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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里遭遇行乞者 文：郭佳琦 /北京二中2010航班学生
指导教师：唐中云 我坐着，而对面这个人颤巍巍地随着地铁的晃动而摇摆，他发出微弱的“感谢大家，行行好吧”之类的声音也因此更加含混不清。地铁里经常有这样的乞丐，他们大多残疾或年老。面前这个有些不成人形的“人”，整张脸孔被烫疤覆盖，向人乞讨时干瘪的嘴唇一面嘀嘀咕咕地道谢，一面露出干瘪的刻意讨好似的笑容。 他笑的时候嘴角努力上翘，眼皮却耷拉着，不知道底下的眼神隐藏着怎样的无奈。地铁里的轰鸣充斥着我的耳朵，这个笑容让我回想起她。 第一次在楼道里看到那位邻居，我吃了一惊。虽然只是一照面，但我还是注意到这位中年妇女斑白的发丝一缕缕垂下，却掩盖不住额前大片狰狞的烫疤。不知是因为大火烧伤了她的面部神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的脸上呈现一种尴尬的笑容，和粉红的疤痕交错相映着，形成一幅古怪的画面。她低着头匆忙绕过我，看也不看一眼，就像绕过一段树桩，又像小偷匆匆逃离迎面而来的警察。 她害怕我，抑或是她害怕所有人，我想。 之后有一段时间再没有碰到过这位邻居，直到那个天气晴明的清晨。我本不应该那么早出门的，但是突然转晴的天气实在太舒适，我于是走出家门，徘徊在家门口的绿地旁。这时我远远地注意到一个角落里蹲着的身影。我一下子回想起来：是她。 邻居蹲在那里的原因是一只黑白杂毛色的野猫，野猫和她的三只幼仔。小猫互相拱来拱去地嬉戏，而猫妈妈安静地享受着邻居送来的食物，时不时看她的孩子们一眼。而注视着这幅美好图画的邻居侧脸露出的微笑，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柔的表情，她此刻的面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神采。她只是默默蹲在那里，微笑着表达自己去温暖他人，感受温暖的权利。 这个笑容，并不因为她残破不全的脸而失去光彩，在我心目中也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这个笑容里包含的爱与温暖是永存于人性中的，任何烈焰也烧不尽它的光辉。 面前的乞丐还在用尴尬的微笑面对冷漠的人群，我又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装钱口袋，往里面放了几枚硬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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