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平和李兰,因为各自的不幸走到一起,却成全了双双的幸运。他们的两个拖油瓶,宋刚和李光头,一边声称“开天辟地慨而慷都是兄弟”一边为了刘镇最漂亮的女人相互戕害。
林红是可悲的,她因为李光头的骚扰而萌生找男朋友的念头,又因为宋刚的冷漠而对其产生莫名的好感,最终不达目的就以跳河明志,从这方面说她和李光头相似。李光头懂得研究别人的弱点四两拨千斤,十二岁就懂得利用林红的屁股赚取了五十六碗三鲜面,三十年后他又利用处美人大赛赚取暴利和眼球,他是生意的天才也是情感的怪胎。 余华用“只会干恋爱”来形容李光头太贴切了,宋刚的床上戏只能维持两分钟,以至林红结婚二十年都没有享受到高潮的滋味,而李光头像牲口一样操翻了镇里镇外国内国外的各种娘们,直到他最后跟林红的狂欢以宋刚的卧轨戛然收场。李光头阳痿了,他干过了官僚体制自命为王又擅自离去,他干过了贫穷潦倒一夜暴富,他干过了包括梦中情人在内的无数女人,这次他要干上太空去,并且带着宋刚的骨灰,他要让宋刚成为外星人。 宋刚成不了外星人,他在万花齐放里离去,像一只孤零零的海鸟,也许他死后真的会变成一只海鸟乘夜飞行。这只海鸟想要飞到有很多跟它一样跳动着小小心脏的鸟部落里,那里没有尔虞我诈、世态炎凉,那里只有温暖和真诚,那里也许叫做天堂,它会遇到宋凡平和李兰变成的海鸟,看到它们双宿双飞就跟在刘镇一样。 作为承载五十万字的历史舞台,刘镇神奇地托高了本已淹没在人流中的各色人等,让我们清晰明鉴唱罢登场的喧嚣与仓促。它让童铁匠成为林红妓院的VIP、让余拔牙出没在全世界动乱现场,它成全了陶青的仕途、也将周游变成周不游。平静与动荡、幸福与苦难、善良与邪恶、短暂与永恒,它们共同造就了余华的刘镇,这块土地所有折射出的时代民情将被文学记录、被智慧张扬。 连日拜读,五味杂陈,凉夜辗转,竟未有睡意,遂另付小诗一首: 五年一把辛酸泪, 两载缘诉千行诗; 荆树开花兄弟乐, 无情却谓有情痴; 无奈豪杰皆玉碎, 秋风裹叶覆残尸; 待到天地慷慨日, 红蓝带雨洗胭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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