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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炕的尴尬

 孙守智 2012-09-27

尿炕的尴尬       原创:孙守智

【引子】和妻子一起网上在线看电视连续剧《战后之战》,故事情节起伏迭荡,引人入胜。我看了一集还想看下一集,总想早点知晓主人公是如何战胜一个个险阻,胜利完成任务的。

妻子看到剧中主人公每每被冒充少时女友的日本间谍称作“尿炕精”之时,取笑地说:“你小时不也是个尿炕精吗?!”一下把我逗乐了。

我小时就爱尿炕,从四、五岁尿到初中二年级。为此还写了一篇日志《尿潴流》,可能有的博友已经笑读过。那里可讲的明白:我是因得急性尿潴流,奶奶给我扎旱针,救了我的命;但损害了我的泌尿扩约肌,从此小便失禁,落下尿炕的毛病。可是大人不懂科学道理,楞说我夜里懒才尿炕。受到不少责骂和皮肉之屈。

尿炕成了历史,也成了笑料,我也不再觉得难为情和尴尬了,不妨记述一两件与朋友共享。

【(尿)水冲洞房】

我母亲带着我和哥哥、妹妹,一行四人从沈阳逃难到了山海关(这事儿我也有日志《逃难》记述),由于是刚到山海关没有住处,就到我的五姥爷家落脚。五姥爷是我姥爷的亲弟(我姥爷行四),这房亲戚不算远。

看到我们孤儿寡母的到来真有些为难——房子挤了些,五姥爷家只有一间房,一铺炕。儿子(我妈的堂弟,我们的堂舅)刚结婚,洞房就是在原来的炕上夹了一个间壁。两个新人住里面,我五姥爷住外面。

我们一到,要重新安排:可外面说什么也挤不下五个人,母亲当然只能住外面,四个人倒还有卧身之地。洞房一定要安排一个孩子,妹妹小,不想离开妈妈,只有让我和新人住在洞房里了。

那时人穷,家里没那么多的被子,给我妈和哥哥、妹妹匀出一床,新人被子也不多了,不能让我单睡,就把我安排在新郎、新娘中间,同盖一床被。这一宿,我个孩子由于旅途劳累睡了个香,可我像隔开牛郎织女的银河。夜里我老毛病犯了——尿了炕,要说这下更像银河了。

第二天一早,我妈知我把新人的褥子尿了,骂我没出息。五老爷出来解围,说:“童子尿不脏,还有人喝童子尿治病呢。”又说,“新房让水冲了,还吉利呢。”我知给新人褥子画了一个地图很不雅,羞得无地自容,尴尬万分。现在回忆起来倒像个笑话,给老年生活添点乐子。

 

【遮羞的谎言】

1955年继父从秦皇岛港码头调到大连港码头当装卸工人,母亲和妹妹先行搬到大连。我和哥哥都在读初中,为了不影响学习,我和哥哥分别寄居在亲戚家,完成学年学业。

我是寄居在姑姥姥(我母亲的一个表姑)家。人家可是个书香门第!姑姥爷是个小学校长;他女儿——我的表姨——是秦皇岛市教育局局长;我表舅还在读高中。家里被姑姥姥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这时我的尿炕毛病已经好了些,几天下来还算作脸,没有尿炕。可有一天我起夜时,发现自己又尿了炕( 我发誓,这可是我一生最后一次尿炕),真难为情,还怕受奚落。我灵机一动,耍个小聪明:把尿盂里的尿又往尿迹上倒了一些,然后叫醒姑姥姥:“姑姥姥,我不小心把尿撒到炕上了。”姑姥姥说:“不要紧,天还早着呢,快睡吧。”

我为了遮羞,编了一个谎言,糊弄了慈祥的老人家,现在想起来更加羞愧;说出来难免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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