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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朝鲜:上世纪的时差

 笑熬浆糊糊 2013-01-08

旅行导读:从北京飞往平壤的飞机,如同时光机,从21世纪穿越到了上世纪的某一天,从朝鲜的清晨、人的笑容到与“我”的归途,这趟时差旅行有点意思!——www.yuelvxing.com

清晨

平壤的清晨总是雾蒙蒙的,远方会传来如防空警报的号角声。问过导游,才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工厂开工、学生上学,每天7点,平壤市民大都起了床,开始新的一天。

清晨从羊角岛酒店出发,沿路都是赶去上班的大人,系着红领巾奔向学校的孩子,在路旁默默步行,在旅游巴士上的我,对他们投下匆匆的一瞥,就此别 过,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走向哪里。路上会不断看到电车,有轨电车的样式和在捷克及德国见到的模型差不多;而无轨电车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北京大公共没有什 么区别,方头方脑,车身涂着红白相间或者蓝白相间的漆,看上去保养得很好。

我看不到车身里的样子,然而闭上眼回忆一下那时每天都要坐的大公共,心想,大概也就是那个样子吧。

对平壤人来说,步行可能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而对游客来说,坐车是在朝鲜旅游的必要条件。从机场开始,一直到最后一日从机场离开,每一次出行都 必须以车代步,哪怕是从羊角岛饭店去高丽饭店,步行不过10分钟的路程,导游和随队陪同也坚持要我们一定坐旅游大巴前往。天暗后,我们途经的街道并非想象 中的漆黑和冷清,主干道上车辆穿梭往来,人行道虽然没有路灯,但是依然能够看到行人的轮廓,三三两两的人行在路上,有说有笑。

笑容

在朝鲜,一名外国游客似乎是很难捕获到笑容的。哪怕是跟随我们五天四夜的诸位导游,说起话从来是一本正经的,目光炯炯有神。他们多会说流利的普 通话,口音听上去略微还带着一点东北味,然而问到是否去过中国,有否去过北京的时候,答案通常都是否定的,只有一个导游曾经去过延边,可他们在介绍历史和 建筑物的时候,却能准确地用“这是相当于中国北京的什么什么”来描绘。

一次,在路过一片由政府修建的居民住宅楼的时候,导游顿了顿说:“朝鲜的住宅都是国家分配给老百姓的,住都是免费的。老百姓只需要自己负担电费 和水费,当然也是很小的一个开支。所以我们这里人人有房住,不会出现什么高房价啊、房奴啊之类的现象。”这句话慢慢悠悠,我这个常年往来京沪的过客,唯一 能做的就是附和着导游赞叹,国家分配房子是多么的好。

平壤市区的房子,多是六七十年代苏联援建时的产物,房子无论高低,涂着灰绿、灰蓝或是灰粉色的涂料。然而和这种偏灰色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每家每 户阳台上都摆着三四盆花。最初一眼望过去的时候,以为是真花,然而看多了看仔细了,发现大多是塑料花,落了很多灰。倒是在平壤市中心的几栋居民楼上,看到 了一排排鲜活的植物。

记忆是碎片,是不完整的图画,而旅行的意义对我而言更多的是去寻找那些残缺的画面。朝鲜旅游的大多数时间,我坐在旅游巴士里扮演着一个观察者和 拍摄者的角色,趴在窗前望眼欲穿地寻找着过去的影子。那些只有在父母的老相册里出现的衣装发型、面貌神情,都如此鲜活地呈现在车外的街道两旁。那些眼神成 为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部分,那一张张有些模糊但是却有着大致相同的气质的面容,也成为了一块碎片,拼凑着我为朝鲜所勾勒的画面。沿路的戴着红领巾的小孩 子、在树林里歇息的农民或是工人,或多或少都在望着我们所乘坐的呼啸而过的大巴,有些还会挥挥手,打着招呼,又或是说着再见?

归途

五天时间,没有太多机会和当地人接触,最近距离的接触,是在妙香山国家音乐厅欣赏朝鲜国家交响乐团的演出。因为是临时添加的项目,本以为会没有 非常好的位置,结果进音乐厅才发现基本上只有我们是真正“买票”来听的人,然而买了票,却没办法拿到票,入场也不需要验票,直接被安排在了音乐厅正中央的 位子排排坐下。

音乐会的开始时间是下午4点,到了3点40分,音乐厅里基本只有我们这些游客。3点50分,人们呼啦一下子从入口处进来,填满了音乐厅里几乎所 有的座位。他们不上班了么?不上学了么?我坐在那里看着人们鱼贯而入的时候,开始回忆小时候被学校老师领着去礼堂看电影的情形。一个戴着红领巾的女孩子手 里攥着票,径直冲我坐的这一排走过来,大概她票上的座位写的是这里吧,很快她的同伴叫住了她,她皱着眉头望了望我们,转身跟同伴们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坐在 了旁边的位子上。

一个半小时的音乐会既演奏了朝鲜特色的交响乐,又有像《卡门》中的斗牛士之歌和蓝色多瑙河这样的世界名曲。也许因为我不够懂行,有着类似主旋律 篇章式的朝鲜特色交响曲,听上去虽然很优美,但每首曲子在节奏和叙事上没有太多起伏变化,大概每一首都是在诉说着同一个主题的缘故吧。倒是台下的听众们都 神情放松,无论男女老少,虽然都正襟危坐,脸上却浮现着放松的笑容。

散场时,我身旁有个很小很小的男孩子站在椅子上,等大人来抱。他手里捏着张音乐会的票子,咿咿呀呀地伸着手递给我。我看看他妈妈,他妈妈对我笑了笑,然后把票收走了。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我最接近笑容的时刻了吧。

从平壤回到北京之后,我竟然有种洞中三日地上千年的错觉。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时差吧,不过这一差,有好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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