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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女人不都叫“翠花”

 老苞米的书屋 2013-03-05

 
 


                                                                                                              (2007-04-09 08:56:21)



几年前,曾经有一首网络歌曲名叫《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红遍全国,人们也因此认识了一个名叫雪村的人。

平心而论,雪村的这首歌是歌颂东北人善良品格的。雪村借用雷锋这个妇孺皆知的光辉形象来赞美东北人,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为东北人赚回一些面子。很多人都知道东北人很爱帮助人。

但是在这首歌曲的结尾,演唱者雪村说了一句“翠花,上酸菜”,这句具有浓厚东北方言腔调的道白,在前几年成为比较流行的一句话。

于是很多人都以为东北的女人都叫“翠花”之类的名字。

东北人爱吃酸菜不假,但东北女人并不都叫翠花。

按理说,翠花一类名字在东北人里很少见,莫说是城里的女人,就是农村的女人也极少叫翠花的。相反,我却在一些文学作品里经常见到叫“翠花”的人物,而且多半都是烟花巷里的风尘女子。

我这样讲,并不是说雪村是在有意羞辱自己的老乡。而是为了上口才采用了“翠花”这两个字。

东北女人,尤其是农村的女人,名字土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很少有叫“翠花”的。

以我的了解,东北农村女人加上少数的城里人,名字主要以“珍”、“兰”、“芬”、“华”、“香”“霞”、“娟”居多。比如“桂珍”、“淑芬”、“雅兰”,或者是“桂兰”、“淑珍”、“凤霞”、“秀珍”。

东北人的文明开化比较晚,较之其他省份文化积淀相差甚远。辽宁的历史较为悠久些,黑龙江的历史也不算悠久,至于我的家乡吉林省的省会城市长春,几乎是个新兴城市,建城的历史现在才二百多年。

城市的人口也很少,在1948年长春解放时,长春市的人口不足四十万,据资料记载,当时仅有三十六万人。现在,长春市(不含双阳区)的城区人口也不过二百多万。这二百多万人中,大部分的市民如果上数三代都是农村人。

在外地人的印象里,东北的女人有许多不好的习惯,比如吸烟。给外地人造成这一印象的,应该是一首民谣的误导。有一首民谣,流传得非常广——“关东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大姑娘叼烟袋,养孩子吊起来”。

第一怪:窗户纸糊在外。是因为东北冬天风很硬,把窗户纸糊在外面,再刷上豆油,这样既可抗风,又可挡雨;

第二怪:大姑娘叼烟袋。这与东北盛产烟草有关。东北种植的烟草,很有名,一提起“关东烟”,许多人都知道。吉林省有个地方叫蛟河,蛟河的烟叶很出名,尤其是那个“漂河二亩地”,这个地方的烟叶是满清时的贡品。因为盛产烟叶,东北人吸烟的人很多,不止是男人,就是女人也喜欢。所谓的烟袋过去是老太太使用,年轻女人都吸卷烟。裁一条纸,放上一撮烟末,双手一捻,三两下便卷出一根喇叭口样的纸烟。

第三怪:养孩子吊起来。这是指一种名叫“悠车”的婴儿床,木质,船形。悠车在东北农村很常见,就是城镇也有。把孩子放进悠车里,用绳子拴到房梁上,母亲可以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轻轻推动悠车。悠车轻轻地悠荡,就像母亲怀抱婴儿在晃动一样。有悠车的存在,可以减轻母亲的劳累。我小时候也睡过这种“悠车”。

现在,“东北三大怪”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已经基本绝迹了。

三怪之“大姑娘叼烟袋”退出历史舞台较晚。现在,东北农村吸烟的妇女仍然不少,但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年轻女性已经没有人吸烟了。现在城市里也有个别的女性吸烟,这些人往往是年轻的时尚女性,是经常出入酒吧和咖啡屋的人。香烟对她们来说,只是一种表现优雅与前卫(或者称之为另类)的道具。

没有到过东北的人,都是通过传闻了解东北的。

比如对东北气候的误读。有的外地人一说起来东北的冬天马上不寒而栗,甚至有这样的传说,说东北男人在外面撒尿,手得提根木棍,不然的话,那尿排出体外,马上就会冻成冰棍,与那个东西连在一起,不用木棍是打不掉的……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在东北,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东北部分居民就住在了有暖气的房子了,到了八十年代,东北的城里人陆续都住上了有暖气的房子。尤其是一汽的职工宿舍,冬天室内的温度可以达到二十五六度,人们在家里都穿着衬衫。

东北女人与全国各地的女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嗓门大一些罢了,性格直爽一些,说话不会绕弯子,个别人行为上有些不拘小节。

有一本正面讲述东北人的小册子,里面有一章是讲东北女孩的,里面列举了东北女性诸多优点。其中有一些是溢美之词,什么“敢爱敢恨”了,什么“天生丽质”了,我并不完全赞同,因为那不仅是东北女性的美德,而是中国女性的美德。在这里,我只选其中合理的部分在这里借用一下。

说到美,我倒是想到“十年动乱”时流传的一首“黄色”歌曲,小青年都在偷偷地唱,遗憾的是现在我只记住了名字,歌词已经一句也想不起来了。这首歌的名字是《哈尔滨的姑娘盘儿最亮》,“盘儿”就是指相貌。因此在我的记忆里,就有了这样一个印象——哈尔滨的姑娘最漂亮。究竟漂亮到什么程度,我无法证实。后来,又听许多人说大连的姑娘最漂亮,我去过大连多次,依然没有证实这种说法,可能是在此期间,大连的美女恰巧无缘进入我的视线。后来,我弄明白了,因为这两个城市的年轻女性受苏俄文化的影响很深,这两个城市的女青年非常会打扮。经过打扮的女人,自然能吸引人们的眼球……对此,我是这样看的,在华夏大地上,哪儿都盛产美女,说东北出美女肯定有偏颇,说苏杭出美女也有偏颇。在这种事情上,各地域产生美女的概率应该是均等的。

这本小册子有一种说法,我是赞成的。它说东北女孩爱打扮,“宁可饿着,也要靓着”,对这一点我是赞同的。东北女青年在打扮上,爱美敢穿,宁可亏了肚子,也要买时尚的衣服穿。对化妆品的需求量也非常大,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公布一组数字,我所居住的长春市竟创造了两个第一,一是化妆品的销量在全国位居第一;二是居民购买图书的消费在全国位居第一。东北女孩在化妆上,属于浓妆艳抹类型的,近几年好些了,有些人会美了,化妆比较得体了。

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在一家有八千名职工的纺织厂工作,这里有五千名女工。我们当时评价那些爱美的女工时,经常引用一句流行语——“苞米面肚子,的确良裤子”。这些女工在吃的方面非常节约,但在买当时价钱很昂贵的的确良衣服却毫不含糊。当时有一个来自乡镇的青年女工,曾被厂团委当作“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典型,组织团员青年对她进行帮教。这个女青年的主要错误就是水暖工在女宿舍维修暖气时,意外地在她的床下发现了七八双皮鞋,而据同宿舍的人“揭发”,这个人上食堂买饭从来不买菜,而是回到宿舍吃从家里带来的咸菜……且不说这个女青年的行为是否属于“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但七八双皮鞋在当时来说的确是令人很吃惊的。当我重新认识这件事时,只能简单地归结为两个字——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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