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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敲墙声 文/王然 徐文在一家公司做文员，特意在单位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这样就省下时间，上班不再担心迟到或堵车，减少许多烦心事。 可搬进去没几天，徐文就被隔壁“咚咚咚”敲墙声搞得心烦意乱，休息不好，到公司也打不起精神。于是，他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过问邻里情况，就草签那份租房合同。 要说对声音的辨识，徐文倒是有一定心得，在他的记忆里从小就对声音很敏感，比如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那细小的清脆声。可从隔壁传来的敲墙声却是那么古灵怪异，不分昼夜，也毫无规律，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让人难以忍受。时间一长，竟成了一种心里障碍，无奈徐文只有上门寻找答案。 徐文敲过门，一位像他奶奶年龄的老人将门推开一半，十分警觉地问：“你找谁？”徐文看到老人满头白发，脸和手上还有几道刚愈合的疤痕，心里不禁一惊，十分谨慎地说：“我是新搬来的租户。我想知道敲墙声是怎么回事？” 老人抽搐一下疤痕的脸，说：“我老伴得了脑病，一发作就敲墙。在儿子家住了一段，不知道你搬来。”原来对门住的是一对老人，徐文还能说什么，老人家有病又不是故意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同情和理解。 没想到，从那次见面后，隔壁敲墙声明显减少，有时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徐文终于能睡上安稳觉，他很感谢那位白发苍苍一脸慈祥的老人，但他也很想知道老人是怎样阻止老伴敲墙的。 这天，徐文下班回来，拿出钥匙刚打开门，无意听到对门“吱”响一声，接着错开一条缝，老人从门里向外偷窥，然后又快速将门关上。徐文心里既好奇又不解，那房间里到底住着一对什么样的老人呢！后来，徐文留意一下，只要他下班回来，老人就会从门缝向外偷窥。 徐文对老人的举动感到怪怪的，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徐文还没搞清楚偷窥怎么回事，老人反常行为又不断升级，不时过来敲门，看有人开门不等照面，急返身进屋，再轻轻关上门。 天下事无奇不有，好奇心不断升级。终于抓住一次机会，徐文问老人：“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有点尴尬地说：“你在家······就好。”老人答非所问，再一想脸上疤痕，徐文更加怀疑老人脑子有问题。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得尽快换一个地方，再住下去，恐怕他的脑子也要出毛病。 徐文联系好一处房子，准备过几天就搬。这天夜里，徐文赶一份材料，加班一个通宵，早晨回家刚躺下，突然，“咚咚咚”敲墙声又响了起来，徐文再也无法入睡，一气之下，去对门讨说法。 敲门，没人开；叫几声，也没人应。徐文正要回房，老人从外边回来，一看徐文在叫门，脸色骤变，急忙打开门冲进屋去。 徐文跟进屋，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老人阻止老伴敲墙，老伴在老人身上乱抓，就像失去理智的疯子。突然，老人躲闪不及，手被老伴抓破，一看到血，老伴马上停住手，坐在床边发起呆来。老人为老伴整理衣服、梳理头发，就像照顾一个玩累的孩子。 老人看徐文进来，不解地问：“我出去前敲过门，你不在家呀！” “我昨天夜里在公司加班，刚回来一会。”徐文终于明白老人偷窥和敲门纯属无奈之举，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地说，“你脸和手上的伤痕，都是被老伴被抓伤的？” “我习惯了。”老人说得很轻松，“只有这唯一的办法能阻止老伴敲墙。关于偷看和敲门，那是确认你在不在家，好对老伴严加防范。” 徐文不由对老人产生一种敬佩和感激，但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不住在这里。” 老人有些内疚地说：“这房子刚有人租时，我说过这事，可看到我被抓伤的脸，他们就不忍心住在这里，一个个都搬走了。这家房东是个下岗女工，她把房子租出去，再租一个更便宜的，另外再打一些零工，供自己的女儿上学，这房子已空闲两个月了，可她们太需要这笔钱啦！。” 几天后，老人在门口等徐文下班回来，拉着他的手说：“孩子，从今以后你就安心地睡吧，儿子接我们老两口过去住，就不会打扰你了！” END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王然，河南省安阳市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微型小说选刊》《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芒种》《故事会》《上海故事》《民间传奇故事》《中外故事》《三月三》《喜剧世界》《广州日报》《京华时报》《山西晚报》《燕赵晚报》《潇湘晚报》《东莞日报》《徐州日报》《河池日报》《番禺日报》《潮州日报》《千岛日报》等报刊，发表小说、故事、报告文学、散文、随笔等300余篇，并有作品获奖、入选年度选本。 【华豫之林】微信公众平台 责编：谷乡 本期作者：王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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