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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的礼遇

 孙守智 2013-01-05

原创:孙守智

人是衣服马是鞍。我平日穿着休闲,不知者多把我当成“大老粗”; 我穿上军装, 有人说我是部队首长;我偶而西装革履,才被人看作知识分子。

我有两次因穿不同大衣引起礼遇的不同。让我一次是惊愕、一次是尴尬。

我有一件呢料大衣。是我从北京古楼前的信托商店买的旧货,50大元(花去我一个月工资),便宜!这是没收“四不清”干部的赃物。样式老了些,大衣兜是直式“补兜”(又称贴兜)。我花手工费和外加兜布,找人改成斜插式“暗兜”(也称挖兜)。嚯,挺时髦的呢料大衣,穿上是挺体面。

去温州出差,路过火腿闻名的金华,当时我就穿前面说的呢料大衣。下了火车,奔向一个小旅店(多说一下,文革期间住旅店可是不易,要先找介绍所)。一进门三大排旅客,每排都近20 人。

我怕这里不是介绍所,白排队,就先挤到柜台前询问一下。呢料大衣帮了我的忙:一个维持秩序的服务员,被我这打扮镇住了——南方暖和,很少有人穿大衣,当然穿呢料大衣的也多是从电影中看到。把当成什么“贵客”了,没听我说什么,就到柜台里拿出一份“入住登记表”让我走填写。并马上给我分配了房间,令排队的人刮目相看,羡慕不已。

给我分的是一个单间,要知道排队排上一个通铺也谢天谢地哩。专有服务员把我带到房间,还一个劲地向我道歉:我们这儿条件不好……。让我惊愕:出门在外穿着真重要啊!要不咋说:穷在家里,富在路上呢。

又一次,大相径庭。

从北大荒的“五七干校”回北京。10月份北大荒很冷了,我知越向南行天越暖,就把厚羊皮大衣打进行李,只穿一件旧棉大衣。

到了沈阳,走出车站确实感到有些热得慌,我就进了一个冷饮店。问好冰棍儿的价格,我掏出一元钱:“买两根,一根一角五的,一根五分的。”

找的零钱和冰棍儿从窗口递出来, 我一看是两根五分的,就说:“我要的有一根一角五的。”服务员打量我一下说:“不说清楚点。”说着也没让我自己补交钱,就从我手中一摞刚找的角票是间抽出一张,我没思想准备,手中的钱散落在柜台和地上。女服务员嗔怪地瞪我一眼:“怎不拿好了?”我回敬说:“你能让我拿好吗?”

从女眼神中我明白了,我的打扮就像盲流(盲目流入城市者,就是现在进城打工的农民)。吃冰棍儿也只配吃五分一支的。吃一角五分一支的是“楞充大瓣蒜”。我尴尬极了,慌忙吃完冰棍儿,尽快离开冷饮店。

各位,以后出门,可要刻意打扮一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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