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

 

 

一

 

说过红尘有你，有我的

不过只是一转身，不过只是一念

谁曾料想，已老了一盏灯

一个人一世的黎明和晨昏

 

窗花在视线模糊

如何还能分辩昨日，驻守河岸

任一池粉嫩的江水，迎着波光摇落

醉了的是过路的风，河岸的柳

 

疲惫的山风，借机灌满身体的裂缝

挥动翅膀，向着高处

向着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飞行的速度越来越轻，欲望便会越来越重

 

二

 

昨夜，立于浅滩之上

亲眼所见一行白鹭鸶，飞过十二月的湖泊

如一个眼神，足以惊心，或动魄

 

打开视线，走进一个人的荒野

想要打开他的绿色，还原一个春天

然而秋风，为昔日所破

 

多年以后

是否还会想起这片风景

风景里的人和事

模糊的记忆和不老的情歌

三

 

以爱的名义，开始怀念

母亲、故乡、湖风、和云朵

鸟的啼音，鹿的足迹，雨后的虹

 

日子在一天天老去，想要的不是结果

只想记得，曾经诗意地生存过

所有诗意的生存，最终选择诗意的覆没

 

生命的指向，在黎明来临之前

逐步向现实妥协

只有把隐忍当做信仰

并要求爱和忠诚平起平坐

 

四

 

脚下所踩的，明明是看不到尽头的路

可有人偏偏告诉我说

他还有另外一个诗意的名字

被叫做人生

 

为寻一盏灯，午夜迷路

昨夜，有风敲门

倒春寒里，侧耳聆听

那一管箫乐演奏的——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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