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来不久的女人穿着黑短裙来上班,被保安拦在了门口,最后还是回去换了条牛仔裤。有一个常德津市籍的保安曾以炫耀的口吻描述过这个女人,不,他说的是女孩,他说,我在三天内就上了那个女孩的床,就是那个穿花裙的女孩。花裙俨然成了一种象征。事情是这样的,女人初进此厂,正逢主管不在,便与在门口的保安闲谈,谈什么话题不得而知,应该很投机,晚上便邀保安去了租房。保安见她租房内一空二白,惟单床一张,暑气炎炎,连风扇都没一把,便掏80块钱给她买了把电扇。第二天又请她吃饭,总共花了200来块钱,晚上便行苟且之事。那时,他们吃在肚里的东西应未完全消化,也许还满嘴油污,新买的电扇发挥着效用,应是对着两具溜光伏动的身体疯狂地摇头晃脑。她说自己才18岁,保安不知从何处探知,说她的实际年龄是22岁,在众人看来,她更显老。此段故事后来在A线传开,有几个女工说,这人这么随便,还不如去做鸡。在她们看来,那花费的200块钱是一个被放大了的污点。人人都信奉感情不该以些小钱财衡量。B线与A线相隔不过2米,坐在B线中段的女人应该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她心中是否会感到苍凉?处在社会底层,就连发生一点风流韵事,也会被打上败德奇耻的烙印,绝没有旅行邂逅一夜情那般浪漫,也没换妻游戏那么高尚。当然,很少有局外人深知打工生活的孤寂与压抑,这不是看一两则报道便可了解的。他们的灵魂很疲惫,但在某些方面仍保留着过剩的精力,比如繁衍后代,他们不明白生活该是一种什么样的面目,反正自己面临的永远与想象中的生活相差过远,哪怕他们找到了慰藉和快感,过后,又会细数情人身体的不是,心生不满,又不敢有太多奢望。他们在一片混沌中聚合离散,像盲魂一样游荡在流水线的空隙、广场舞的荡漾、牌桌上的喜怒与餐盒的狼籍间,也许能交合出美好,但大多是碰撞出悲剧。 日记谷日记网,用日记记录心情 晚上,出门去寻找河流,在半路逢着下班的刘欣,一道同往,却只发现一条臭水沟。坑洼不平的马路旁,大排档的灯光荒冷,这确实是一片不毛之地,却孵化出了辉煌的数据。我已记不清夜空中是否有月亮,但仍记得一片像月亮的云,就挂在僵挺的长杉上,往萧瑟荒凉中注入阴郁冷僻。 文章转自日记谷日记网:http://www./diary/337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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