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国的莫言与诺贝尔文学奖(2012-10-11 19:54:00)![]()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笔者认为,真正的反鲁迅,莫言的《檀香刑》是一个标志:《檀香刑》是对鲁迅启蒙主义写作逻辑的悖逆,看客、刽子手、被杀者的身份意义及关系逻辑完全颠覆了鲁迅《阿Q正传》的描写。如果说,贾平凹(他是在10年之后,才通过《秦腔》回应了莫言)、余秋雨是通过逃离20世纪中国现代文学传统来反现代的,那么莫言,则是通过正面迎击现代(包括启蒙传统及革命传统)而重塑现代”。而在这一点上,贾平凹,他是在10年之后,才通过《秦腔》回应了莫言(尽管他们有一致性,贾平凹在更早的小说中也展示了这种倾向,但是,他把它变成一部特殊的长篇,的确是到《秦腔》才实现的)。。 莫言在世界文化版图上为人们贡献了一种中国化的叙述图景——一种中国的地方性知识。“《檀香刑》全书弥漫一种难以言状的血腥暴力感,然而这种暴力和血腥又是那样美,以至于当代文学理论界对此束手无策。如何解释这种特殊情况的“美”,我们需要一种该地方性知识的内部逻辑。” 这种逻辑的发现,我认为是20世纪末,中国现代小说终于诞生了自己的典范作品的标志。 在语言上,我认为莫言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汉语言体式,展示一种方腔(音)小说的可能性, 但是,《秦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普土话的乡土小说,那种乡土无法发声的小说。《秦腔》好就好在,它是有声音的,这个声音,我数年前在莫言的《檀香刑》中就听到了,并且很赞赏,写文章传扬一通。我把莫言和鲁迅比,鲁迅的小说是没有声音的,里面的人不说话,因为没有知识、没有智慧,不配说话,也说不出话,或者,因为太有知识,太有思想,这种人看得太透,颓唐了,不愿意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阿贵、闰土是前一种人,“在酒楼上”的“孤独者”等人是后一种人,鲁迅小说里主人公的这种无声,和鲁迅小说的不能读,不能发音,是一致的。反过来,莫言小说在寻求一种声音,他的人物是唱着的,赵甲是一个没有什么知识、修养,更没有自觉意识的人。但是,莫言对赵甲的处理,与鲁迅对阿贵的处理完全不一样。他让赵甲近乎狂欢化地发声,小说里充满了鸹噪,莫言把它定义为“猫腔”。,当然“猫腔”是莫言想象的。《秦腔》也是如此,它是发声的,但是,它的声音要比“猫腔”弱一下,没有莫言那么极端,所以它能被批评家们理解,或者准确地说,它能被那些评委理解。相比较而言“猫腔”走得太远。(《贾平凹的文言与土语》http://www./Article/y2/y14/2009/1205/20423.html) 他彻底地摒弃了那种西化的知识分子语言,在中国民间语言的土壤上,建构了一种真正的汉语语言——我把这种语言称为“非普通话”的“方音”语言。 莫言获奖, 事实是,他不是汉语作家获奖第一人(我也希望汉语文学界不要忘记另一个曾经获奖的作家,如今这位作家甚至很多中文系文学专业的研究生都不知其名)。莫言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获奖的汉语作家,他的获奖,显示了一种文化自信的可能:汉语究竟在什么意义上是汉语,汉语小说究竟在什么意义上是汉语小说?汉语小说如何对世界构成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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