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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维特的一封信 文/孤马独傲一右 亲爱的维特先生： 也许现在你是在天堂，倘若天上是一个满爱的圣堂；也许你漂浮于第二层地狱，因为教会无知的错判。但无论你魂归何处，或究竟已有无灵魂，已可否视听，能否收到这一封于你是几百年后来自异域的信，这永远都不是问题，因为我分明听到你一直不断地在和我进行着神交。 也许你竟是幸福的，你不得不承认，事实上你死前的欣喜和你死时的微笑就透出了你不可告人的那份狡黠的心思。你死了，在夜里的钟声十二点敲响之时，彻响的枪声来自你心爱的绿蒂亲手递上的手枪。或者阿尔贝特在你那一句“旅行”中便领会到你将要做的是行使一个有风度的男人骑士般的最高使命——殉爱！他不道破，也不向绿蒂明说——大家心知肚明，更不去劝慰你，因为他了解你——你不是那种仅离开了某地就能忘记一切的人。你的去死，冥冥中就是你们的灵魂神秘的约定！你还记得你和他的那一次关于自杀的争论吗？或者看到你的“旅行”的那一刻，他已不再坚持“自杀是懦弱的表现”这一观点，因为他从你身上已经看到了你为爱——友谊和爱情——自杀所需要付出的巨大的勇气，和决心，和必须。 阿尔贝特是善良的，你不能责怪他，事实上你是很爱他的，因为你能理解他，并且很感激他用宽大包容你那颗不安的迷狂的心。也许你早该听你舞伴和她堂姐的劝告，永不会见绿蒂或许便不会……不，阿尔贝特知道，绿蒂知道，你自己尤其不能否认，你只是听于你心的呼唤——在你心里迟早、从来就住着一个绿蒂，你之前尚留世上只因还没和绿蒂在现实中相遇相知一场！ 你也不能恨绿蒂，她的抉择完全符合世俗的道德和生存的需要。阿尔贝特是多实在的丈夫，利禄功名在身在世，而对绿蒂又是这般忠诚关爱；而若选你只能是浪漫的痛苦，她不仅要背负骂名和你逃躲一生，更要照顾你于世不容的狂热。 实际上，你向来只有爱而没有恨，这不关乎伟大与否，是你的天性使然。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如果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再值得你留恋的话。绿蒂会因此感激并铭记你一辈子，阿尔贝特也将缅怀你这卑怯的破坏者。你令两个相爱的人同时在心里烙上对你的无限思念——虽然你的不活并不为此。 你是在践行对伟大的友谊和真正的爱情的忠诚，你获得了伟大的友谊和真正的爱情。我们不能担保阿尔贝特以后不会结交很好的朋友，但他心里清楚你才是他生命的挚友——绿蒂是他现世的挚爱。我们不会怀疑绿蒂对阿尔贝特的真心，但她心里明白你才是她灵魂的爱情——阿尔贝特是她生活的爱侣。生活必须要有道德的约束，而灵魂的交流却是不受限定的，任何情谊在最高审判台上都是没有是非对错的。有时“小三”不过是迟来的真爱，也只有真爱才能经受住世俗的非议和时空的非难。 你获得了解脱，维特，然而你的离去既是对他们的负责同时又是对他们的折磨——世上向未有单纯的行为。你的离去，击破了你和绿蒂相爱的谣言？这真是天大的谎言！但人们愿意相信谎言——“都说绿蒂是不会爱上维特的吧”，而且血肉的生存需要这种谎言。你的离去，使绿蒂和阿尔贝特的生活归于平静，也坚定了他们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和信心。然而，你也许未曾想过，你的离去已经给他们带来了不可抚平的创伤——虽然你自来是不愿意给他们带来任何困扰的。你的解脱，让他们在现实中也得以解脱；然而你的未了情，也让他们在精神上备受愧责。 这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一个都不活吧。你从没想过这样，先杀了阿尔贝特，再杀了绿蒂，最后才自杀。你只想着有一个人必须要离开，然后那个人就是你。就让绿蒂和阿尔贝特在现实中恩爱几十年吧，等他们也不得不来面见天父的时候，你相信，绿蒂将会是你的，而阿尔贝特会在一旁献上最衷心的福祷！由是，你的暂时离去只是为了你们将来永远在一起——如果天父是存在的话。而对他们的折磨，也不过是在弥补你活着时的不可得。 为此，我亲爱的维特先生，你不再有现世的遗憾了，或者已经在享受着永远的甜蜜；而绿蒂和阿尔贝特，你们也是无可非议的并且是伟大的人间夫妇的楷模。你们——维特、绿蒂和阿尔贝特，为我们展现了人间友谊和爱情的美妙与真谛——理解、忠诚、放弃和坚持。 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你的知友——孤马独傲一右 2012年10月12日星期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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