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假期,我总是“宅”在家里看看电视和上网浏览。我不喜欢大街上那种摩肩接踵的“軋闹猛”。
看着老姨(我们兄妹对丁老的称呼)和父母亲在一起的照片,不禁泪眼昏花,以往和老姨在一起的情景,点点滴滴,一幕幕的不断闪现,犹如昨天。 附:扬州晚报上此文章:http://news.hexun.com/2012-10-06/146481664.html
老姨爱猫,她养了很多只猫,这些猫都很神奇,竟然会到逍遥津的河里抓鱼,抓到了不吃而叼着回家。这听上去似乎不可思议,但却是我们亲眼所见。她老人家有一本毛边纸订的薄薄的书,上面是她为每一只老去的爱猫写的挽辞,我在他家里读过,他告诉我每只猫老去后都有记载。这本东西不知道在老姨仙逝后,有没有人发现并保存下来? 老姨所以爱猫,是和他的工作分不开的。因为古籍图书的保存其难度是非常高的,养猫是为了驱赶老鼠。就像她老人家总是喜欢用鸡毛掸子除尘,而不用抹布,特别是对湿抹布,更是禁忌。其原因都是为了保存古籍书不被破坏。 她对猫的感情那真是发自肺腑的,有词为证:耋耄依稀似畫圖 隨裾繞膝不須呼 牡丹午蔭勝蓬壺 不獨稱兒還道老 允堪為將莫云奴 賴他勤護五車書。这是她写的浣溪沙—爱猫黑宝。 有次我到她住处谈起了关于养猫的事,她告诉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并没有养猫的爱好,而是喜欢养蛇。我听了很是惊奇,问道:“那不是很危险的吗,您怎么就不怕呢?”她回答说:“不怕,是无毒的蛇,天热时抚摸蛇是很凉快的哦。而且蛇能保护我呀!” 于是她告诉我一个小故事:她年轻时经常到街上点心店喝茶用早餐,出门前就先将蛇放到一个长长的布袋里然后,再装到上衣袖笼中。有次有几个轻浮子弟来到她坐的桌子前,语言轻薄试图调戏,等到他们不请自来,坐挤到她身边时,她就将手一抖,蛇就从袖笼里窜出到桌子上来了,那几个轻薄子弟一见火赤链似的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朝他们游去,一个个吓的脸无人色,拔腿就跑,还不时悻悻然的回头看看她。 老姨和父亲在文革前经常有诗词唱和,可惜那些诗词都在文革中毁了。父亲读了她的还轩词后,曾写过两首读后感: 讀丁寧《還軒詞》 一 鑄恨熔愁血淚斑,詞人身世太淒酸。商量格調誰能似,簾卷西風李易安。 二 女中豪傑魯靈光,海內何人共擅場。錯把還軒比漱玉,遭時晚境各溫涼。 文革中有造反派找到老姨,要她揭发我父亲所谓的反动诗词。老姨睥睨着他们说:你们可知道,我和胡老是铁杆朋友,对他我只有赞扬,没有可能揭发! 父亲去世后,老姨很悲痛。她送来了挽辞: 挽殊庵 桃溪春水年时地,仙源尚留人世。白袷丰神,青囊仁术,谈笑依然在耳。苍茫故里,听鶗鴂声声,未成归计。撒手尘劳,月明如梦夜如水。 从今赏音有几,黄罏休再过,清泪难已。雪夜回春,芳洲竚影,情景分明犹记。斯人去矣,问此后骚坛,光芒谁继。鹤驭程遥,断吟君听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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