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坛伯乐徐悲鸿三请齐白石
徐悲鸿以画马驰名当世,齐白石以画虾名扬海内。他们是挚友,都擅长写意画,一个画马,一个画虾,各具神采。
画 坛 伯 乐
徐悲鸿先生是中国当代著名的美术教育家、画家。他早年留学法国,素描和油画极为出色,归国后以改良“中国画”为出发点,从事中国画的创作。他的国画题材广泛,不论人物、山水、花鸟、走兽,大都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紧密相连,因而其作品有很强烈的现实主义和爱国主义的特色。他不仅爱画千里马,而且能识“千里马”。1929年,徐悲鸿任北平艺术学院院长,当时,年过花甲的齐白石,虽然绘画技巧独具一格,终因木匠出身,既无文凭,又没有漂洋过海镀过金,因此,不受当时人看重。但徐悲鸿慧眼识英雄,他认为在当时国画界,齐白石的画乃是一股清泉,可以一冲画坛死水。徐悲鸿不顾学院内各种势力阻拦,曾两次请齐白石“出山”来校当教授,两次都被齐白石婉言谢绝。
没料到,刘备三请诸葛亮,徐悲鸿也三请齐白石。齐白石深受感动,只好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苦衷:“徐院长,不是齐白石我拉架子,而是不能为之呀!我从未进过学堂们,写诗作画是自学的,怎能去大学当教授呢?” 徐悲鸿诚恳地说:“你的画好,你的画可以为人之师。” 徐悲鸿这一片诚心终于说动了齐白石,于是,齐白石“出山”了。自从齐白石有了大学教授头衔后,他的画也就卖出好价钱,北京城也知道有个齐白石了。
纵“马”一生
徐悲鸿的马,有着国画的根基,又具有西洋画素描的功底,他为了画马,劳累奔波了一生。少年就随父学画的徐悲鸿,真正发表的第一幅作品是一幅马,由商务印书馆附设的审美馆发表。1953年,他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幅作品也是《奔马图》。
徐悲鸿在巴黎学习期间,画过一千多幅活马的速写稿。后来,他到印度讲学,在大吉岭地区见到一种罕见的马,他又作了大量的写生。他研究马的特性和结构入了迷。通过一生的努力,他终于创造出了自己的风格,用写意法画马,既表现出马充满活力的美,又表现出马的雄健和强悍。无论是奔驰在茫茫草原上还是昂首苍空、对风嘶鸣,其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别有风味。他曾对学生讲:“以画马论,速写稿不下千幅,并学过马的解剖,熟悉马的骨架、肌肉组织,然后详审其动态及神情,乃能有得。”可见他画马准备之充分,功力之深厚。由于徐悲鸿经常画马,他对马有一种偏爱。听着马蹄得得,看重马迎风奔驰,他觉得是一种精神享受,他的心仿佛在和马一同驰骋,马,最能反映徐悲鸿的个性,最能表达他的思想感情。他借马的形象所表达的高尚情操和他在艺术作品中所寄托的内涵,鼓舞了人们的精神,增加了人们的力量。徐悲鸿的马之所以受到人们喜爱,除了他所下的功夫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倾注于其中的强烈感情,并将这种感情化作一种精神、以马为载体表现出来。正如他的一句至理名言:“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一生“变法”
齐白石是一位不拘泥古人的开明画家,他以质朴、天真、雅俗共赏的艺术风格,赋予文人画以新的生命力和现代性,独步现代画坛。他的作品题材广泛,一生留下了几万幅作品。老人虽然发表了声明,刻制了“吾画遍行天下伪造居多”、“有眼应识真”等钤印章于画上,提醒收藏者注意,但还是无法抵挡作伪的泛滥。他“变法”一直到老。他开始画虾和别人差不多,到四十岁左右还没有自己的特色,他不满足于现状,到古人作品中反复研讨笔墨技法,同时,对活虾进行观察、写生。六十岁时,他案头水碗里养着活虾,供自己写生之用,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六十六岁时,他已悟到把虾胸腹部几个不相联的墨点,画成透明的硬壳,十条腿太乱,减为八条,还嫌太多又减为六条,最后改为五条才满意为止。
后来,他又采用铁线篆描笔法画虾的两只长钳,把眼睛由两个墨点变为短条,再画上在水中飘拂的触须。最后,在胸腹部淡墨未干之际,加上一笔浓墨,更觉虾的躯干透明。这时的齐白石已是八十老翁了。
齐白石九十三岁作的那幅《虾图》,为登峰造极之作。齐白石老人自己说:“余画虾数十年始得其神。”并在一幅虾图上题字:“余之虾已经数变,初只略似,一变逼真,再变色分深淡,此三变也。”此外,齐白石的书法也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尤其是篆书,笔画平正方直,书风朴实自然,不刻意求工,多以拖笔为之,涩中见润,柔中有刚,为篆书中的佼佼者。
活到老学到老,这正是齐白石先生的真实写照!
至于世人们所争论的焦点问题:是先有“伯乐”还是先有“千里马”这一话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尚待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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