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是一个6岁大的男孩,有着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安静的男孩,患上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孤独症。孤独症又称为自闭症,一种由于神经系统失调而导致的发育障碍,至今未能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孤独症患者,轻者表现为社会交往的障碍,重者有智力的缺陷甚至生活不能自理。在这所名为“阳光”的学校里,生活着许多像平平一样的孩子。
“小朋友,大哥哥大姐姐们来陪你们玩了!”学校的朱老师招呼着活动室里的十几个孩子。朱老师口中的哥哥姐姐就是我们——一支由在校大学生自发组建的志愿者队伍。
我径直走到了平平跟前,“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希望能打破隔阂。他扑闪着大眼睛,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目光却并未在我身上做任何停留,仿佛面对的是一团空气。我蹲了下来,握着他的手,又打了一次招呼,可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叫平平。”平平的妈妈在一边向我解释道。从孩子母亲的口中,我才了解到面前这个可爱的孩子,1岁时便诊断为孤独症患者,5年来他的每一次成长:走路、说话、阅读、写字……都得比其他孩子付出数倍的精力。平平妈妈辞去工作,全心照料孩子。
经过几番尝试,我终于与平平建立了“间接”的沟通方式——我说话后,再由平平妈妈进行复述,以此与平平进行交流。“平平,你喜欢唱歌吗?”那一瞬间,我感觉平平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与之前的他截然不同:他总是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地用最简洁的字句说话,时常还伴随着尖叫。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清亮的歌声回荡在活动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有这幼童的声音在不断敲打着我的心扉。“他就是爱唱歌,唱得不好也要唱。”平平妈妈说。不,纵然他咬字不清晰,曲调也不准,但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歌声。在我和平平妈妈的鼓励下,平平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其他孩子也被歌声所吸引,甚至加入了歌唱的队伍。我们的志愿者活动变成了一场音乐会,主角则是这些美丽的小天使们。
我们离开的时候,平平牵着我的手,轻轻说了声“再见”。他依然没有看我,也没有笑容,可我分明感受到了暖意。平平,下次我再来听你歌唱!
明日刊登一篇《我跟月亮有个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