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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

 张韵波 2013-10-18

燕子

        三月的一个上午,我正坐在桌前,给一位远方的朋友写信。太阳从敞开的窗户中探进头来,轻轻地吻着我的手,温暖而舒适。突然,一缕清风吹了进来,哗哗地翻动着桌上的书。紧接着,一串亲切而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叫声,钻进了我的耳朵。啊,燕子来了。
  几只燕子,微微斜着身子,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房前的电线上。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数了一下,一共七只。看来这是一家子,左边两只稍大,一定是燕爸爸和燕妈妈;接着的五只较小,可能是去年刚出生的孩子们。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老疙瘩,我按照排列顺序暗自给它们定了身份。燕子们歪着头东张西望,象是在考察我家的地形。它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叫着,似乎在开一个家庭会议,大概是在研究是否要把家安在我的屋檐下。我走到窗前,伸出双手,做出欢迎的姿态,但是它们没有理我。我只好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它们。
  燕子的嘴扁而宽,张开后很大,便于捕捉飞虫。它们的眼睛不大,但透着一种机警。内穿一件白色T恤衫,外披一件黑缎子似的风衣,乌黑光亮。翅膀狭长,尾巴象一把张开的剪刀,以便在飞行时保持平衡。
  燕子绝无天鹅的贵族气派;也无仙鹤的超凡脱俗;更无孔雀的艳丽色彩。但燕子是俊俏的、机灵的、活泼的。燕子是鸟类中的平民,它们是野生动物中与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在人类的益鸟名录中,当之无愧地排在前列。
  燕子的家庭会议终于开完了。它们可能是做出了一个决议,一个不在我家屋檐下搭窝的决议。先是燕爸爸将身一纵飞在空中,接着燕妈妈和孩子们也飞了起来,它们在空中盘旋一周,象是做了一个告别仪式,飞走了。
  整整一天,燕子们再也没有回来,我的信也没有心思再写下去。燕子们不会是嫌我家清贫吧,我家有一书柜的书啊;它们也不至于嫌我家俗气吧,窗台上还有一盆兰花呢。也许它们是刚刚从南方回来迷了路,正在寻找去年的家吧;也许它们只是偶尔路过这里做一个小憩吧,我安慰着自己。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收到了远方朋友的来信,信中说他们那里早已是春天了,丹东也应该有春意了吧。我明白了,原来燕子是春天的使者,他们是替我远方的朋友给我捎来春天的讯息呢。

       张韵波  记于2002年3月初
                        最后一次修改于2005年12月5日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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