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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范
因为萧红,呼兰河大有名气,来参观的人很多。 初冬的这天,我们几位作家的车子从哈尔滨市区出发,跨过翻涌的松花江,好像没跑多远就到达呼兰河了。大家纷纷下车,在“呼兰河大桥”的字样前拍照留念。走下桥头,沿水泥长堤慢行,看岸看河,想着《呼兰河传》中萧红的呼兰河。这个季节寻觅不着萧红看见的火烧云、河灯、笙箫,岸柳和鸟也不是萧红笔下的那些柳丛与麻雀了。流淌百年的河水如今真的累瘦了,更不像萧红出生时那样清净,偶尔冲动的浪花仿佛叙说着剩下的往事。交谈中移动脚步,不觉走到了河的拐弯处,看见那一栋栋高楼已经逼近北岸了。与几位散步的当地人相遇,提起萧红,他们都是自豪的样子,争抢着介绍萧红路、西岗公园和他们的呼兰城区。 天高云淡,河岸徘徊。发现花朵全都谢落了,时有落叶飘过,但那些草并没枯萎,依然尽力吐绿。而眼前的河水静静地流淌不止,始终朝着自己的方向。城南这条萧红的呼兰河,就是这样最先迎接知道她和不知道她的人。 进入城区,我们沿着萧红路来到新修葺的萧红故居。这座占地七千多平方米的萧红故居里,那栋栋旧式房舍的烟囱、木门、窗户纸,那块块菜地前后的老树、水井,那后花园和篱笆墙,都古朴自然,淡雅平静,确如一幅东北乡间的风情画。我们走进所有的三十二间房屋,看锅灶、水缸、炕席、炕琴、炕桌、黄泥火盆、鸡毛掸子、针线笸箩、孩子悠车,还有石碾、石磨、打米风车、草编鸡窝、制粉漏瓢……这些摆设不但让人领略到当时东北乡间的民俗、民风、民情,也感觉着萧红“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的那个“场”。想到萧红对家乡和祖父的怀念,想到萧红笔下受苦的小媳妇和愚昧生活,大家不禁驻足打叹。有人说萧红常在夜深人静时在院子里听呼兰河的送浪声,我们却觉得现在那只能是一种想象了。 呼兰城大十字街西端的高岗处,有座古老的西岗公园,呼兰河在公园南面不舍昼夜地流着。萧红当年常跟大人来公园逛景,也随呼兰学生会义演团来到这里。而今公园建有萧红青丝冢和萧红纪念碑,树木掩映,庄严肃穆。我们前来拜谒,默默然,真诚也。哈尔滨的一位作家说,这里离呼兰河很近。于是,我们再次来到呼兰河,见几位老人垂钓、一群孩子嬉戏,尽管已是初冬。我顿然想起萧红的《又是冬天》:“居然我们有米有酒了,这和去年不同……”一切都变了,都不同了,但萧红的呼兰河仍是风景画般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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