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最为勇敢的军队到底是哪一支?
美国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认为力量有三种基本形式:暴力、财富和知识,“其中知识最为重要,由于暴力和财富在惊人的程度上依靠知识,今天正在出现空前深刻的力量转移,从而使力量的性质发生了深层次的变化。”阿尔文·托夫勒是疏忽还是遗忘,抑或是根本不承认信仰的力量,才是暴力、财富和知识无法企及的力量。信仰是主体超越现实、超越自我、追求最高价值的自我意识,是对具有最高价值的对象高度信服、向往、追求并以之统摄自己的精神生活,作为自己精神寄托的思想倾向,是主体对终极价值的追求。而信念是指人在认识的基础上对一定的理论、思想、制度的一种坚定的确认和信仰。崇高的理想信念是人的精神支柱,也是无比巨大的精神动力。这种精神支柱,顶天立地,这种精神动力,无坚不摧,超越一切物质、私欲、苦难和生死。在现代样式的战争中,小米加步枪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能够成为威武之师,其根本原因在于这支军队首先是具有崇高信仰的精神之师。卡赞扎基说:“勇敢寓于灵魂之中,而不单凭一个强壮的躯体。”有信仰,才有勇敢,有勇敢,才有力量。
勇敢不是不怕死那么简单,它也包含着不怕艰苦。据一位战地记者回忆:当时的朝鲜战场,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气温达到了零下三、四十度,而抗美援朝的战士们就在山地上作战,在寒风刺骨的艰苦条件下与美军对抗。“当时有一名战士,胡子被冻成了冰碴,他用手一抹,把嘴上的皮也整块抹了下来。”抗美援朝战争,所有的战士都是背着东西全副武装地战斗。当时每个战士都要将被子、褥子、毯子、床单、雨布雨衣、干粮袋、手枪、手榴弹、铁镐和办公用品等全部背在身上。像他这样的战地记者背得还是最轻的,也得五、六十斤物品,更别说有的炮兵团战士最多要背负80多斤负重,还要天天夜行。艰苦环境催生的是极高的战斗力,战士们完成了无数现在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1950年朝鲜半岛经历了罕见的寒冬,而志愿军只能徒步越过布满冰块的汉江。很多西方参战人员战后回忆说,中国军人浑身挂满冰凌,还在顽强地冲锋。约翰托兰在其名著《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中写道,中国军人唯一的防冻措施,不过是“用猪油和牛羊板油把脚糊住以防冻伤”,但他们却展现了人类战争史上最不可思议的勇气和意志力。数十万官兵在零下20摄氏度的严寒下,徒步跋涉雪原冰河,穿越弹幕火海。
1950年11月25日,志愿军9个军主力同时发动了第二次战役。“联合国军”西线右翼的南朝鲜第7、第8师在志愿军猛烈的攻击下,第一天便崩溃了。插入联军后方的38军113师切断最前线联军后路,“联合国军”整个西线开始了败退。志愿军统帅彭德怀要的不是击溃敌军,而是围歼敌军,志愿军战士于是不顾敌军的攻击,在朝鲜山地上追击着公路上乘坐汽车和坦克逃跑的美韩军队。许多志愿军士兵并没有死于炮弹和凝固汽油弹,而是因为饥饿和极度的劳累,倒在朝鲜的荒野里。
战略学大师克劳塞维茨说:军队的精神力量主要来源于两大因素——苦难与胜利。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军队不缺乏苦难和胜利,井冈山斗争、南昌起义、中央苏区反围剿、二万五千里长征、江南游击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这支军队所遭受的巨大苦难,所付出的巨大牺牲,所取得的巨大胜利,前所未有。苦难,砥砺意志,使人坚韧、坚强;胜利,产生自信,催生激情,给人以尊严。从一定意义上讲,没有苦难和胜利,就没有勇敢。
抗美援朝的中国军队无疑是历史上最勇敢的军队,那么,使其成为最勇敢的军队的秘诀是什么?美军西点军校学者在总结朝鲜战争的经验教训时,反复说了一句话:美军不怕中国军队现代化,怕的是中国军队毛泽东化。
信息震荡下的“力量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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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胜军 郑志 郑义溶 |
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在《力量转移》一书中认为,力量有三种基本形式,即暴力、财富和知识,“其中知识最为重要,由于暴力和财富在惊人的程度上依靠知识,今天正在出现空前深刻的力量转移,从而使力量的性质发生了深层次的变化”。力量的这种转移,是信息技术广泛应用的必然结果。世纪初叶,战争这种特殊的社会现象,正处于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的转型时期,也正在发生一次革命性的力量转移,原有的作战手段、作战形式、交战模式等在信息、知识浪潮的深刻影响下发生变化。
信息、知识逐步成为战斗力构成和嬗变的决定性因素
在传统的战争中,物质和能量是战斗力的标志,是战斗力生成和提高的决定性因素。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应用,信息化武器装备大量涌现,并进一步拓展了人脑的功能,引发了作战领域的诸多深刻变革,从而孕育出一种新的战争型态———信息化战争。信息化战争是信息、知识占主导、统治地位的战争,信息、知识与物质和能量共同成为战斗力构成和嬗变的重要因素,并可能逐步超越物质和能量成为战斗力构成和嬗变中的决定性因素。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其一,信息、知识是信息化战场重要的战略资源。未来战争必然是由多元力量参加的多维一体化战争,任何一次较大的作战行动,都将涉及多个军、兵种和科学技术领域,必须有足够的信息、知识,才能将这些参战力量“粘合 ”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其二,信息、知识具有调节、控制、分配物质和能量的功能。信息时代,战争并不是仅仅凭借信息、知识的影响力,使敌方丧失抵抗意志就能赢得的,物质和能量的作用依然不能小视。物质的力量必须用物质的手段来摧毁。只是,不同于传统战争的是,物质和能量的精确、实时聚合必须靠信息、知识的调控作用来实现。充分利用信息、知识的调控作用,精确、实时、有的放矢地疏导物质流、能量流的流向、流量、流程,就能够很好地控制力量,朝着有利于既定目的实现的方向运动。
在作战手段上,软杀伤的作用日益增强,与硬摧毁并驾齐驱
随着军事高技术群的崛起,软杀伤逐渐超越支援保障的地位、作用,而成为与火力并驾齐驱、平分秋色的作战手段。软杀伤手段主要有两种,即电子对抗手段和网络对抗手段,而电子战、网络战恰恰是信息战的主要方式。软杀伤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重要的作战手段,原因主要有两条:一是敌对双方针对对方的信息系统,围绕信息获取权、使用权、控制权展开的斗争对战争进程和结局影响重大,而信息系统的电子化、网络化程度很高,这就为电子、网络这两种软杀伤手段的运用提供了广阔的舞台,而且对于赢得制信息权具有决定性作用。二是软杀伤手段的杀伤机理不同于常规武器,它通常不以摧毁目标为目的,而是深入到电子设备的内部,通过毁坏其软硬件、致使其无法正常工作的方式来达成作战目的,它同样可能达到火力摧毁所能取得的效果。
当然,软杀伤手段在运用上,必须与硬杀伤手段紧密结合起来,互为补充、融为一体。未来的信息化战争,将是整体性、实时化、一体化战争,片面强调硬杀伤或软杀伤,都是不足取的。集中兵力、集中火力将让位于集中战斗效能—— —根据作战需要,运用电磁、火力、网络、心理等手段的一种或综合运用数种作用于敌。
在作战重心上,由打“行动”向打“指挥”倾斜,指挥领域的斗争将日趋激烈
作战可分为两个领域,即作战指挥和作战行动。专家指出:过去战争打“行动”,现代战争也打“行动”,但更打“指挥”。指挥对抗将随着指挥地位、作用的上升而成为未来战场日趋炽烈的一条战线,将直接关系到战争的成败胜负。作战重心由作战行动向作战指挥的倾斜,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指挥系统凝聚着最高级和最为深厚的战斗意志,一旦被毁,就会出现“ 全盘皆乱”的局面。随着侦察、监视、预警技术器材和远程精确制导武器的发展,战场打击力臂得到极大延伸,使对常常处于“险、远、隐蔽”之地的指挥机构实施破坏甚至毁灭性打击成为可能,指挥系统的生存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而指挥对抗也因手段的大幅度进步而发生了变化。二是指挥执现代战争之“龙头”,指挥上优势和主动权的丧失,就意味着战场主动权的不复存在。现代战争,特别是未来的信息化战争,诸军兵种要在陆、海、空、天多维战场协调一致地行动,将潜在战斗力彻底转化为现实战斗力,没有高效、稳定、不间断的指挥是行不通的,丧失指挥控制能力的军队将很难形成和发挥出总体威力。可以说,指挥是战斗力生成和提高的“协调器”和“助推器”。因此,在未来信息化战场,敌对双方都将把对方的指挥系统作为首选、重点、持续打击的对象,以争取指挥的优势和主动权,巧妙运筹谋划、组织调度军队,制敌而不制于敌。三是指挥对抗既是以优胜劣的强大武器,也是以劣胜优的有力手段。指挥系统被称作是现代战争的 “大脑”和“神经中枢”,因而综合运用软硬手段进行“绞首”攻击便成了作战双方惯用的手段和全力以求的效果。尤其是拥有高技术优势的一方,更加强调对抗中的攻势行动,以突然、集中、猛烈的打击瘫痪对方的指挥控制系统,使其因指挥效能的降低而战斗力锐减。处于劣势的一方,武器装备不如对方,必须在主观指导上胜出对手,才有可能战而胜之。而作战指挥对抗正是为弱者提供了这样一个胜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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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防报》 2001年12月1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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