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热情巴西 8000公里绚丽海滩

 笑熬浆糊糊 2013-07-14

   在这个幅员辽阔、有着多元文化的国度里,海滩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意义上的所在,它也是一种心境,象征着所有令巴西人感到自豪的东西——随性的生活方式、优哉游哉的享乐主义,以及适合穿丁字裤的好身材。“你知道吗?”海滩上的商贩克里斯蒂亚诺递给我一个刚切开的椰子。“在沙滩上,就像科巴卡巴纳(Copacabana)的这片海滩,”他朝着4公里长的海滩挥了挥手,这片满是古铜色身体的海滩为里约热内卢赢得了名望。“我们所有人都享受着同样的乐趣。沙滩充满真正同志式的友情。在这儿,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足球是巴西的全民运动,在这个国家的许多海滩上,经常能看到有人踢球,当然也包括纳塔尔海滩。

   当两个年轻女人穿着丁字裤——在巴西,丁字裤被称为“fiodental”,意思是牙线——露着屁股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些人真是受到上天的优待。但克里斯蒂亚诺说得没错,同志式的友情在巴西四处可见,而海滩就是其最好的诠释。

   克里斯蒂亚诺体形健美,皮肤晒得黝黑,穿着一条速比涛泳裤,他承认自己是一个沙滩小子。在巴西,这是类似美国牛仔那样象征粗粝个性的人物形象。他拥有一个椰子摊位一半的份额,还参与一个自行车出租点的管理,平日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晒日光浴、踢足球。他喜欢依帕内玛(Ipanema)的海滩(临近里约热内卢),但繁忙的科巴卡巴纳海滩是他的家。他还指出,里约热内卢的每一处海滩(总数超过70个)都有自己的拥趸,有的是健身爱好者,有的是老年人,有的是喜欢玩排球的人,甚至还有专供婴儿与同伴玩耍的雷伯龙海滩(PraiadoLeblon)。

   但里约热内卢那些标志性的海滩不过是九牛一毛,是探索巴西8000公里长的海岸线上2000多处海滩的出发点(不包括没有名字的海滩)——从极小的海湾到喧闹的都市海滩,再到数不胜数的大风肆虐的荒滩。所以毫不奇怪,每个巴西人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海滩,而且他们很乐于告诉你这个沙滩的所在位置。

我高兴地接受了他们的建议,但我想找到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海滩。我幻想着那是一片无瑕的沙滩,有着蓝绿色的海水,海里停泊着几艘渔船,还有几个人在浪边散步,之间保持着令人舒适的距离。

   于是我租了一辆车,买了一顶吊床,沿着翡翠海岸(CostaVerde)向南驶去。

   帕拉蒂是国立历史遗址,这里坐落着南美洲最精致的殖民地风格建筑。帕拉蒂的老街禁止汽车通行,街道两侧全是书吧、精品店以及巴西最好的一些餐馆。夏季的时候这里会举办一个文学节,吸引了诸如印裔英国作家萨尔曼·拉什迪(SalmanRushdie)、美国女作家托妮·莫里森(ToniMorrison)和美国当代后现代派作家唐·德里罗(DonDelillo)这样的大腕作家。

   在这样一个充满文化气息的氛围中,我觉得张嘴问海滩的问题显得有点肤浅。不过,迪亚斯倒是喜欢我问起最棒的海滩。他拍了拍修长的双手,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得厉害,我以为他会扑倒在我的膝头。“卡嘉巴海滩(PraiaGrandedaCajaíba)”,他的口气听起来像在透露某个家族秘密。“海滩后面有一个瀑布,在森林深处,走进去就像到了伊甸园。”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帕拉蒂的码头,四处找出租的船——从小的汽艇到大的纵帆船。我看上了一艘,和船长一番讨价还价后,出海去寻找荒岛和海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出海寻宝的海盗。

   我们疾驶过一片海域,这里布满植被葱郁的山丘状小岛。一个小时后,我们绕过了一处海岬,在岩石海岬之间,背靠着苍翠山峰的,就是卡嘉巴海滩。船夫关掉引擎后,我翻过船尾,涉水上岸。走上岸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新生的:空旷的海滩,枝藤纠缠的原始森林,甚至是这个清晨本身。

   在“伊甸园”松香扑鼻的树林里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就看见迪亚斯提到的那条瀑布跌入宽阔的水塘。我一时兴起跳到水中,在悬垂的树枝下游起泳来。盘子般大、蓝黄相间的蝴蝶,在水面翩翩起舞;树上传来阵阵鸟鸣。我爬上石坡,岸上出现了两个小姑娘。她们是当地渔民的孩子,这里是她们的前院,也是后院,更是游乐场,看来她们很乐于把这里介绍给我。

   她们拉着我的手走在岸边,指着匆忙爬进沙洞的螃蟹给我看,向我描述着潮汐塘丰富的出产。她们还带我去看位于沙滩后方的一处礁湖(她们说里面全是鱼)以及站在上面时一定要小心的海岬。对于这两个小姑娘来说,她们的世界——也就是这片海滩所构成的那个世界,是如此的广袤,又具有如此多的趣味,所以急于与人分享。

   当我说再见的时候,她们和我握了握手,说希望我会再回来。船穿过海湾踏上回程,我看着两个小小的人影在海滩上渐渐模糊,她们挥着手。

   卡嘉巴海滩质朴、荒芜,正是我喜欢的那种海滩。但它还不是我梦想中的海滩,因为这里已经属于别人。两个小姑娘主人般的热情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客人。我想要属于自己的海滩。我想要那种发现感。

   于是,我前往一个因为拥有巴西最好的一些海滩而出名的地方——位于巴西东北部的巴伊亚州(Bahia)。巴伊亚是现代意义上的巴西开始的地方:1549年,葡萄牙殖民者在巴伊亚目前的首府萨尔瓦多市(Salvador)建立了第一个定居点。尽管卡埃特印第安人(CaeteIndian)吃掉了葡萄牙派来的第一个主教,从而导致殖民据点的建设工作曾在开始的时候短暂中止,但这座城市还是成为了这个新国家的首都以及葡萄牙帝国的第二大城市(仅次于里斯本),这是里约热内卢走入人们视野之前很久的事情。

一天过去了,在伊塔卡雷的一条马路上,一位冲浪者推着自行车上坡。摄影师马丁·哈特利注意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起来有些忧伤。”

   在巴西,人们提到这个国家的多种族特点时,会说misturafina,意思是“绝妙的融合”。在这方面,没有哪儿比巴伊亚更明显了。其首府萨尔瓦多曾经是巴西最大的奴隶港,今天,这里的大多数人口都是白人和黑人的混血。认为巴西不存在种族问题是不切实际的,但当美国还在正儿八经地搞种族隔离的时候,不同种族的巴西人已经在往来和通婚。这个国家深受非洲根源的影响,无论是宗教、语言、饮食、音乐还是舞蹈。

   打动我的是舞蹈。赶了一天的路,我来到沿海城市伊塔卡雷(Itacaré),这儿因众多小海湾而出名。伊塔卡雷是那种很酷的地方,主街上四处可见身形矫健的冲浪手,他们头顶漂染的头发,穿着松垮的短裤,身体上打了好多洞;主街两侧是酒吧、网吧、面包店以及旅行社——它们鼓动大家开着四轮驱动越野车到边远海岸远足。

   我听见一个乐队在演奏弗罗舞曲(forró),这是一种以手风琴、扎布姆巴(zabumba,一种手持非洲鼓)以及铃铛或者三角铁演奏,节奏欢快、带切分音的传统乡村音乐表演。这种音乐产生了一种欢快的两步舞,那是一种充满个性的波尔卡舞。我跟随着乐声,经过一间间的酒店和那些海边别墅,来到“海和蜂蜜”(MareMel),这里既是酒吧,又是餐厅和舞厅。一个弗罗乐队在摇头晃脑的铃铛演奏者的带领下,让现场的气氛越来越高。一对对男女穿上夹脚拖鞋走进舞池,随着节奏舞动起来。

   就乡村音乐来说,弗罗的舞姿略显单调。在巴西,所有的舞蹈都很热辣,臀部和腰腹部有节奏的摆动,把内心的快乐用肢体纵向表达得淋漓尽致。眼前的一切令我有点儿走神儿,突然一位来自圣保罗的姑娘拉着我跳起舞来。一分钟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一分钟之后,我们以让已婚夫妇都会妒忌的亲密姿态共舞。但下一分钟,因为有人比我会跳,而又被她踹开。

   我识趣地逃离了“海和蜂蜜”,想在一轮满月下的海滩漫步。据说,巴伊亚最好的一处海滩就在几公里开外的地方。我走在一条漆黑的马路上,穿过树丛,来到城南三个被海岬分割开来的海滩。

   勒森德海滩(Resende)、雷贝拉海滩(Ribeira)和提利利卡海滩(Tiririca)分别位于三个小海湾的怀抱,深受伊塔卡雷那些冲浪爱好者的青睐。它们都是不错的海滩,但对于我来说却显得不够清静。于是,我从雷贝拉海滩出发,沿着海滨走在一条洒满月光的小路上。溜达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其照片经常被人钉在墙上的普林哈海滩(Prainha)。

位于巴伊亚州玛瑙半岛(MarauPeninsula)上的一块沙滩,绵延至地平线的尽头。哈特利说:“除了空旷的海滩和暖洋洋的海风,这里一无所有。”

   普林哈海滩位于一处极对称的海湾里,面积不大,被两个遥相呼应的海岬所包围;金色的沙岸呈半月形,一片棕榈树林环绕着它,海风中传来树叶的沙沙响。一轮低月下,银色的波浪延绵不绝,以精确的队形填满海湾。

   一般说来,巴西人不太裸泳,甚至像许多欧洲人在游泳时赤裸上身的习惯在这儿也被视为不雅之举,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普林哈海滩上。我把衣服放在一棵棕榈树下,然后冲向大海。在月光下游泳令人感到无比惬意。

   我陶醉其中,没注意到来了四个从“海和蜂蜜”过来的姑娘,她们准备吃午夜野餐,并且看中了位于我和衣服之间的一处沙地。幸亏,我的葡萄牙语还不足以理解我突然从海里爬上岸时听到的那些玩笑话。

   在普林哈海滩,我不仅丢了脸,还把我的心也遗失在了那里。海滩完美的曲线、优雅的线条,美得令人吃惊。但这个位于完美对称的港湾中的海滩,有点太整齐、太内敛。我要的海滩得有棱有角,具有原始感,得稍微带点野性才对。

   第二天早上,我在规模极小的伊列乌斯机场(Ilheus)登上飞机,去搜寻完美沙滩的下一个竞争者。向北飞行了1000公里后,飞机在北里奥格兰德州(RioGrandedoNorte)的海岸线上空倾斜着转弯。我盯着下方延绵不止、为沙丘所包围的海滩。几小时后,我来到其中一处,皮帕海滩(PraiadePipa),在一个色彩斑斓的酒吧里享用我的海鲜午餐——螃蟹和冰啤。

在皮帕海滩,孤独的沙滩车、落寞的海岬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产生了一幅世界尽头的画面。

   无论是科巴卡巴纳海滩(Copacabana)上的设计师酒吧还是粗朴的茅草屋酒吧,巴西的海滩酒吧与海滩的气氛总是相辅相成。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酒吧。我在一家将成为我最爱的伽拉杰姆(Garagem)酒吧坐下,这家酒吧的前身是一艘船。甲板上摆放着撑着阳伞的桌子,吧台位于船的右舷。栏杆外面就是海滩。和我一起吃午饭的是来自阿根廷的安娜·布里多尼,她是这里一家酒店的经理。36年前,巴西海滩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就把布里多尼迷住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生活过之后,这种感觉就像是得到了解放,”她说。“布宜诺斯艾利斯人均拥有的心理分析学家的数量世界最高,我听说巴西是最低的。这很能说明问题。”

   皮帕海滩并不荒芜,在这儿的主街上,有一家挨着一家的酒吧、旅馆和精品店,在这里你能听到各种语言。虽然来这里旅游的都是散客,不过观光业的发展还是改变了这片地区。但布里多尼透露说,往南走不了多远,就有真正尚未被开发的海滩。“你得穿过几条河,不过车倒是能够过去。”

   摆渡人撑着筏子,把我和我的车送过了第一条河;一条冒着黑烟的小拖船载着我和车渡过第二条河后,把我们放在了沙丘上。我沿着砂路穿过五颜六色的村庄,经过棕榈树林,树林里有白色的水牛在斑驳的树荫下吃着青草。每一条路最终都通回大海,以及新月形的海滩——斯鲍玛海滩(Sibauma)、巴拉杜丘霍海滩(BarradoCunhaú)和福摩萨湾海滩(BaíaFormosa)。它们吸引了完全不同的人群:来自干旱内陆的农民和牧民,他们的举止带有乡下人的那种羞涩。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我仿佛从世俗的皮帕海滩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福摩萨湾,我停下车,在黄褐色的沙子上步行了三四公里。风大了起来,阳光在穿过海湾的白浪间起舞。军舰鸟在天上盘旋,棕榈树在摇头晃脑,我理解了安娜·布里多尼为什么会为了介于海洋和陆地之间令人激动的边界线,而放弃一切。

   但福摩萨湾海滩令人觉得有点过于寂寥。或许是因为出于冲动,我萌生了想生活在那里的念头,但细想之后意识到这里其实住起来并不舒服,而且没有什么消遣。我惟一遇到的可能只有牧童和椰农。在一个海滩,人烟稀少固然是一件美事,但我还是不能没有社交生活。

   其实,每一座海滩都曾让我心跳加速;然而,我陷入了无法停止的节奏中。无论眼前的海滩有多美,总觉得绕过海岬还会有另一座更美的海滩,这种念头折磨着我。

   向着西北方继续我的寻找之旅,经过福塔雷萨城(Fortaleza),我来到巴西最著名的一处海滩——贾尼克克拉(Jericoacoara),这个名字念起来像是鸭子在叫。在各种海滩类型中,这里获得了传奇性的地位。

冷不丁,一辆四轮驱动越野车摇摇晃晃地从日落沙丘(SunsetDune)滑下,这里是贾尼克克拉观赏日落的标志性地点。“从上往下看,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惊人之举,”摄影师哈特利说,“但司机毫不犹豫就把车开下去了。”

   20年前,许多喜欢泡沙滩的人在这里过着梦幻般的生活,他们租下渔民的小屋,在树木之间系上吊床。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旅游目的地,从多伦多到东京,在世界各地的旅行高手眼中,它以风帆冲浪、沙丘驾驶、海岸漫步、吊床聚会的世界首选地而享有盛名。

   在这20年的时间里,贾尼克克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与印度的喀拉拉邦(Kerala)、摩洛哥的索维拉(Essaouira)和东非的桑给巴尔岛(Zanzibar)一起,成为了深受年轻游客欢迎的时尚旅游目的地。贾尼克克拉现在有约100家酒店,以及众多精品店、酒吧、咖啡馆和各种租赁公司。

   尽管发生了种种变化,但贾尼克克拉并未受到太大的破坏。地处一隅使其避免了游客的蜂拥而至——从福塔雷萨机场到这里得先走4个小时,然后再沿着沙丘中的小径乘坐约40分钟的四驱越野车。贾尼克克拉位于大海的边缘,这里仍然是巴西的小村庄模样,砂质的街道、家庭小旅馆,在这里,光着脚的游客和同样质朴的巴西快乐地共存。

   凡是来贾尼克克拉的人,一定会租一辆沙滩车,司机会热心地带你浏览当地的风光,包括蓝泻湖(BlueLagoon)、拉戈达托塔(LagoadaTorta)和普雷亚海滩(PraiadoPreá),后者是南美洲最适合风帆冲浪的地方。我告诉司机,沿着海岸带我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我们沿着海岸线磨磨蹭蹭出了城,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天空的倒影飘过闪亮的潮滩。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穿过一片“云彩”,水中的倒影与他形影不离。在我们的左侧,出现了一排排海风雕塑出的沙丘。之后,我们经过一个泻湖,一个渔夫正在撒网,动作之优雅、之精确,看起来犹如慢动作。

   我们开了3个小时,在古如(Guirú)搭乘筏子渡过了一条河,之后蜿蜒穿过了一片红树林。我们乘坐另一艘渡船穿过了里奥科鲁河(RioCoreaú),绕过卡莫辛城(Camocim),来到了马塞约(Maceió)漫无尽头的海滩上。

在普雷亚海滩(PraiadoPreá),一位当地人在一家海滩酒吧懒洋洋地打发着下午的时光。“半个小时后,我拍下了这张照片,”摄影师哈特利说,“他还是一动不动。”

   马塞约是渔夫们的海滩。渔船歪着停在潮滩上,渔夫的房子之间牵着绳子,上面晾着鱼网。我们在一个海滩茅屋停了下来,准备吃午饭,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小男孩儿。男孩儿的母亲拿出鱼来让我们检查。我们与当天早间捞起这些鱼的那位渔夫聊起这种鱼的特点。做好之后,这些鱼放在大浅盘子里端了上来,鱼皮松脆,白色的鱼肉嫩滑多汁,还伴以一小堆米饭。

   午餐过后,我在桌子旁的吊床上悠闲躺下。厨房里的收音机传来约翰尼·马蒂斯(JohnnyMathis)的低声吟唱:“在像这样一个焦躁不安的世界里??”这是完美沙滩上的完美一天。我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比这儿更好的海滩。但我还有最后一站没去。

   在巴西的许多海滩目的地中,有一处是所有的巴西人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那就是费尔南多-迪诺罗尼亚(FernandodeNoronha)。那些去过这儿的人,一听人说起这个群岛,就会兴奋地晕倒;那些还没去过的人,都渴望赶紧成行。科巴卡巴纳海滩的商贩克里斯蒂亚诺极力夸赞过费尔南多;安娜·布里多尼要不是因为有酒店要打理,不然明天就会出发。

   这个群岛位于大西洋中,距离巴西本土数百公里。一开始这里是监狱,后来成为了一个军事基地,所以在许多年中,这里都是游客的禁地。

   今天,当地因其多样性的鸟类和海洋生物资源,这里成为了国家海洋公园,并且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仅费尔南多这一座岛屿的四周,就有十来个美到令人目瞪口呆的海滩,其中三个——桑乔湾海滩(BaíadoSancho)、猪湾海滩(BaíadosPorcos)和莱奥海滩(PraiadoLeao)被权威的《自驾旅行指南》(GuiaQuatroRodas)列入巴西的十大海滩。但这座群岛根本无需媒体的吹捧。对于潜水爱好者、冲浪爱好者、海洋学家以及世界各地那些谦逊的沙滩爱好者来说,费尔南多-迪诺罗尼亚与天堂无异。

火山群、质朴的海滩以及成群的海鸟,使得费尔南多-迪诺罗尼亚进入了世界遗产名录。

   我在那儿呆了3天,但真希望是30天。我小心翼翼地下到那些无路可通的小海湾,那里属于沙滩和海鸥。我沿着悬崖边的梯子下到满是鸟儿的桑乔湾海滩。我在卡辛巴德帕德赫海滩(PraiadaCacimbadoPadre)与海浪搏斗,这里是国际冲浪赛事的举办地。我在阿塔拉亚海滩(PraiadaAtalaia)潜水,在这个大西洋最大的一处“海洋生物幼稚园”里,能看到各种幼小的海洋物种。船在伯德罗海滩(PraiadoBoldró)抛锚,船长把当天早上才捕捞起的吞拿鱼切好,蘸着酱油的鱼生令我胃口大开。

   我把费尔南多最好的一处海滩留作此行的最后一站。我骑着单车沿着一条土路,穿过了森林和灌木丛之后,来到了那里。从一处名叫莱奥观景点(MirantedoLeao)的地方看下去,莱奥海滩在阳光下宛若一位女神般伸展开来,身形修长,焕发着金色的光芒。第一眼,就让人喜欢上了这里。

   莱奥海滩有着质朴的、难以形容的美,沙滩、大海和拱形的天空在这里达成某种微妙动人的平衡。海水的颜色似浅釉,蜂蜜色的沙滩在一座小山丘后面呈曲线蔓延。粗粝的珊瑚岩,大西洋上突然刮起的疾风,以及沙丘上随风起舞的野草,这儿有我一直在寻找的那种荒蛮的气息,那是大自然的粗犷。

   我戴上面罩穿上脚蹼,潜入到温暖的蓝色大海中。迪诺罗尼亚群岛在巴西以丰富的海洋生物资源而著称,其中包括鳐鱼和乌龟。没一会儿,我下方就出现了一群珊瑚。一大群鹦嘴鱼在蓝色的光影中来回游动。长鳍蝙蝠鱼旋转着经过卷须海葵,附近有一群排着队的雀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酒杯旁站着一群参加派对的人。还有两条帝王天使鱼撅着嘴从旁边经过。

   待我升到海面的时候,莱奥海滩已经空无一人。仅有的几个海滩来客已经去了乘坐小轮摩托车仅15分钟车程的一家简易海鲜餐厅吃午饭去了。在巴西最漂亮的一处海滩上,仅剩下我孤身一人,除了美到惊人的大海、脚下柔软的沙子以及太阳温暖的爱抚,这里似乎一切都不复存在。这是远离俗世的完美一刻。

   在巴西人看来,去海滩绝不仅仅是一种遁隐。它是一种再续前缘的方式,是一种回归自然的径路。走在莱奥海滩上,我感受到的不是即将的离别,而是一种强烈的到达感。

   终于,我找到了自己在巴西的家。我把脚趾深深地插入阳光温暖过的沙滩,仿佛这么做了,就能把自己的余生都留在这里。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