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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姨丁宁

 乾坤尺蠖楼主 2013-11-18

    每逢假期,我总是“宅”在家里看看电视和上网浏览。我不喜欢大街上那种摩肩接踵的“軋闹猛”。

 

   今天在网上冲浪浏览,无意中看见十月六日扬州晚报上有篇题为“婉约派女词人丁宁”,上面还配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丁宁和我父母亲在合肥逍遥津拍的合影。照片中父亲戴的那顶草帽,是我出差福州时买回来送给他的。往事历历在目,不由悲从中来,怆然泪下。

  看着老姨(我们兄妹对丁老的称呼)和父母亲在一起的照片,不禁泪眼昏花,以往和老姨在一起的情景,点点滴滴,一幕幕的不断闪现,犹如昨天。

       附:扬州晚报上此文章:http://news.hexun.com/2012-10-06/146481664.html

扬州名人

婉约派女词人丁宁

  晚年丁宁

老姨丁宁

老姨丁宁

丁宁(右一)与胡大侔夫妇



  丁宁(1902-1980),字怀枫,号昙影,又号还轩。1902年出生于江苏镇江,第二年随任江南裕宁官银钱局扬州分局经理的父亲举家迁居扬州,后定居双桂巷12号。因此,丁宁一直称自己是扬州人。

  丁宁先后师从扬州名士陈含光、程善之、戴筑尧等学习诗词,并很快就在诗词创作上崭露头角,她的词作《昙影楼词》曾在龙榆生主编的《词学季刊》上以“专号”的形式发表,影响很大。后来,她还与当时的著名诗词名家龙榆生、夏承焘等相识,并交流唱和。1941年起,丁宁先后在南京私立泽存书库、南京中央图书馆古籍部任编目员、特藏员。南京解放后,先后在江苏省图书馆、安徽省图书馆工作。

  1988年3月,安徽省图书馆为丁宁移墓扬州,丁宁终于叶落归根。丁宁以一生血泪凝成的204首词作,是在她去世之后,由她的同事、朋友、学生等共同努力,集为《还轩词》五卷本油印成册,并终于在1985年由安徽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老姨爱猫,她养了很多只猫,这些猫都很神奇,竟然会到逍遥津的河里抓鱼,抓到了不吃而叼着回家。这听上去似乎不可思议,但却是我们亲眼所见。她老人家有一本毛边纸订的薄薄的书,上面是她为每一只老去的爱猫写的挽辞,我在他家里读过,他告诉我每只猫老去后都有记载。这本东西不知道在老姨仙逝后,有没有人发现并保存下来?

  老姨所以爱猫,是和他的工作分不开的。因为古籍图书的保存其难度是非常高的,养猫是为了驱赶老鼠。就像她老人家总是喜欢用鸡毛掸子除尘,而不用抹布,特别是对湿抹布,更是禁忌。其原因都是为了保存古籍书不被破坏。

  她对猫的感情那真是发自肺腑的,有词为证:耋耄依稀似畫圖 隨裾繞膝不須呼 牡丹午蔭勝蓬壺 不獨稱兒還道老 允堪為將莫云奴 賴他勤護五車書。这是她写的浣溪沙—爱猫黑宝。

  有次我到她住处谈起了关于养猫的事,她告诉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并没有养猫的爱好,而是喜欢养蛇。我听了很是惊奇,问道:“那不是很危险的吗,您怎么就不怕呢?”她回答说:“不怕,是无毒的蛇,天热时抚摸蛇是很凉快的哦。而且蛇能保护我呀!”

 于是她告诉我一个小故事:她年轻时经常到街上点心店喝茶用早餐,出门前就先将蛇放到一个长长的布袋里然后,再装到上衣袖笼中。有次有几个轻浮子弟来到她坐的桌子前,语言轻薄试图调戏,等到他们不请自来,坐挤到她身边时,她就将手一抖,蛇就从袖笼里窜出到桌子上来了,那几个轻薄子弟一见火赤链似的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朝他们游去,一个个吓的脸无人色,拔腿就跑,还不时悻悻然的回头看看她。

  老姨和父亲在文革前经常有诗词唱和,可惜那些诗词都在文革中毁了。父亲读了她的还轩词后,曾写过两首读后感:

讀丁寧《還詞》

鑄恨熔愁血淚斑,詞人身世太淒酸。商量格調誰能似,簾卷西風李易安。

女中豪傑魯靈光,海內何人共擅場。錯把還軒比漱玉,遭時晚境各溫涼。

  文革中有造反派找到老姨,要她揭发我父亲所谓的反动诗词。老姨睥睨着他们说:你们可知道,我和胡老是铁杆朋友,对他我只有赞扬,没有可能揭发!

  父亲去世后,老姨很悲痛。她送来了挽辞:

挽殊庵

   桃溪春水年时地,仙源尚留人世。白袷丰神,青囊仁术,谈笑依然在耳。苍茫故里,听鶗鴂声声,未成归计。撒手尘劳,月明如梦夜如水。

  从今赏音有几,黄罏休再过,清泪难已。雪夜回春,芳洲竚影,情景分明犹记。斯人去矣,问此后骚坛,光芒谁继。鹤驭程遥,断吟君听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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