯服气:“什么?什么?好!好!你说!”
    “你们咋唬什么?现在我要跟你们四位打赌,我说出来你们都服贴,一个输我一两银子。如果我说出后有一个不服贴.我就掏四两银子给你们。”
    四个恶少心想真是好买卖,赌就赌。
    沈拱山又说要请中人,这时行人早围了一堆,很快推了两个中人。沈拱山这才开口:“春天的鱼头好吃,头奔上,嘴扑水,活动哩!夏天的鱼尾好吃,头奔下,尾在上,摆动哩!秋天的鱼身子摆平了中段好吃。鱼到冬天,钻到水肚里了,就处处好吃。你们不曾听鱼船上的人说吗:春头夏尾秋中段,鱼到冬天处处肥!”
    话一落,众人叫好,四个恶少面面相觑,输啦!沈拱山拿了四两银子,送给了卖鱼小孩后,又碰到了四个恶少。四个恶少刚刚打听到,今天遇到的是沈拱山,口气早软了,其中一个走过来,恭敬地问沈拱山:“沈先主,你说鱼的哪处不好吃?”
    沈拱山说:“白食不好吃。”说罢掉头就走了。
 


赵知县断父子案
 

     某日,赵知县升堂,堂下的原告、被告竟是一对父子。
    老头子说:“大人,我告那件逆不孝之子,您瞧我,瘦得皮包骨头,是因为他从不给我吃饱喝足,望大人给我作主啊!”说完老泪纵横。
    赵知县一拍惊堂木,怒指年轻人:“呔,不孝之子,为何忘却养育之恩?”
    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冤枉,冤枉啊!小的给父亲的赡养费,一向分文不敢少啊!”老头子一口否定。年轻人又连呼冤枉不止。
    赵知县问了半天,判决不下。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叫差役取来两串铜钱,每串有一百枚,“铛啷”一声抛在地上,说:“好了好了,时间不早,每人拿一串去,吃饱了饭再来。”
    饭后,赵知县重新升堂。他问擦着油嘴的老头说:“这回吃饱喝足了吧?”
    老头子磕头说:“多谢青天大老爷,小人吃饱喝足了,一百铜钱也用光了。”
    年轻人却双手捧着八十多个铜钱说:“谢大人,小的也吃饱了,只花了十几铜钱,余下的还给大人。”
    赵知县一听,吩咐差役道:“快给我把老头子拿下,重打四十大板!”
    老头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说:“大人大人,何故要责打小民?”
    赵知县满脸怒气:“你一顿要花一百个铜钱,你儿子是个种田的,哪有那么多钱任你挥霍呢?你连亲主儿子都要诬告,如何打你不得?”
    老头子连连磕头求饶。儿子也为他说情。赵知县哪里肯听,连声喊打。
    差役们蜂拥而上,按住了老头子,棍棒高高地举起,眼看要落下去。年轻人见了急得大哭起来,说:“青天大人,我父亲年老体弱,如何经受得起四十大板?
    小儿愿代父受打!”说完匍匐在地上。
    赵知县这才叫差役放开老头子,笑着问他:“看你儿子孝还是不孝?”
    老头子连声说:“孝,孝,下次再也不胡告了。”
    从此,父子和睦,合家欢乐。

 

段县令杀鸡断案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说这里风景如何优美迷人,那园接园,山叠山,水连水,万紫千红,碧荷粉莲,金枝银叶;就说姑苏城里店铺林立,行人熙攘,书画墨器,南珍北味,也够你目不暇给的了,且说段县令上任后便坐着轿子逛大街来了。他隔着轿窗的竹帘子,一路走来一路看,眼睛睁得圆溜溜,心里乐开了花。
    当轿子路过苏州名店“浦五房”熟食铺时,一个农民拦轿告状。县令的兴致败了八九成。他走出轿子,看了农民可怜兮兮的哀求样,又软下心来,于是问农民:“你有什么冤枉事?本官与你作主。”
    农民气愤他说:“青天大老爷,今天我售鸡给浦五房,因仪价未成,收回自己所带来的鸡。可是,我检查笼中之鸡时,发现少了一只。”
    段县令把店主唤出来问道:“本县问你,为啥要赖他一只鸡?”
    店主振振有辞地争辩道:“咳!我们乃堂堂大店,怎么会赖人家一只鸡呢?”
    县令又问:“店里的鸡是何时买的?”
    “三天前买的。”店主伸出三个指头。
    “你们买回来还喂不喂食?”县令又问。
    “当然要喂啦。我们专门买了许多谷子和糠,来喂鸡。”店主又答。
    县令转身问农民:“你的鸡又是怎么喂的呢?”
    农民答道:“我们乡下人养鸡,比不得城里人,鸡放养在外,让它们自己去寻食。人都没有吃,哪有谷子喂鸡呢?”
    县令微微一笑,吩咐手下人将浦五房的鸡全部宰杀,查看鸡嗉。结果浦五房的鸡,腹中装的是谷子和糠,而唯有一只鸡腹中尽是草籽,碎石。店主一看傻了眼。
    县令斥责道:“大胆奸商,竟敢戏弄本官、欺负乡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我赔他鸡,赔他鸡。”店主惊惶不安。
    县令摇摇头说:“赔一只鸡就够了?赖一罚十,才算合理!”
    农民对段县令千恩万谢,店主只得自认倒霉。
 


曾县令杀蟒平冤
  

     陕西礼泉县曾县令一日升堂理事,忽接有人禀报说某村昨晚出了一桩无头命案。曾县令闻报即带人赶至现场查看。
    一行人到了凶杀现场,曾县令定睛观看,只见死者侧身睡卧,两腿微屈,颈上无头,仔细端详伤口,不似刀伤,死者身上亦不见伤痕。曾县令便将软禁的嫌疑犯——死者妻子传上询问。
    曾县令问:“你夫平日待你如何?”
    少妇眼圈通红哭泣道:“恩爱万分,他平日在外贩布,这次出去了一个月,直到昨日才归..”
    曾县令见少妇面带羞色,便道:“为弄清此案,你不必害羞,请将昨夜情况实说。”
    少妇垂泪含羞说道:“平日他不在时,我睡柜那头,昨日他就睡柜那头。他与我叙了别情,又戏弄同房一番便入睡。我生怕惊动他,便另睡一头。不想今早我起床,只见血流满炕,他颈上无头,吓得忙叫人。谁知地保硬说我因奸害夫,望老爷为我辨明是非。”
    曾县令听着少妇诉说,一阵轻风吹来,他忽闻到一股异样清香味,再一闻断定此乃少妇身上所发,便问:“你身带什么清香之物?”
    少妇说:“这是我夫从外地带回的发油,我时常搽用,故而发香。”
    曾县令命少妇下去,再吩咐差人到左右邻舍打探少妇平日行为。不多时,众人回报,均称少妇贤慧异常。曾县令觉得此案甚奇,便折身进卧室观察,忽然.出神地盯住墙上的那个“马眼”观看,这“马眼”和死者头部正好上下是一对直线。他心中忽地一动,觉得一计可试。便又将少妇带上道:“今晚,你照样搽上那发油,仍睡在你大夫昨夜睡的地方。不要关门,大开窗户,别害怕,我今晚就坐在窗口。”
    当晚,曾县令手持宝剑坐于窗外,双眼瞪着那个“马眼”。到了三更,曾县令惊叫起来。众差人赶来。他即命带上刀矛硫磺及弓箭,直奔后院搜查有否洞口,查至仓屋墙角果见一个大洞,曾县令命人点上硫磺放入洞中,只见一条大蟒冲出洞外。众人一拥而上刀矛齐戳,大蟒一下便被杀死。曾县令又过:“将蟒开膛。”众人动手,果见里面滚出一个人头,竟是少妇的丈夫之头。
    众人皆道曾县令神明,曾县令说:“非我神也。只因死者给妻子买了种贵重发油,特别香。恶蟒闻到后,到晚间就从墙上的‘马眼’伸进头来舔那头儿。恶蟒前夜误将死者当少妇,伸舌头舔油,没舔到清香的发油,反让那硬茬头发刺了舌头,一怒之下咬去了他的首级。刚才我从窗外见了恶蟒探入‘马眼’故而惊叫,它受惊窜入后院,所以命令追赶。”

 

段光清智捕内贼
  

     清朝福建闽侯县知县段光清,善断疑案。
    一次,福建省总督府签押房中失窃700锭银子。总督要段光清限期破案。段光清一口应诺道:“多则10天,少则6 天,下官保证将盗贼缉拿归案。不过请大人答应三件事:第一请准许本县差役守卫总督衙门四周;第二,凡从大人衙门口出入者,一律准由卑职派人检查;第三,卑职来见大人,不论何时何地,望勿拒绝。”
    总督一一答应,段光清立即回县衙部署。一连几天,段光清接二连三求见,白天,深夜一天来几趟,总督因事先答应,也不便拒绝。可段光清到了总督面前却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前后左右看个遍即告辞。总督莫名其妙。
    第六日一早,段光清带着衙役和刑具,直奔总督府。正逢总督想出巡,仆役前呼后拥走至门口。段光清上前行礼后便遁:“案子已破。”
    总督大喜问:“窃贼何在?”
    段光清指着总督身边的一个随从,厉声道:“就是他!拿下!”
    总督见此乃他心腹之人,大惊道:“有何证据?”
    段光清并不答话,只是领众人来到督府中的花厅。里面有一张床。段光清令人将床抬走,只见床下有一堆松土,挖掘开来,里面果真藏着一大包银锭,一数只有200 锭。段光清对被捕者道:“老实交代,还有银子藏于何方?否则严惩!”
    被捕者吓得浑身发抖,只得供出其余500 锭银子的藏匿地点。
    总督钦佩地问段光清:“你是怎么破此案的?”
    段光清笑道:“签押房是机要重地,只有内贼才有机会行窃。可此地吏员仆役甚多,何人作案难以判断,故向您提出三条请求。盗贼心虚,一定急于了解我的行踪及破案情况。我来求见,他必定设法窥听。不出所料,我每次来总见该人悄然窥视窃听,如果不心虚,何必如此呢?但是,所失之银藏于何处,我还不知,便在府中到处观察。一次走过那间花厅,无意发现里面床被人移动过,再一注意,又见那仆役的眼神也时常盯着床处。于是,我断定这儿可能便是藏赃之处。”


 
施县令鞋底作证
  

     某山之东,有甲乙两人,为田地之争结下冤仇,虽住宅相距不远,可老死不相往来。
    那日,甲酒后失态,无缘无故将妻子殴打了一顿,并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正当甲大发酒疯之时,乙经过甲门,见此情景脸露讥笑神色。甲大怒责乙,两人发生争执,被人劝开。一会儿,甲因酒性发作,倒至床上烂醉如泥。
    甲妻子平时常受丈夫无端欺负,感情本不睦,今日又遭恶打痛殴,一时想不开,竟趁甲睡着之际上吊自尽。
    甲酒醒,见妻子直挺挺吊于厅堂正梁,解下已气绝。甲对妻子本无感情,对她的死并不伤心,所以没有声张。但人死了总与他有关,得想个法子方行。
    这天夜里,风雨交加。趁夜深无人之际,甲将妻子的尸体背起,悄悄来到乙的家门口,用绳索套上悬挂在乙的门上,挂好后,又悄然回家,躺在床上,觉得此计很妙,既脱掉了干系,又可使乙背罪。
    第二天清晨,乙起来开门,大吃一惊,只见门上吊死了人。再一瞧,死者竟是甲的妻子。乙惊恐异常,不知所措。人们听说这里出了人命案,纷至而观。有热心人飞报甲,告诉他妻子死讯。
    甲闻讯,装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乙门口,伏尸大哭。一把揪住乙胸脯,拉去见官。
    到了县衙,甲一副伤心状哭诉道:“我与乙向来有仇。只国家境不好,昨日叫我妻子外出借米;直至深夜未归,心中疑虑万端,不知是什么缘故。原以为她借宿亲戚家,不想竟在乙家门上自缢身死,请求老爷彻底查究。”
    施县令闻言便询问乙。可乙被飞来祸事弄得惊恐万分,竟答不出所以然。
    施县令见一时问不清楚,便立即带人前往现场勘验。验尸后,施县令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后,大喝一声:“来人,将死者丈夫绑了!”
    甲大声喊冤道:“凭什么抓我?”
    施县令道:“本县不冤枉好人,经勘验你妻子脖上有两道痕迹。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而是你移尸至此。”甲不服。施县令又说:“你不要强词夺理,我有一句话可以叫你心服。昨天晚上下大雨,直到现在地上还泥泞不堪,而你妻子的鞋底却只有一丝干土,如果尸体不是你从别处搬到这里,又能作何解释?再者,刚才听人讲昨日你殴打妻子,明明你妻子自缢身亡,你却以此诬陷他人,该当何罪?”
    甲惶恐失色,只好如实招供。
 


廖公疑新郎投河
  

     清代,广东有个少女,美丽妖娆,家中只有老母。某人同意入赘。成婚那天,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客气洋洋。新郎周旋在酒席之间,为贺喜的人斟酒。忙得不亦乐乎。其实,新郎身在酒席,心在洞房。一阵作揖寒暄还礼后,新郎急急步入洞房,挑开红巾,与新娘对饮。亲友们划拳赌酒,乐得不可开交。正在这时,洞房中传来一声怪叫。只见新郎披头散发,双手掩面,狂奔而出。客人旋即尾随追赶。前面遇到一条大河,新郎跳入水中,顿时被狂涛淹没。母女俩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大骂客人:“你们见死不救,简直就是故意害他!只好找你们要人了!”即告到县衙,此案苦于无头无绪,死不见尸,查来查去,很久还不能决断。
    新任知县廖公仔细研究案件后,忽然若有所悟:“新郎投河,新娘母女却诬告宾客见死不救,显然强词夺理。其实,让客人齐声证明新郎自杀才是真正目的!”母女俩为啥这样做,这里边一定有文章。廖知县扮着算命先生,竖着“半仙”幡,念着“子丑寅卯”卦语,找到新娘家的邻居,探问新娘家有无反常形迹。
    邻人说:“有个富豪与她家无亲无故,这些天忽然来往密切,令人怀疑。但成婚那天新郎发狂,众目所睹,怎么会有其他缘故呢?”
    廖知县问:“当时新郎的面色怎样?”
    邻人说:“他披头散发,双手掩面,看不清楚。”
    廖知县听毕,心里有了眉目:恐怕奥妙就在这里。
    廖知县派人到新娘家门口察看动静。不久,差役回来报告说,那富豪又到新娘家去了。知县马上换上官服,率兵搜查新娘家。母女俩惊慌不安。可搜了半天,没有结果,母女俩舒了口气。廖知县来到新娘房中,叫人把床搬掉,用皂靴踩踩床下的地板,顿觉异样,又叫人搬动地板,露出一个地道。差役从中提起吓成一团的富豪。母女俩见机关败露,面如土色。旋即,又在院中的一堆新土下面挖起新郎的尸体。在事实面前,他们只得如实招供。
    原来,新娘在成婚之前,就被富豪看中,得了大量钱财后,两人勾搭成奸。为了达到长远同居的目的,决定除掉新郎。他们蓄谋已久,在床下挖了地道。新婚之夜,新娘假献媚情,把新郎灌醉酒,富豪从地道里钻出来把新郎掐死藏起来。那个投水的“新郎”,则是富豪收买的一个善于游泳的人。

 

高延瑶扁担断案

     安徽六安州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堂兄踢死了堂弟。官府派人前往验尸,死者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被踢伤,再也没验出其他痕迹。
    一切处理完毕,尸体将要装棺埋葬掉。忽然,死者妻子扑上堂来。她手执一根扁担,扑通一声跪倒在公案前,放声大哭:“凶手的亲哥也是凶手,他用扁担帮着殴打我丈夫。这根扁担就是凶器。”
    监督检验的州官高延瑶摇摇头:“你今天早晨报案,只说了踢死,也没有讲到扁担这码事,如今拿出这根断扁担,是从何来?”
    死者的妻子哀哀哭诉:“是叔公好心。他拿来请求检验,让凶手一个不漏,好让我丈夫在九泉下瞑目。”
    高知州忙问:“叔公在何处?”
    她回头冲衙门口人群中一指:“喏,那个!”
    高知州唤那叔公上来,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高知州一声吆喝,两个粗壮的衙役把那叔公按倒在地。一位衙役高举扁担,侧着在那叔公的腿上猛打一下。高知州指着伤痕问妇人:“用扁担侧打,有这样的痕迹,你男人身上有吗?”
    妇人摇摇头。那衙役再用扁担平打一下,高知州指着伤痕再问妇人:“平打一下,有这样的伤痕,你男人身上有吗?”
    那妇人开口,“没有!”
    高知州心中更有底了:这叔公准有隐私!他又命令:把这叔公连打20扁担,边打边问:“大胆刁民,这究竟是哪门子事?”
    那人无奈,如实交代:“我跟凶手之兄有仇,看这次机会来了,忙回到家中,找出一很扁担,马上压断,正好那女人案件发生时不在场,我报仇心切,想陷害凶手之兄,除掉眼中钉。”

 

刘起喜断耳朵案
 

     婺州(在今浙江金华一带)武秀才胡发,粗通医术,常给别人治病。
    有一天,某农民上门来请他去给其妻看病。胡发马上步行而去。他才走到病人床前准备诊视,突然给人从后面抱住,右边耳朵被另外一人用刀割掉,一时疼痛难忍,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那农民拎着血淋淋的耳朵奔到县衙告状,控诉胡发企图强奸他的妻子,被女方割掉了耳朵,请青天大专爷作主,严加惩处胡发这衣冠禽兽。
    胡发的秀才功名被县官革去、他伤口愈合后,便被打入监牢关押起来。这案件发生后三年,县里都一直没判决。
    新任知县刘起喜到职。这县太爷还没进县,那个农民原告突然出现在这一行人面前,中途拉住马头高呼:“冤枉啊!胡发这贼为何不判?”
    刘知县稍稍问清事由,不由皱起眉头,仔细琢磨后,猛然严加训斥:“胡发企图强奸你妻,已经打入大牢,你还叫什么冤枉?胡发既是武秀才,必定身强力壮,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轻易地割掉他的耳朵?再说,你妻子怎么会预先知道他要行奸,而早早把刀预备在手边呢?你今天又急急忙忙叫冤,显然是想先入为主,把我引入迷途!”
    农民正惊恐间,刘知县旱令随从绑住他,带回县衙。
    几经审讯,事情真相终于弄清——
    原来,胡发与邻人施竺田同师求学,本是朋友。胡家有几十亩竹园,周围溪水环绕,出产丰富,景色秀丽,施竺田久已垂涎欲滴,一心想占为己有。可施竺田又想:胡发家境富裕,不会突然破产,这个竹园轻易弄不到手的。再加上县中有个名门之女,胡发与施竺田都想娶作妻子,结果女家把她许给了胡发。施竺田越想越恨,心生歹念,便用钱买通那个农民,安排了这个圈套,陷害胡发。
    刘知县依法判处,将那农民杖击100 下放回家,判处施竺田流刑,发放到湖南服役。胡发获释,恢复功名。

 

胡聪平绣鞋风波
 

     这怪事儿出在直隶定州(今河北定县)。村民严阿大受不了酷刑,终于如实招供:“自与娇妻结婚,我对她管束极严。前几天她回娘家,硬要住一夜。我气不过,心生一念,趁她看戏看得忘乎所以时,扒下她脚上一只绣鞋。哪知她当夜回家被我辱骂一顿后,竟悬梁自尽了,我越想越害怕,将她扔到附近庙中水井里,又假装到她娘家要人!”
    州官胡聪听完,令衙役给他戴上刑具,押着去寻妇人尸体。哪知,井里捞出来的竟是个光头和尚,头破血流,有人认出是庙中和尚法源。
    原来、那妇女落井后,正巧掉在高坎上,没被淹没。因为解开了绳,慢慢醒了,便大声呼救。庙中法源和尚正巧起身汲水灌园。他忙放下绳子,可妇人力气小,拉了几次都没用。这节骨眼上,来了个种菜小伙子,急忙发话:“法源师父,你擅长淘井,快下去救!”法源马上让那小伙子拉住绳子,自己顺绳而下,找到妇人。把绳子拴在她腰上,高声叫喊:“往上拉!”小伙子用力。果然把那妇人救了出来。
    妇人衣衫浸湿,却显衬出其容颜美丽。小伙子心中恶念顿生,搬过一个大水坛投入井内,又搬过石块连续扔下。一会儿,井内寂然无声,和尚死了。妇人见状,吓得拔脚想逃、却给小伙子硬拉到一里外的一间土房中。小伙子说:“和尚跟我讲话,露出不良心机,我才杀他救你。您脱去衣衫,收拾一番,架火烧木柴烘干,我再送你回家。”说毕扔下火镰、火石,走出门去。妇人全身湿透,冷得发抖,便起身插牢门,脱下衣服逐件拧干,赤身裸体忙碌。小伙子破窗而入,将她强奸。过后妇人哭着要回家,小伙子冷笑:“和尚为救你而死,那时我说你是同谋,你逃得脱酷刑吗?我送你回家,你男人醋心大发会饶你吗?”顿一顿,那小伙子笑笑:“我家在新乐县。你如能跟我走,我娶你为妻?”
    妇人左思右想,长叹一声答应。一会儿,她说:“我的一只鞋陷在井里了,你得去找双鞋来才能赶路。”
    找了一天,小伙子没找到鞋。第二天黄昏,他胆战心惊地在野路上走,忽然看见一双女人绣鞋放在路边。他欣喜若狂,来不及细想,忙拿回室中。妇人一看大吃一惊:“这鞋是我的,怎么到了你手里?”小伙子正述说经过,衙役们破门而入。
    小伙子被抓到公堂,强装镇定责问州官钥聪:“我犯了啥罪?证据呢?”
    胡聪笑了:“我让你死个明白——”
    原来,胡聪在检验和尚尸体时,同时捞出了妇人一只绣鞋,心想:这女人没死,且难以走远,跟她一起的肯定是邻近的单身男子,他不敢向人去要绣鞋的。胡聪马上让严阿大回家拿一双那妇人的绣鞋,交给捕役。捕役们遵令把那双绣鞋随便搁在路旁,潜伏在附近看哪一位来拾。胡聪交代得极明白:“有人来拾鞋,你们尾随而行,准能找到妇人,和尚死因马上可弄清。”
    小伙子再无话可说,俯首认罪。

 

陆眉枢杖打菩萨
  

     北京前门外有座小庙。庙内的和尚行为极不检点,弄得香客们都不愿上门。一时间,香火冷落,无人施舍。
    除夕之夜,和尚们忽然外出传告:庙周围地里,近日发出神光。
    第二天。庙门前空地上好像拱起了一个东西。到了晚上,已经长了四五寸,有过路者好奇,上前细细一瞧,竟是菩萨的发髻!才过了四五天,那东西全身尽出,原来是一尊如来佛像。
    消息一传开,轰动四方。各界人士闻讯而动,一块儿凑热闹前往上香礼拜,把个小庙围得严严实实。
    陆眉枢当时官居给谏,负责京城治安,他深为和尚的迷信行为所激怒:这帮人准在弄什么鬼名堂,欺世惑众!
    他当下亲领大批兵丁来到庙中,下令:“把泥佛由神座上拖到地下,重打四十大板!”
    众兵士个个呆若木鸡,心中害怕,哪敢上前动手。陆眉枢亲手执棍行刑,把佛像击个粉碎,察看打碎的佛像,有不少碎块是湿泥。此时,旁边的和尚早心虚了。
    陆眉枢喝令手下严刑审讯和尚,并且挖地三尺,终于获得真情——
    原来,和尚们为了骗取钱财,想出了一个计谋。除夕之夜,他们秘密地把一尊佛像埋在地里,下面堆放了近百斤黄豆,旁边留出了一个洞口,日夜往里灌水。这样一来,黄豆发芽,体积膨胀,自然慢慢将佛像顶出地面。
    陆眉枢马上令手下将和尚的供词抄录出来,挂在大道上,向各界人士揭露阴谋。

 

林公荷花池断儿  


     清朝未年,襄阳县发生了一起换子案。
    有一家人家姑嫂两人都是寡妇,都同时生下了遗腹子,为一男一女。生育不久,姑娘便控告嫂嫂在回娘家时,将她的女儿换了自己的儿子。
    襄阳知县林公受理了这个案件,他将姑嫂两人并一千人证都传到堂上审讯。两个当事人都说自己生了儿子,双方的邻居和接生婆都帮着自己一方说话,真所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莫衷一是,无法判断。
    第二天,林知县再升堂审理,两方人都争着诉说自己的理由。知县一拍惊堂木:“休得吵闹、本县夫人最善看相,且把那男孩抱来,让夫人一看。”
    不一会,就将那男孩抱来送入后堂夫人房中,堂前的姑嫂等人都怀着焦急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她们都怀疑,知县夫人凭着相貌就能判断出男孩是谁生的吗?
    歇了一会儿,使女将男孩抱入大堂,转告夫人的话:“两家本系亲属,光凭相貌难以判断此孩是谁所生。”
    一听此言,姑嫂两方又都吵了起来。林知县断喝道:“这孩子实在讨厌,害得亲戚失和,害得邻居争吵,害得本县不得安宁,留他何用?”
    说着,一手从使女手中抢过褪褓,将男婴向窗外扔去。窗外园子里有个荷花池,那男婴被丢入荷花池中,泛起了几个泡泡,很快就沉没了。
    众人都被知县这一举动惊呆了。那嫂子连声喊道,“不要损害我的孩子!”
    正忙乱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投入了荷花池中,正在拼命地捞那孩子,还发出声声凄惨的叫声:“我的儿,妈妈来救你了,你可不能死啊!”此人正是那个原告人姑娘。
    差役们一齐动手,将那姑娘拉上了岸,不一会也把襁褓打捞上来,原来,那襁褓中包着的是一只穿衣戴帽的小枕头。那男婴正甜蜜地睡在知县夫人的床上哩!
    知县据此断案,说:“母子连心,血肉相通,刚才婴孩落水,变故突然,姑嫂两人对待婴儿的态度,泾渭分明,此子属谁,已很显然。”
    原来知县夫人在幼年时曾不慎失足跌入河中,她母亲为救她而死在河中。所以对此刻骨铭心,帮丈夫定下了这个计谋。
    那嫂嫂承认为接续香烟,而用自己的女儿换取了姑娘的儿子。她的乡邻和接生婆也承认了接受贿赂,帮她作了伪证。

 

周师爷假碑之计
 

     沿江靠山,有块风水宝地。这里是李家的祖坟。李家虽然清贫,但子孙却很有才华,一个个中举,光宗耀祖。据说这是得益于祖坟的风水好。邻村有个张员外,虽富有家财,但子孙却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眼看家业无继,张员外不免心急如焚。他不怨自己教子无方,反而怪祖宗不加庇佑,于是他就想夺取李家的风水宝地,说这块地原是张家的祖坟,后被李家夺去的。两家为这块祖坟打起了官司。
    张员外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就备下重金去买通县衙的绍兴师爷。明清时期,许多府县衙门的师爷都是绍兴人,他们为主事官出谋划策,鱼肉百姓,
为财主富豪消灾避祸,称霸地方,所以“绍兴师爷”几乎成了恶讼师的代名词。但其中也不乏正直之人。张员外买通的周师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看不惯张员外仗势欺人的行为,但还是佯装着答应帮忙。
    周师爷对张员外说:“要打赢这场官司,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
    张员外说:“我为此正想请教师爷,不知师爷有何高见?”周师爷沉思片刻,出谋划策道:“可以秘密派人去那坟地埋下一块祖坟的墓碑,以作凭证。”
    张员外听了大喜,称赞道:“此计大妙,不知墓碑立何年代为好?”
    周师爷思索了一会,说:“年代太远了不好,太近了也不好,依我看,选一个不远不近的年代吧!”
    张员外想了想说:“甲子这个年代不远不近,也比较吉利,不知师爷以为如何?”
    周师爷听到甲子这个年代,觉得正中下怀,便说:“在下不敢为尊祖立碑,就依员外的意思办吧!”
    张员外依计做了一块石碑,乘着黑夜叫人抬到山上埋下。
    隔了几天,县衙发下传票,会齐两家人实地勘察,差役在破土之后,挖出了一块石碑,上写“张公某某之墓”,下面的落款是“大明万历甲子年立”。
    张员外顿时趾高气扬,振振有词:“铁证如山,这块风水宝地原是我家的。”
    李家主人觉得此事蹊跷,但一时也无话以对,县官见事非已有分晓,便将一干人等带回县衙审理。
    县官刚进县衙,书僮送来周师爷的一个禀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万历皇帝无甲子”七个字。县官急去翻看历书,只见上面载着:万历皇帝癸酉年登极,在位48 年,这期间果然没有甲子年。他马上明白了,那块墓碑原来是假的。
    县官大怒,开堂审讯时,责问张员外:“你身为乡绅,为何作假,欺骗本县?”
    张员外被问得倒吸一口冷气,还待强辩,县官在堂上将历书摔在他面前,怒道:“万历皇帝无甲子,你当我三岁孩童吗?”
    这场官司,张员外打输了,但他始终没有弄清楚是吃了周师爷的暗亏。

 

冯师爷写禀救寡
  

     浙江省萧山县有个农村姑娘,由父母作主,媒的之言嫁给了一个有病的男子为妻。只过了一年,丈夫就病死了。姑娘年轻貌美,耐不住守空房的寂寞,就经常回娘家小住。期间,与娘家的一青年邻居有了感情。但是囿于封建礼教,两人难以成婚。一次,有个姓冯的师爷到该村办案,了解了这件事、受了姑娘的委托,就想成全他们一对婚姻。
    在封建社会,寡妇再嫁被视为不守“名节”的行为,加之姑娘夫家的父亲和兄弟都竭力反对,所以这事很难办。但冯师爷很同情姑娘的遭遇,绞尽了脑汁,为她写了一封禀词。这份禀词通篇是之乎者也的古文,用现代文字来表达,大意是这样的:
    为请求保持名节事:小女子十七岁出嫁,十八岁丧夫,年轻守寡,看来是命里注定了的,本想安稳过日子,了却一生,再修来世。无奈公公是个光棍汉,小叔子年轻力壮尚未娶妻。小女子觉得在这样的家庭中很难相处得体,倘若事事顺从他们,就可能乱伦,如果稍有违背,就是对公公不孝,对小叔不敬,顺违两难。为了保全小女子的名节,故写此禀词,请大老爷作主。
    这份禀词上写的内容,既有事实,又有冯师爷的分析推理。明明是姑娘想再嫁,要冲破封建礼教的“名节”观念,却偏偏写成姑娘要守“名节”,请求官衙加以保护。
    县官看了这份禀词,觉得姑娘叙述得很合情理,为了保持封建礼教,免得乱伦之事发生,丢了他这个父母官的面子,就批复姑娘回转娘家。
    姑娘回娘家不久,就和青年邻居结婚了。她原来的公公和小叔因有县官的批文,不敢对她干涉。

 

沈知县听字判案
  

     有个洋教士看中了襄阳城十字路口的一块地段,想在此繁华地区盖一座教堂。他就找到了房地产的老板,要买地皮。老板说:“这里可是寸金地啊!再说店房成群,这个买卖做不成的。”
    洋教士说:“我只要羊皮大的一块地皮,价钱嘛,任你用银元堆在这块羊皮上,能堆多少,我就给多少。”
    那老板利欲熏心,就同意了这个条件,双方签订了契约。洋教士就去买羊剥皮量地了。谁知他心怀叵测,将羊皮剪成羊皮条,竟将一条街都围了进去,老板觉得受了欺骗,便告到了县衙里。
    沈知县把原告、被告和有关人以及店铺住房的主人都传来县衙。洋教士为了虚张声势造舆论,把在襄阳的洋人都请来助阵。
    沈知县对众人喝道:“这里是公堂所在,所有人都统统给我跪下!”
    中国人一听喝声,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而洋教士与一班洋人都昂首挺立不肯跪下。还强词夺理说:“我们是天主的信徒,只给天主下跪,决不向异教徒下跪!”
    沈知县佯装不懂。间道:“你们的天主是谁?”
    “我主耶稣。”
    “这个名字好陌生,怎么我都没有听到过?”知县装糊涂到底,洋人们发出了一阵笑声。知县对洋教士说:“你把天主的名字写出来!”
    “那还不容易,快取文房四宝来!”洋教士显然是个中国通。
    “不必!”知县拿过公案上的朱笔,伸过手掌,“就写在我手心上好了。”
    洋教士就在知县手心写上“耶稣”两字。知县将手凑近耳旁,突然肃立,说道:“天主耶稣要我传言,要你们统统跪下!”
    洋人们一听此言,俨然把知县当作耶稣的化身,只得跪在大堂上。
    知县又将手心附在耳上,接着对洋教士厉声喝道:“万能的天主耶稣告诉我,你利用财迷心窍的异教徒,玩弄偷梁换柱的鬼把戏去骗人,叫我当堂代天主重责你四十大板!”
    洋教士一听,忙辩驳道:“你撒谎,天主决不会帮异教徒说话的!”但其他洋人却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知县喝道:“你竟敢怀疑天主吗?快给我打!”
    差役们闻声上前掀倒洋教士,重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洋教士屁滚尿流,皮开肉绽。
    知县又听了听手掌,说:“万能的天主说,只要这迷途的羔羊退还契约,再不提及此事,可以饶恕他的罪过!”
    洋教士疼痛难忍,只好当场答应:买地契约作废,所付银两全部赔偿给受损失的中国百姓。
    待等洋人走后,知县又恢复了当地父母官的面目,下令重打那利欲熏心的房地产老板四十大板,以儆效尤。百姓们闻听此事,都称赞沈知县断案机智公正。

 

林则徐虔诚求雨
  

    清末政治家林则徐(公元1785—1850年)去广州查禁鸦片之前,曾在湖广总督任上大力查禁鸦片,取得很好的效果。可是1838年遇到罕见的大旱,田地里收成大减,米价十分昂贵,老百姓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林则徐忧心如焚,除了拿出自己的薪俸周济饥民外,还动员下属们尽力捐助。然而,两湖的官员们口头上说不尽同情百姓的好话,轮到真要出钱了,又一个个诉说自家经济的困难,有的干脆说有了上顿没下顿,家无隔夜之粮,结果没有人捐出一文钱来。
    林则徐见状,也不言语。第二天,他让人在官府衙门前张贴告示,说明某日他要率领众官设坛求雨,在这两天内大家必须沐浴戒荤,表示对苍天的真诚之心。
    到了求雨那天,沐浴清心的林则徐,徒步来到广场,走上高坛,俯伏在地,念念有词地祷告起上苍来。大小官员们也鱼贯走上高坛,俯伏在地祈祷。
    求雨仪式完毕,林则徐叫侍卫在高坛下铺设了大片芦席。自己带着官员们依次坐在芦席上休息。
    当时烈日当空,炎热异常。一直娇生惯养的官老爷们坐了没多久,就一个个口渴头晕,面色灰白起来。
    林则徐这才说道,“平时我们一直高高在上,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生活。在这大旱之年,我们怎知道‘农夫心内如汤煮’的情景?今天,我愿意跟大家都来尝尝贫苦百姓在烈日下挥汗锄禾的苦滋味。”
    过了大约三炷香功夫,林则徐才说:“看来我们喉咙里都冒火了,茶水可不能不喝啊。”
    说完,他即刻传唤差役将凉茶桶扛了过来。他自己拿了葫芦瓢先舀了一瓢“咕咯咕咯”地喝了个饱,官员们当然也迫不及待地依次喝了。
    不一会儿,由于冷热交攻,林则徐首先呕吐出来,接着大家都呕吐了,弄得芦席上狼藉不堪。
    林则徐笑道:“这样倒可以量量各人的心肠和家庭经济状况了。”
    于是,他亲自检验各人的呕吐物,叫侍卫把所含的成分一一记录在案。
检查结果,林则徐自己吐出的是粗糙低劣的杂粮野菜,而大小官员们吐出的不是山珍海味就是鱼肉荤腥。
    林则徐严肃地望着众官员低下的脑瓜,沉痛他说:“今天我真心诚意地向天求雨,为的是解除旱情,让百姓活下去。可你们是不是素食素水,真心诚意啊?再说,前几天我号召大家慷慨解囊,捐助灾民,你们一个个哭穷,有的还说什么揭不开锅啦,今天看看你们吃的都是些什么呀?我说啊,天公所以如此发怒,制造旱灾,完全是因为你们做官当老爷从不体恤民困的缘故
啊!”
   官员们自知理亏,又羞愧又恐惧,生怕林总督要处罚他们,结果纷纷报上捐款济民的数额..

 

捕鸟师追飞罗网
  

     从前,有个技艺高明的捕鸟师,一天下午和徒弟出门捕鸟。在沙滩边,师徒俩悄悄将网张开,撒下了许多食饵,然后躲进芦苇丛中,静待鸟儿来自投罗网。
    食饵的香味扩散出去,鸟儿们闻香而至。麻雀聒噪着,呼朋引伴,成群的野雁拍打着蓬松的翅膀,一齐向沙滩边飞来。大概鸟儿们饿坏了,一着地便饥不择食地狠啄食饵,绿豆般的小眼睛不时警觉地向四周乱顾。正当鸟儿们为饥饿中找到如此美味的食物而暗暗庆幸时,捕鸟师猛地一拉绳,“呼啦啦”,没等这些平时一见风吹草动便迅速避逃的鬼精灵张开翅膀,就把它们全部罩在网中了。捕鸟师立即跑过去,正要按住网,忽然整个罗网扑腾腾地朝前跳动起来。捕鸟师紧追几步,没想到罗网竟然腾空飞起。原来,其中一只大鸟张开翅膀向上飞去,其余的雀鸟也跟着奋力腾飞,连网一起上了天。这些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的鸟儿们在生死存亡之秋,都拼力合作起来。
    捕鸟师抬头望着罗网,又看看日欲西坠的天空,对徒弟喊道:“快追!这些鸟儿飞不了!”徒弟感到很纳闷,可头次学捕鸟又不便多讲,于是跟着捕鸟师紧紧追赶。他们一边看住罗网的去向,一边随之越过田野,跨过村镇。足足跑了近半个时辰,还没追上罗网,行人见了,都嘲笑他们说:“真是两个大傻瓜,鸟在天上飞,人在地上跑,怎么追得上?”捕鸟师毫不理睬,仍全力往前追。
    这时,徒弟已跑得气喘吁吁,热汗淋漓,对捕鸟师傅说:“师傅,我们还是不要追了,歇一歇吧!”
    捕鸟师边走边说,“不!不能歇,再跑一会儿.就能追上的。”
    一会儿,夕阳落坡,红霞满天,天空就像拉上了一道血红色的帷幕。渐渐地,整个罗网果然掉落下来。捕鸟师扑上去,连网带鸟全部抓住了。他笑着对徒弟说:“怎么样,追上了吧。”
    徒弟很觉蹊跷,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鸟网要掉落下来的呢?”
    捕鸟师指着天空说:”你想太阳西坠,夜幕降临,这些鸟儿都要各自回巢,有的想飞回树林,有的想翔归山崖:有的往东飞,有的向西飞。方向一乱,闹成一团,一个个精疲力竭,整个鸟网自然会掉落下来的呀。”

 

荔姐扮鬼吓淫棍
 

     清代的文学家纪晓岚曾在他的名著《阅微草堂笔记》里,记载了一个巧女自救的故事。
    巧女的名字叫荔姐。她的母亲是满族女人,做纪晓岚弟弟的奶妈。
    一天,奶妈生病了,住在附近村里的荔姐知道了,来不及和他丈夫商量,便匆忙上路,赶紧前来探望母病。
    那时天已傍黑,月牙儿早已爬上了树梢头。荔姐走着,走着,只听得身后也有“登登登”的脚步声。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回头一望,果然有个黑影紧追不舍地盯梢。她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这人肯定是个坏蛋,要是给他追上了,被抢劫和奸污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在这无人的旷野,自己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摆脱面临的厄运呢?她一边加快步伐,一边焦灼地思谋着。
    经过一座荒坟空场,她忽然计上心来。
    她走到一棵白杨树下,急忙将头簪、银耳环摘下藏入内衣口袋里;又把腰带解下,挂在树后,拉长脸孔,吐出舌头,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瞪着那个飞奔而来的坏蛋..
    却说那人走到树前,见了荔姐那副尊容,惊恐地“啊”了一声,便四脚朝天瘫倒在地上。
    荔姐冷眼一望,认为危险已经过去。便利索地解下腰带,兜转身,箭也似地朝纪家奔去。
    荔姐见到母亲,一把将她搂住,流下喜悦的眼泪,把自己如何路上遇险和解除危难的情节一五一十他讲出来。母亲和纪晓岚全家心里都落下一块石头,为荔姐的脱险欣慰不已。
    第二天,左邻右舍纷纷传出一个消息,说是昨天晚上有个壮年汉子走过坟场时碰到了一个女吊死鬼,当场就口吐白沫,吓昏过去。天亮后给人发现,送到郎中那儿急救,好容易才清醒过来,嘴里还兀自恐慌地叫着“吊死鬼,吊死鬼”哩。
    荔姐母女和纪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新娘夜半妙处盗
  

     有一家娶媳妇,洞房花烛之夜,客人们都先后告辞了,新郎新娘就熄灯上床安歇。
    这时,忽听得墙壁发出“叮铛叮铛”的响声,新娘吓得直往被子里钻。新郎胆大,屏息敛声地听着动静。
    响声没有了,新郎告诉新娘,两人点亮灯,正要下床查看,突然房间一根粗大的木头倒在地上,只听得“啊呀”一声,把新郎新娘吓了一跳。移灯细看,木头底下压着一个人,头都砸扁了。
    原来这个被砸死的人,是新郎新娘的一个邻居,今夜凿开壁洞,意欲偷盗结婚用品,想不到被一根木头伤了性命。
    新郎看见死了人,吓得浑身战栗,害怕由此引来大祸。新娘反倒安慰丈夫道:“这是他自己寻死,我们不去告他已便宜他了。至于这具死尸,我倒有一个办法处理得天衣无缝,人家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说罢,她让新郎空出一个大箱子,把窃贼的尸体放入箱子内,又加了一把铁锁。两人悄悄抬到贼人家的门口,敲了几下门,马上离开。
    再说贼人的妻子听见敲门声,以为丈夫回来了,急忙开门,见了箱子,以为这是丈夫今晚偷来的东西,不胜喜欢,独个儿拖到屋里,又见箱子锁着,心想里边定有许多财物,还是让丈夫回家再作处理。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贼人的妻子还不见丈夫回家,心中疑惑起来,又闻得藏箱子的地方不时飘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她找来一把榔头,砸开铁锁,打开箱子,里面蜷缩着的原来是丈夫的尸体,已经在腐烂发臭了。贼妻好不伤感,本欲告官,却又说不清谁杀死了丈夫,而且箱子藏在家里又多日了。一旦被官府认定丈夫是自己所害,又怎样说清这件事呢?她只得草草葬了丈夫。一个人潜逃他乡去了。
    新郎新娘听得贼妻葬掉丈夫,只身外逃,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三女婿上寿吟诗


     从前有个老汉,养下三个姑娘。大姑爷、二姑爷是秀才,只有三姑爷是庄稼汉。有一次老汉过生日,三对女儿女婿都来拜寿。酒席上,两个秀才想叫三姑爷出丑,就提议每人吟诗一首,谁吟不出,就不准吃肉喝酒。
    大姑爷先吟道:“二八一十六,先吃一块肉!”说罢,得意地吃了肥肉一块。美酒一盅。
    二姑爷接着吟道:“二九一十八,两块一齐夹!”吟罢,神气地一连吃了两块肉。饮了两盅酒。
    轮到三姑爷了,他先把菜盘子端起来,吟道:“二七一十四,端着盘子吃!“吟罢,把一盘肉全吃光了,又拿起酒瓶把一瓶酒全喝了。气得大姑爷、二姑爷都说不出话来,可是心里总不服气。
    等到端上二道菜来,大姑爷又说要吟了诗才能吃。二姑爷说:“这回要吟天上一种飞禽,地上一种走兽,桌子上一件宝贝,桌子旁边一种人。”
    大姑爷先吟道:“天上飞禽有凤凰,地下走兽有羚羊,桌上放的是文章,两旁站的是梅香。”
    二姑爷吟道,“天上飞禽有鹏鹫,地下走兽有犀牛,桌上放的是春秋,两旁站的是丫头。”
    三姑爷最后吟道:“天上飞禽怕枪鸟,地下走兽有猛虎,桌上放着木炭火,两旁站着小伙子。”
    两个秀才都说三姑爷吟得太俗气,又没押上韵,不准吃菜。
    三姑爷说:“你们先不要忙,听我说完。”他从头吟道:“天上飞禽怕鸟枪,打死你那鹏鹫和凤凰。地下走兽数猛虎,吃掉你那犀牛和羚羊。桌上放着木炭火,能烧掉你那《春秋》和文章。旁边站着小伙子,能配上你那丫头和梅香。”
    说得两个秀才无话对答了。
 


韩老大释百家姓
  

     在一个钉鞋摊的旁边,一群人围着一位老先生,听他讲孔夫子的“言必信,行必果”。
    韩老大听了一会问修鞋的皮匠:“哎,师傅,这老先生是谁?讲得真带劲儿!”
    皮匠小声回答:“教书的,姓赵。你别听他满嘴讲得好听,可办起事儿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在我这儿修了几次鞋,一次钱也没给。”
    韩老大最恨那些光说不做的人,等老先生讲完一段后,便问:“先生,我想请教个题儿:‘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咋个解释?”
    老先生说:“你真是个愚人,连百家姓上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都不懂。那不就是姓赵的赵、姓钱的钱、姓孙的孙、姓李的李、姓周的周、姓吴的吴、姓郑的郑、姓王的王吗?”
    韩老大说:“先生,我解释的意思和您的不一样。我从后边给您往前解释,请您好好听着,王是王霸道的王,郑是不正经的正(郑),吴是耍无赖的无(吴).周是瞎胡诌的诌(周),李是不讲理的理(李),孙是装孙子的孙,钱是欠鞋钱的钱,赵是赵先生的赵。联一块儿是:王霸道,不正经,耍无赖,瞎胡诌,不讲理,装孙子,欠鞋钱,赵先生。”
    老先生火了:“你讲的这是啥?快给我滚开!”
    韩老大笑着说:“先生,您别生气,也别着急,我还有话哩——您讲的言必信行必果,也不全对。言必信,行必果,就是说了就做,要说到做到,可先生您呢?您在皮匠那儿修了几次鞋,为啥不给人家钱呀?”
    “这..”赵先生张口结舌,可他很快又改口说:“我也没说不给呀,我是说等他啥时候要钱花,我就一块儿给他。”
    “眼下我大儿子要娶媳妇,正等着钱花,你现在就给我吧。”皮匠在一旁答了话。老先生只好把钱还给了皮匠。

 

媒婆断句胜知县
  

     从前,某知县有一个丑儿子,却想找个漂亮的媳妇。他就叫衙役,找了个媒婆给儿子去说亲。
    媒婆受过知县的勒索,想出一口气,她特意找了个财主的跛脚、独眼的姑娘。事先作了安排,让姑娘穿上新花裙,侧着身子坐着,隔着帘子看不出一点破绽。那姑娘经过一番装扮,去相亲的知县的儿子一下子看愣了。口里忙叫道:“美,美极了。”忙赶回去禀报父亲,立即要订下这门婚事。
    知县怕媒婆耍花招,一定要立个婚约.这下正会媒婆的心意。她马上请衙役里的文师爷代笔。媒婆说:“人才十分丑陋并无,一双好足,三人对六面,乌眼肉耳,腿长脚短,不合不与媒人相干。”双方都在婚约上面签字画押。
    不久,接亲的日子到了,从花轿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又跛又瞎的女子。知县派人抓来媒婆问罪,下令要打她40 大板。
    媒婆忙说:“且慢!我们有的在先,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要打我,我就到知府那里告你!”
    知县想:有约为证,媒婆花言巧语骗不过知府大人,便答应同去知府那里。
    知府大人听了知具一席话,把惊堂木一拍,说道:“大胆的媒婆,你东撮西拐,竟骗到知县头上来了,给我重重打40 大板!”
    媒婆忙说:“大老爷息怒,这里有婚约凭证,请大人过目。”说罢双手递了上去。知府大人便令媒婆当众宣读。
    只听得她这样念着:“人才十分丑陋,并无一双好足,三人对六面,乌眼肉耳,腿长脚短不合,不与媒人相干。”
    知府大人听后,再看婚约上还有画押指印。这时,知县还想申辩,知府把他轰了出去。

 

小女孩智擒强盗
  

     古时候的一天,有个富贵人家的老爷和夫人都出去走亲戚了,只留下一个小丫环看家。那个小丫环只有9 岁,操持家务已经十分在行,所以深得主人的信赖。
    此时,小丫环正在擦拭一只大银盘。那东西银光闪闪,盘面犹如明镜,光可鉴人。这是一件国宝,原是皇帝赏赐给这家主人的。
    突然,小丫环听得背后一声喊:“不准回头,一回头就杀死你!”
    小丫环发觉是强盗闯进家门来了,便乖乖地站着不动,说:“是!”
    “把银盘给我,别回头!”
    小丫环便把大银盘缓缓地举过头顶,想交给那个强盗。忽地小丫环将双手落下,向前略微一弯腰,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只银盘?”
    强盗也弯下腰,越过小丫环的脑袋,朝银盘审视了几下,不由分说,舒展手臂,一把夺过银盘。另一只手仍用刀尖顶在她背后,低声吼道:“在我退出房间前不许回头!”强盗边说边退,退至门前,便兜转屁股,旋风也似地逃走了。
    主人夫妇回来后,一听御赐的宝贝给人抢走了,不禁勃然大怒,喝令家人将小丫环捆绑起来,准备施以重刑。
    小丫环忙说,“老爷,夫人息怒!小奴婢自有办法擒捉强盗。”
    “什么办法?”
    “报了县官就有分晓。”
    县官接到案情报告,知是国宝被抢,不敢怠慢。详细询问了强盗作案的经过,长叹了一声道:“小女孩啊,你好糊涂!不知道那强盗的长相,即使有千军万马又如何能擒拿到案?”
    小丫环嘻嘻一笑,说:“禀告县太爷,您别着急!我将银盘递给强盗时,在眼前停了一会儿,诱他低下头来看银盘,我从银光闪闪的盘面上看清了他的面相。”
    县官一拍惊堂木,喝采道:“好!”
    根据小丫环提供的强盗相貌,很快抓往了罪犯。大银盘物归原主。

 

童辉井底捞玉簪
  

     童辉的妈妈在井边急得直跳脚,原来她去打水时,头上戴的粉红色的玉簪掉到井里了。这簪子可是值钱的东西呀,难怪妈妈快急死了。
    童辉忙跑到井边安慰妈妈说:“妈妈,别急啦,我们把它捞上来!”
    妈妈问:“用什么捞呀?”
    童辉去找了根竹竿,在竹竿的一端绑上一个小铁钧儿。妈妈接过来,就把竹竿伸到井里去。
    井好深呀,里面很暗,那玉簪又小,怎么也看不清呀。捞了一会儿没捞上来,妈妈甩一把汗,抬起头望着太阳说:“要是太阳公公帮帮忙,照到井里就好啦!”
    童辉一听,说:“对!我们来请太阳公公帮帮忙。”说完转身回家拿了一面大镜子。
    童辉把镜子对准太阳,那镜子立即反射出一条十分强烈的阳光,可怎么也反射不到井里去。
    妈妈叹了口气说:“太阳公公不肯帮忙。”
    童辉看看太阳,又望望井口和手中的镜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太阳公公肯来帮忙的。妈妈,您等着瞧。”他说完、又“腾腾腾”地跑回家。
    一会儿,童辉又抱来一面大镜子,把它斜着竖在井台边,镜面斜着向上,立即反射出耀眼的阳光。这反射出的阳光正好照在童辉手中的那面向下的镜子。就这样,阳光拐了两个弯,反射到井里去了。
    井中被照亮了,呀,看见了,清澄的井水能一眼望到底,井底下安安静静地躺着那只粉红色的玉簪,妈妈把竹竿重新伸下去,小铁钩儿一钩、就把那玉簪钩上来啦。

 

少年夜半惩男巫
  

     南方某村有个男巫,喜欢装神弄鬼,自称拥有法木,能够驱妖祛病。如果有人生病向他求医,他就一本正经地沐浴戒荤,虔诚念佛,然后设置祭坛,吹响螺角,摇动铜铃,又是上蹦下跳,又是大呼小叫,疯狂地追逐奔跑,仿佛在与妖魔鬼怪搏斗似的。要是病人侥幸痊愈了,男巫就大肆自吹自擂一通,害得病家破费巨款酬谢招待他,要是病人死了,他就说:“这是天命如此,佛法巫术已经无法挽救了。”总之,他浑身都是本事,平时常常向人夸下海口:“我最擅长驱治鬼妖,任何鬼怪休想在我面前逞能作恶。”地方上受他愚弄给骗去不少钱物,他很快富了起来。
    村上有一个少年早已对男巫欺世盗名的诈骗行为十分憎恨,便同几位小朋友商量了一个惩罚他的妙计。
    一天夜里,男巫从外地做了巫术“生意”回家。走到一个树林边上,忽然,“豁拉拉”一团砂子朝他头上掷来,甩得他脸面生疼。男巫望着黑幽幽的林子,以为真有鬼来跟他作对了,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便从腋下拔出螺角,“呜呜”地吹起来为自己壮胆。谁知走了几百步路,又听得一棵树上“刷拉拉”地响.几团砂子石粒直往他的身上掷落下来,他更吓得浑身发抖,以为鬼怪肯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了,便丢下螺角,摇起铜铃,慌不择路地奔逃起来。哪晓得跑了几百步路,又兜头给掷了几团砂子石粒,他越发以为鬼怪这下一定不会放过他了,吓得将铜铃掉在地上,拼命地奔跑着。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树叶的沙沙声,都认为是鬼叫声,只能一路跑,一路大喊“救命”。
    直到半夜,他才摸到家门口,连忙号陶大哭,“砰砰”敲门。妻子起床为他开门,他结结巴巴气喘吁吁叫道:”快,快,扶我上床。今儿,我见到鬼了。快,快,活不成了。”妻子大吃一惊,慌忙搀扶他上床。哪知他刚躺下去,就心胆破裂,两眼翻白,双脚一挺,滚到床下,死了。脸面和身上的肌肤全是一片青紫。
    事情传开后,引起了少年们一派哄笑。少年委托一个大人对乡亲们说:“那是邻村一个淘气孩子玩的鬼把戏。可笑啊.男巫直到死还认为自己是遇到了真鬼呐!”从此,附近地方的人们,再也不相信佛法巫术能够驱鬼治病的骗人说法了。

 

谢仙巧圆梦灵验

     从前,有一个文才出众的书生,逢着大比之年,约定一个同窗好友一起进京赶考。临行前夜,书生一连做了三个梦,天明醒来对妻子说:“我夜里做了三个奇怪的梦。不知是凶还是吉?”
    妻子说:“什么梦?说出来我给你圆一圆。”
    书生说:”头一个梦,我梦见房上长着一棵白菜。”
    妻子吃惊道:“哎呀!那房上一无土二无水,白菜长在上面不要干死吗?那多半预兆着你凶多吉少。”
    书生吓得头冒冷汗,浑身冰凉。
    妻子又问:“第二个梦呢?”
    书生红着脸说:“第二个梦,我梦见抬着轿娶小姨子。“妻子说:“天哪,世间娶小姨子的都是姐姐死了妹妹续嫁,想来我也活不长了。你快再说说第三个梦吧!”
    书生越发吓得牙齿打战,浑身发抖,停了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继续说:
    “第三个梦,我梦见咱院里放着两口棺材,棺材还摞着棺材。”
    “哎呀!第一梦应着你死,第二梦应着我死,第三个梦梦见咱院放着两口棺材,一口是你,一口是我。”
    妻子把梦这么一圆,书生浑身瘫痪啦。
    一会儿书生的朋友谢仙来叫书生赶考,进门见书生还没起床,一问,知道他做了三个恶梦,就说:“小弟我读过圆梦书,通晓圆梦术,你说出来我再给圆圆看。”
    书生说:“头一个梦,我梦见房上长着棵白菜。”
    谢仙说:“好梦!房上长白菜那是高于一切,应着年兄赶考必定文压群英,独占鳌头。”
    书生听了,半信半疑地问:“那房上无水,白菜不要干死?”
    谢仙说:“房上无水有天水呀!天水滋润,正应着成事在天,这预兆着你进京赶考还能得到老天保佑呢!”
    书生一听,顿时地有了点精神。接着又说:“第二个梦,我梦见抬着轿娶小姨子。”
    “好梦!好梦!”朋友说,“梦见娶小姨那是亲上加亲。岂不闻‘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吗?梦见洞房花烛,正预兆着你金榜题名,这次进京赶考,年兄必中金榜了。”
    书生一听,“腾”地坐起身来就穿衣服。
    当谢仙听说第三梦境,连声叫好:“好梦!好梦!棺上摞棺那是‘官上加官’啊!年兄这次赶考,不但高中,而且加官,快快随我进京赶考去吧。”
    一席话说得书生身轻体健,精神焕发,马上和谢仙一同进京赶考去了。
    到了京城,书生果然高中了。眼望金榜,书生不住地感谢谢仙说:“要不是贤弟圆梦圆得好,几乎被愚妻误了我的前程。”
    谢仙大笑说:“我哪里读过什么圆梦书,通晓什么圆梦术?我见年兄因梦得病,疑虑重重,这是心病啊!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故意牵强附会,与你说些吉利的话,无非使你振作精神,哪里真有什么灵验兆应!况且乱梦颠倒,梦幻虚景,怎么与人事有关呢?”(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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