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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千姿百态的太阳别名想开去

 吉言言53 2013-12-25

从千姿百态的太阳别名想开去

文 / 吉言言

 

   不得人心的雾霾暂时走了,坐在洒满阳光的床前,有亲吻、拥抱阳光的冲动在心里翻湧。那天,我想到了日光浴,也想到了以此写一首小诗。诗词语言艺术必须是一种含蓄凝练的文字表达,要把诗写的灵动富于诗意,直露的写“太阳”“阳光”、“旭日”、“红日”等恐怕缺少联想,显呆板。我琢磨着古人在诗中状物太阳肯定有独特的奇思妙想,于是上百度的搜索引擎输入“太阳在古文中的称谓”,结果呼啦啦出来一大串,令我意外、惊喜又惊异。

  

   据不完全统计,眼下已集合的太阳别名不下五十多种。什么“天晷”、“利眼”、“南流景”、“宝镜”、“赤盖”、“金虎”、“金乌”、“赤乌”、“踆乌”“赤鸦”、“金轮”、“火轮”、“日驭”、“日车”、“丹景”、“乌焰”、“日魂”等等,等等。从这些各具物象,别有意味,惟妙惟肖,生动活泼,含蓄别致的别名来看,不难看出古人在运用比喻的夸张修辞手法是如此的用心良苦,如此的登峰造极。

 

   在古诗人的笔下,太阳是如此的千姿百态,异彩纷呈。也许是因为在诗词中叙事内容的审美艺术需要,也许是因为平仄的需要,太阳被想象无限扩大,以新奇的面貌恰如其分的安插在各自的诗句里,不露痕迹的灵动,闪烁着难以抵御的特殊组词的耀眼光芒,真的很佩服古人想象力的翅膀竟是如此的丰满、矫健、俊美、可以自由翱翔。

 

   我喜欢这样的想象力,因为这种冲破固有模式的有别于汉语语法的特殊组词,不得不由你发散遐思万千,牵引着你走进想象的空间,探索、品味、感悟,然后被充满魅力的新鲜的意象沉醉着。

 

   追古思今,相比古人,今人在文学语言艺术修辞的想象空间就逼仄多了。约定成俗的、沉闷呆滞的、被规范的汉语言修辞法的偏见,束缚了多少文学创作语言天赋的手脚。

 

   前不久,读到一则新闻,说的是作家盛可以因她作品中一句“花开阔绰”被编辑校对改成了“花销阔绰”而提出强烈抗议,一时在网上激起千层浪。此后专家认同文学创作作家有权创造新词,有部分网友支持,说可以扔“风姿绰约”两条街,但更多网友大呼看不懂,因而吐槽,并用此造句恶搞。如今虽已尘埃落定,但作家创造新词,我认为不能被大多数读者认可,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学作品欣赏艺术的悲哀。

  

   由此,我联想到古诗“海上生明月”、“举头望明月”、“江柳已摇村”中的“生”、“举”、“摇”等,要是放到是今人写来,相信也会有人大呼看不懂的吧?明明是海上“升”明月,明明是“抬”头望明月,明明是江柳“绿”么。殊不知读诗词作品是要讲欣赏的,是要看作者的“说话”艺术的。不能简单以汉语语法来理解,诗中的“生、举、摇”正是诗人活用了汉字的奇妙之趣,使平淡的句子里增添了非凡的神韵,所谓神韵,即精气不灭,余味不尽。如果真用了“升、抬、绿”,全句读来平淡无奇,意尽显,还有什么意境神韵可言呢?

 

   所以我觉得,读古诗也好,读其他体裁的文学作品也好,只有张开想象的翅膀,象古人比喻太阳那样,极尽夸张的艺术修辞手法,大胆的去想象、去比喻,方能领略和展示汉语言文字在文学创作中的涵义渊繁,联想丰富的无穷魅力和绝顶风采。

 

 

 

  附网络资料:

 

   “花开阔绰”来自盛可以的短篇小说《佛肚》。小说2011年底在老牌文学杂志《收获》上刊登,原文是“这个花开阔绰的姑娘,内心早已一文不名”,《收获》未做修改。但2012年底,这篇小说被收录到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她的中短篇作品集《留一个房间给你用》中,在翻阅新书时,盛可以发现这个词被改成了“花销阔绰”。

  

   盛可以认为,一字之改,指向完全改变。“作者本是想写姑娘容貌之美之盛,与内心之萎顿、一放一凋零反衬,容易让目光与想象全部凝聚在刚出场的姑娘身上。花销阔绰是一种过去的行为描述,打散了气场。有人说,花销阔绰和一文不名才对得上,这又扯了,作者要描写的是人物的容颜和内心的对比,不是生活作风。”盛可以说,文学创作不是从词典里调词儿出来插在规范的位置,在于将普通的词用活、用新,用出意味。

  网友围观称“看不懂”

  盛可以的抗议在网络上引发争论,她得到了很多作家和编辑的支持。《收获》编辑叶开表示,作为一家专业文学杂志,《收获》杂志的传统是充分尊重作家的创作个性,如能理解,不会轻易否定、修改作家创造的词。“花开阔绰”的盛可以是一名对词语有天分、有敏感的优秀女作家。作家格非说,“阔绰”在这里,是有余地的意思,是开满有余,是非常艳丽。可能这样的词放到诗歌里,理解更容易一些,放到小说里会增加些困难。文学就是走在词语探索的前面,没有必要让所有词必须合理化

  虽然很多作家支持,但还是有很多网友表示不理解,“围观良久也看不懂‘花开阔绰’这个词到底嘛意思。”也有网友表示,“句子句子,乃修葺华厦之砖瓦。好小说贵在思想的深度、故事的精彩与文气的贯通,何必非要在个别遣词造句上一争短长?”

  创造力激发的语言不该修改

  这样的使用是否符合语言规范?记者昨天采访了《咬文嚼字》主编郝铭鉴,他明确表示,“花开阔绰的姑娘”这种表达没问题。郝铭鉴说,文学创作的确要讲究规范,但也要有突破,作家要有在语言上的创造,如果完全循规蹈矩,就没有语言的进步。就这句话来分析,“这个姑娘正是年轻貌美,正像一朵花盛开,但内心贫乏,阔绰与一文不名相对,可以对照起来。”

  郝铭鉴还认为,这是一种很有表现力的表述方法,正因为这种搭配有陌生感,所以有特别的表现力,从修辞的角度来说,让人耳目一新,所以他不赞成修改。“从语言生活的角度来说,作家负责创造,编辑负责规范,看上去矛盾,所以双方要合作,方向就是如何有利于汉语言的发展,创造力激发出来的语言不该去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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