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老梅根”》(《上海书评》2013年8月18日)猜“容夫人”可能是容鼎昌,错了。柳叶《再说邵洵美和钱锺书》(《信报财经新闻》2005年8月31日)引杨绛2005年8月手书:“那时我们夫妇避难住法租界,常到邵洵美先生家借书。有一次,邵夫人的朋友容稚蘅夫人带我们俩晚饭后到邵家闲聊,她带着我直上楼去”;绡红《听杨绛忆邵洵美》(《文汇读书周报》2009年8月7日)引杨绛2005年1月电话:“第一次到你家,锺书和我是随一位容太太去的。《围城》里的范小姐有她的影子。她丈夫在美国做股票生意,离了婚,当时每月给她一百美金。她很阔气。她是全增嘏的朋友。很有天才,中英文都很好,留英的。她两个女儿都是怡和洋行老板的秘书。”而吴学昭《听杨绛谈往事》(2008年10月8日)第221页:“《围城》为锺书引来了大批fans。复旦大学外文系主任全增嘏的朋友容太太就是一个大fan,自行上门来结交”,与上述凿枘——既是“《围城》里的影子”,“结交”必非为《围城》“引来”。 附带可以一提。《听杨绛忆邵洵美》记张培基说:“《中国年鉴1944-1945》总编辑是外交部派来的,姓张。我和陈少云任副总编,许国璋任编辑。那本年鉴需要一篇论中国诗歌的文章,我去找邵先生,邵先生认为请钱锺书先生写更为得当。我就去辣斐德路钱府约稿(在中学时我就认识钱先生的,他的堂弟钱锺鹏[彭]是我的同学),钱先生一口答应,不几日就寄来一篇长长的英文文章。”按The Chinese Year Book 1944-1945(Seventh Issue)总编辑是曹文彦,郑(不是陈)少云、张培基、许国璋都是编辑。钱先生论文“Chinese Literature”不只“论中国诗”;作者自身就是顾问编辑(consulting editor),写作当为自觉自发。 人言“国史失诬,家史失谀,野史失臆”,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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