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前,有个女孩的男朋友脑袋里充满了怪异的想法: 他能在繁华的马路旁边蹲上一天,说只是为了观察路人; 也会在图书馆里泡上一天,说只是为了寻找灵感; 还会天天翻墙去隔壁警院操场跑上十几圈,说只是为了找点当兵的感觉; 更扯淡的是,要骑行半个中国,去看不同的风景,遇见不同的人,并且天天免费睡在别人家床上,说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终于有一天,女孩不耐烦了,冷冷地说:你自己在国内折腾吧,我出国了。 男孩搞不懂为什么,也不想搞懂为什么了,扭头淘了辆二手山地车: 借着蹲在马路旁练就的察言观色一路寻找借宿,凭着图书馆里泡出的文字功底写了篇广告性质的文章贴在了网上,踏上跑步时的双脚,头也不回地上路了。 难在南方,但男孩眼里看到的是山清水秀,耳里听到的是蛙鸣鸟叫,闻的是花香,喝的是泉水,体验的是淳朴的民风,车轮已经顾及不上坡多路险,身体已然适应了阴雨连绵,脑袋里哪里还有空隙去猜测“成熟者”们津津乐道的“人心险恶”? 惫在北方,旅途过半,一路向北,男孩与军区某首长喝过酒,与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握过手,与现实版的“硬汉”同过行,与目不识丁的放羊大叔聊过天,与在外打工的东北彪汉谈过人生,与出来流浪寻找美食的美女逛过街,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走进他的人生,又匆匆离开,虽说只是几小时的朋友,却成了男孩一辈子的回忆。 男孩有一件纯白色的文化衫,每到一处借宿,都厚颜无耻地向借宿者要签名,有老人,有小孩,有警察,有教师,有高官,有平民,有路人甲,也有路人乙,直到本来好好的一件衣服,被五颜六色七拐八拐的笔画占据得满满的。 就这样,男孩晚上借宿,白天骑行,持续了一天又一天,乐此不疲,但旅途的最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人,不是神,一个月过去后,因为体力消耗过多,终于疲惫了。 诡异的是,就在此时,男孩的家,近在咫尺,虽然在别人看来依然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他一鼓作气,拿下了最后的挑战,“滚”回了家。 在家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但只是男孩的一厢情愿,时间能解读出一切,包括长辈们对男孩至今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担忧。 可耻的是,即使男孩不知未来会怎样,他却从不担心,可能他觉得未来应该是明天考虑的事情,今天只需考虑现在;也可能刚刚完成的一次旅途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果断忽略了一些事情,更加看重了一些事情;更可能的是他天生喜欢冒险,不喜欢一眼能望到底的未来,被安排的生活不值得一过。 时间,还是时间,男孩读懂了那些期待的眼神,为自尊的生存,为自我的证明,更为应当负起的责任,终于,他再次启程,去了一向不习惯的纸醉金迷的城市,在一个普遍拿欲望当梦想的时代,开始习惯着一切…
(二) 后来在很普通的一天晚上,北京某咖啡馆,一个普通青年,面对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文艺青年,意味深长地讲了上面这么一个2B青年的悲剧故事… 故事刚讲完,文艺青年迫不及待地呼出:“哇,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普通青年苦笑着:“额…这和爱情无关,故事中的男孩做到这些,如果非得和爱情扯上些关系的话,我想不是‘爱情’的力量使然,而是‘没有爱情’的力量使然吧” 可能是混杂在文艺青年中的一2B青年随声应和:“对啊,这TM和爱情有毛关系,女孩在故事里就是打酱油的!从这故事的发展尿性来看,一开始好像是‘爱情故事’,后来是‘励志故事’,到最后TM又成了‘亲情故事’,这TM就是一‘变态’的故事!” 普通青年向这位伪文青投撒过去赞许的目光,稍微平复了些他有些激动的情绪。 此时,文艺青年又呼出:“哇,这就是想象的力量!” 普通青年镇定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故事嘛,怎能离得开想象力。其实有关骑行那一段,我还能‘想象’的更多,如果全部铺展开来,写本书绰绰有余。” 此时,坐在一旁很少说话的一女文艺青年一脸疑问:“这故事还不错,可是故事中的男孩在现实生活中存在吗?你想象力好丰富哦!” 普通青年淡淡地回答:“呵呵,我相信有这样的男孩,你相信吗?” 女文艺青年也淡淡地回答:“让我相信有经历如此诡异的男孩的存在,倒还不如让我相信母猪上树。” 普通青年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性地回答了两个字:“呵呵…”
(三) 后来的后来,又一个很普通的晚上,在偌大的北京城某一角落逼仄的出租房内,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码出了上面这些字,并最后不忘向读者注明一条: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许联想。
文/小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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