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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迷 2013-10-08
  苏州 赵长润
  星期日,我拎了几件单衣准备洗,为省点自来水,我把面盆往腰里一夹,一手拎了个小凳子向井边走去。隔壁邻居打趣地说:“赵伯伯,你搞民间文学的,阿晓得‘男做女工’的下半句啊!”我道:“是不是越做越穷?”她哈哈大笑。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组织上安排了半间平房给我住,这半间房是在闹猛的观前街后面,门堂子里住着20多户人家,号称“72家房客”。这里既没有电灯,也没有自来水,20多户人家就靠一口井供吃用。井台上整日熙熙攘攘,洗衣服的,淘米汰菜的,川流不息。
  “哎唷,不好哉,实在对不起!”只见阿四妹一吊桶水打翻在阿土根身上,棉裤、棉鞋灌得湿淋淋,双方翻起脸来,阿土根家境贫寒,只有一身出门衣裤,弄湿了,只好睡在床上闭门不出。阿四妹一失手,吊桶落到井底,她想捞起来,可是众口同声说:“你一捞吊桶,井水就混哉,大家淘米汰菜怎么办……”
  那时侯,要穿一件绒线衫得吃一年萝卜干,从嘴里省下那么一点钱。在吃二两油一个月的日子里,啥叫洗洁净根本无人晓得。现在,洗头用洗发露,洗衣用肥皂粉、洗脸用洗面奶,洗澡用沐浴露。毛主席逝世那刻,园子里只有我一台九英寸黑白电视机,也就在这园子的中心——井台上,我每晚打开电视机,邻里大人小孩都带着小凳子来看露天电视,天天客满,如今哪一家没有彩电?!
  岁月在更替,井台呀,你是历史的见证,你若有生命,一定会比我说得更生动。
  阳光照到井台上,我得趁这大好天气赶快把衣服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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