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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兰,上帝的一幅画

 南山书屋116 2013-05-27

普兰,上帝的一幅画

 

                              普兰,上帝的一幅画

                                                              撰文  摄影 /谢罡

    阿里腹地的普兰,方圆不大,却浓缩着西藏高原典型的自然与人文特征。北部高寒地带,喜马拉雅和岗底斯山脉中央广袤的草原,冈仁波齐、纳木那尼峰在玛旁雍错、拉昂错和公珠错的湖水映照下傲然屹立。牛羊、毡房、炊烟、佛塔、玛尼石,一派壮阔大地上的农牧景象。南部是喜玛拉雅群山环绕下的砂砾岩层峡谷地带,民居、寺庙、白杨、青稞点缀其中,勾画出高原谷地特有的农耕人文。印象中的普兰就是涂抹着庄重色彩的画,从每天太阳升起到太阳的落下,循环往复,不同寻常。我以为是天上的景色,上帝的一幅画,亿万年前就开始了的杰作。

    一早一晚的红

    遥相呼应的冈仁波齐,纳木那尼,前者像顶着冰雪的大蘑菇,后者像一个躺着晒太阳的肥胖海豚,两者座标般凸现出岗底斯和喜马拉雅两大山脉,更是普兰大画面的支撑。奇特的山体,洁白的冰雪予人种种的暇想,宗教的臆造力更是让两座山峰名扬天下,于是,来自于高原的,内陆的和南亚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特别是巴嗄村上方的冈仁波齐被称为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在那透空的山坡垭口上,可见许多跪在地上仰望神山,泪流满面的人们,有信徒,有香客,还有那些心中无神又蒙蒙胧胧的跟风客。我不信神只信人,只关注两座山峰一早一晚的红色调子。早上桃红色的朝阳打在纳木那尼峰上很好看,峰顶有桃红,宁静的玛旁雍错湖面上也反射着一点深红,好似一支游弋的丹顶鹤。四周的普蓝色冷调,中央的一点红色暖调,把本来憨态可掬的纳木那尼峰衬托得大大拽拽的样子。霍尔的傍晚美得有些恐怖,红的有些吓人,夕辉下的桔红色造就出只有梦中才有的壮观大景,天红,云红,地也红,一切的一切都被夕阳染成让人惊恐的暗红颜色,就连我们笑开的大口也是红红黄黄的金牙。我从未见到过这种刺眼又暗红的场景,几许暮色苍茫的凄艳。

    真的可以摘几朵白云

    霍尔草原平坦开阔,海拔高达4600米,实在是距天太近,挂在天上的云朵似乎就是飘在地面上的棉絮。双手肘着腮帮子看流云走过很有意思。可以让呼吸平缓一些,让高山反应小一些;可以稳定视线,让双眼尽收所有的美景;可以触景生情,开启幻想。懒洋洋地抓一朵白云在手上,嗅嗅它的味道,再摘一朵,看看洁白的身躯,然后,再放走它。我还是喜欢在车上轰着油门去追赶云朵,或是与它们一起在大草原上赛跑。车快云也快,车停云也停,永远也捉不着。我不为拉风,我要寻找那种在草原上追云的感觉。运气好的时候,也能碰上云朵带着彩虹飘来,彩虹一头在草原,一头在雪山,架着云朵慢慢地走,不变的pose中颇有浪漫主义的色彩。大凡的云都有洁白无暇的好名声,可我在普兰,在阿里、日喀则这样的高海拔地区却常常看到一些黑云,那种所谓正宗的乌云。普兰北部开阔地域的乌云真的很黑,黑不溜秋,一团簇拥着一团,夹杂着暴雨或者冰雹闪电,紧贴着地面而来。好在它是对流云,只发生在一个局部一个短暂的时间,四周还是一片蓝天,否则真会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末日感觉。我至今理解不了这种高原天气现象,难道云也像人类一样,有白种云、黄种云和黑种云之分?不管怎样,它是一方难以置信的风景。

    湖泊可以这样蓝

    水是无色的,透明的,所以我不知道水究竟是什么颜色,既然透明,也郁闷科学家们是怎么去看透明物质的。我尊重科学,又固执摄影人的直觉,眼睛里的湖水总是蓝色,或者是绿色的和灰色的,觉得是与天一色,与人有关,有什么天气,有什么样的人类活动就有什么样颜色的水。阳光普照下的玛旁雍错、拉昂错和公珠错湖水很蓝,加上高原优良的静空环境,都在折射出那一种高原才有的圣洁之蓝。齐乌寺的玛尼石堆旁是看玛旁雍错和拉昂错是个好去处,也是让我有神秘感的地方。我一直不解两湖都是汇水湖,一样的盆地地形,几乎相同的地质条件,之间只有一个小山脊隔断。让人惊讶的是玛旁雍错是甘甜的淡水湖,拉昂错则是又苦又涩的咸水湖,一个是清澈的湛蓝色,一个是暗黑的墨蓝色。一咸一淡,亦也昭彰出人们给予两湖的不同待遇。或许因为玛旁雍错是中国透明度最高的湖,有养育人畜的甘甜之水。于是,苯教、藏传佛教、印度教等宗教同奉为圣湖之王。于是,就有了许多美好神秘的传说。有了为洗去心灵上贪、嗔、痴、怠、嫉之毒,保佑吉祥安康和幸福美满的转湖人。拉昂错的水又苦又涩,人们不能直接受益。因此,古往今来的原住民对它颇有微词,称其为“鬼湖”应是最不公平的表达了。兴许是上帝在画拉昂错的时候颜色涂重了一些,人类得到拉昂错水的现实实惠少了一些。然而,站在地理和审美的立场去判断拉昂错,可以理解科学的道理,还能享受精神上的那种美妙。不是么?拉昂错含盐的湖水让其比其它的湖泊更加的蓝,湖水的深蓝还与金黄的群山一体,展现出一种曲线的美,大色块的美。还有点缀在湖中的小岛,映在水中的冈仁波齐,湿地上的鸟儿,我不能不心醉。现实利益上的拉昂错也并非是乏善可陈,它为周边人畜提供了赖以生存的盐,作为国家级著名湿地,它又扮演着“地球之肾”的强大生态净化角色。在我眼里,拉昂错更重要,更美。

    马甲藏布谷地,普兰的家

    假如上帝真会作画,那他一定是个大气又善于用色的画家,喜欢用深黄的色调,添一些绿色,再一些寺庙和人家,几缕的炊烟。

    我还记得说过一句“天,我的上帝”。那是绕着纳木那尼峰翻过喜马拉雅山看到马甲藏布谷地后的感叹。的确,马甲藏布谷地与霍尔草原是截然相反的景象。上帝的大画笔在喜玛拉雅山峦大块面的勾勒出沟壑、峭壁、再用深黄色涂抹风化的砾石和黄沙形成的堆积层。构成山顶是白色的雪峰,山腰是深黄色的沙砾岩断崖,山下是青稞杨树的绿荫地的大场景。初去马甲藏布河谷,行程匆匆,给我的印象是雪山下被是一片黄沙和碎石砾包围的的土地,生存条件恶劣。后几次去,还是秋冬的时刻,才发现马甲藏布谷地有着独特温暖湿润的小气候,有人类生存和植物生长的良好条件。追根溯源,原来马甲藏布谷地地处喜马拉雅山脉南侧海拔不高的盆谷地带,环绕谷地的喜马拉雅山脉挡住了南下的寒流,同时,孟加拉湾的湿热气流通过马甲藏布河谷自下而上的涌入谷地,改变了局部地区气候状况。谷地地形狭窄,还储蓄了日照的热量。以至在这里形成温暖湿润,降水丰沛的高原小气候,小气候促使大片的绿洲似翡翠般镶嵌在谷地,也自然形成普兰县的人口密集区。错落有致的民居,缭绕的炊烟,赶着牛羊的牧童和转经的老人,使人仿佛到了一个世外桃源。多油沟是马甲藏布谷地最有地理代表性的地带。马甲藏布和多油河在此汇流,远景是喜马拉雅雪山,中景是沙砾断层,近景是藏居、杨树、青稞地,勾画出一幅色彩分明的田园风光。

    飞天服饰,沉淀的千年文化

    中国人不喜欢做文章却很爱说话摆谈,亦有聊天、串门、吹牛等代名词。也许因为这个特点,中国的民间故事,动人的传说特别的多。普兰不例外,在诠释他们为之自豪的飞天服饰时,就有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三千年前,普兰的洛桑王子,在美丽的孔雀河边建起了华丽的宫殿。在洛桑王子三百多名漂亮的嫔妃中有一个善良的王妃名叫雍卓拉姆,因不堪忍受众嫔妃的嫉妒与迫害,在一个月圆之夜,化成一只漂亮的孔雀,飞过茫茫雪山,消失在湛蓝的夜空。崇尚善良与自由的普兰人为了纪念这位贤良的王妃,用自己手工缝制的藏袍和一串串名贵的绿松石、蜜蜡、珍珠和宝石做成了眼前这靓丽的飞天服饰,代代相传而来。飞天服饰亦也称孔雀服饰和普兰服饰,男装简捷大方,长袍裹身,而女服饰则精美华贵,俨然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关于飞天服饰的传说多于文化的诠释,至今没有一个完整科学又被公认的观点阐述。但从服饰的剪裁,饰物的搭配都有明显的远古痕迹,彰显出古象雄时期盛世文明的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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