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曾酿了一些葡萄酒,可能火候没掌握好,味道极其特别。初,闻起来还有些酒味,但喝在嘴里却有些酸涩。尽管不太正宗,然首次酿酒的余兴未消,于是,也经常邀人品鉴,虽然也常闻赞美之词,但见许多人都是浅尝辄止,饮毕脸上皆流露出一种吃了酸枣般的表情。后来,我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第一次酿酒失败。真没想到,费了一番事,竟然是这个味道! 小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长工伙同私塾先生写春联挖苦诅咒不识字的地主,其中内容好似就有什么家中耗子猪般大,酿酒缸缸都成醋之类的话。想起来不禁哑然失笑,故也常在家中聊此自嘲。 “酒”是不能喝了,但毕竟费事一番,所以,也舍不得仍,于是,就将其弃置在角落里,任其发挥沉淀。 今秋,看周边许多人又在交流酿酒之事,不觉又勾引起味道馋虫,当然,亦有上次失败的不甘。于是,一个人悄悄沉潜网络又是一番研究,待有所悟后又到市场偷偷买回几斤葡萄,准备再来一把。又是一番忙碌,一周后,新酒原液需要移至正式的容器内继续发酵贮存,于是,又搬出了那些“陈年家酿”以期为新酒腾地。一开瓶,便有一股醋味喷涌而出,尝一口,简直让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将这些“老酒”倾倒在闲盆中,盖上盖帘,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晚饭后,瞅着那一盆散发着酸味的“葡萄酒”,那情形有如当年的曹操望着盘中的鸡肋。 时常瞅瞅,偶尔也舀出来一点,用舌头舔舔,期待着有朝一日,那苦心酿就的“酒”会发出甘甜的味道,但每每得到的都是失望。然而,多日的苦闷后,终于在某一日的晚饭后,我似有所悟:干嘛非要当酒喝,为什么不能当醋吃? 于是,从我想开的第二天起,炒菜、拌菜,我都用这陈年佳酿。 不久,我不再将我的陈酿称之为葡萄酒了,而谓之“果醋”。又几日,我拧开那瓶从超市买的喀左陈醋,然后,又掀开我放醋的盆盖。一番比对,我发现我的“果醋”较之超市的食醋,气味更浓郁强烈,口味似乎也更醇厚。这时,我忽然深切地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喜悦,那是因为某种成功而带来的快感。同时,我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叫自寻烦恼。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长,无心插柳柳成荫”。 喝酒吃醋间,我又似有所悟:某些成功和失败,原来都是自我的一种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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