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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装备我陆军兔装甲部队数十年的老臣子59中型主战坦克，首次参加实战就是79年2月17日在43军坦克团编制内参加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亦是迄今为止解放军坦克部队大规模参战的唯一一例。在越北的高平战场，在其他友军更大规模装备的62轻与63水陆坦克等装甲参战群中，作为长年来我军主力坦克的59式却仅有一个坦克团的兵力上阵厮杀，更尤显突出（除了留存装甲主力忌惮北方那头大熊以外，难道真是专为南方部队量身打造的62轻更适合南方丛林水田？不得而知）。 该团的59全部用在了高平战场，都加强到了南集团42军的方向。原定三个营的59按序排开，依次以作为穿插攻击主力钢矛的态势，伴随42军126步兵师首先发起攻击，占领东溪县城和661高地、快速打开东溪口子切断四号公路，以待后续42军主力直取高平。 [ ] 谁知临战而动，在各营坦克引擎轰鸣纷纷踏上征程之际。上级又临时改变部署，将原本作为团预备队放在最后一个出发序列的三营喊停，命令其原地掉头杀奔水口关方向，以一个坦克三营来加强已在那边的125步兵师猛攻复合，这般朝令夕改似的作战指挥实在令人咂舌之，可能也是没把越军当回事、有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意思。。。 以下引用该营老兵回忆节选，用黑体字加点区区之个人解毒，绝无调侃吐槽之意、只愿与同好分享： 我们进至布局以东两庄地域时，营长聂玉江突然接到广州军区首长命令：令我们坦克三营迅速转向水口关，配属陆军42军125师374团进攻越南复合哥勘高地之敌，我们团由一个战场变成了两个战场。营长聂玉江命令：“坦克三营前队变后队，原地转向180度，迅速向水口关方向开进”。坦克九连是三营的尖刀连，向布局开进时走在三营的最前面，九连所处地段很狭窄，路窄沟深，在转向时903、905、906、908坦克掉沟。（很明显，现代化坦克上具备的‘无极转向’这类机动能力在实战中处身此种地形时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并非华而不实。很可惜，兔子的坦克要很多年后据说才在最新的99A上实现了该功能。可还记得三十年前的清晨，在中越边境线上的这一次调头就翻陷了四台主战坦克？） 903坦克是二排长丁元生的车，他们自救出沟后拖出了指导员的908坦克车，然后又来拖我的905坦克车，但是905车的一条履带只沿沟前行就是上不了路，为了不影响战斗大局，我叫903坦克赶部队去。这时，我们905、906两车人员团结一致，在道路两旁找石头垫到905履带下方，硬是把沟给填平了才得以自救出沟。905坦克出沟后开始拖906号坦克，可906坦克一动也不动，经查原来是履带脱离了主动轮，被主动轮齿顶住了，非动焊割不可，没办法自救，我用电台与修理连联系，同时要求906坦克车长童庆章主动与修理连联系，争取早点投入战斗。 [ ] 905坦克飞一样沿着前方坦克走的痕迹，向水口方向追赶部队。水口方向的路上人、车很少，单车飞驰自然很快，别看驾驶员黄超新是刚从教导队分到连队的新兵，可这个时候精力高度集中，905坦克像不勒之野马，很快就闯到了水口关，追上了大部队，正好赶上营长聂玉江口述战斗命令，战斗命令是对着地图上下达的，（由于配合125师的任务是临时下达的，我们不能细细研究敌情，来不及搞沙盘作业和地形勘查，步坦协同就更谈不上了）还算顶用的坦克驾驶新兵蛋子，仓促而至的作战命令、连临战磨枪的时间都没，括号里作者的抱怨已清楚不过，残酷大战就这样匆匆到来。 我们坦克三营的任务是：协同步兵125师374团3营攻占哥勘高地，尔后视情况以火力支援步兵夺占325高地。若大弄尚未夺取时，则首先以一个坦克连支援步兵连进攻大弄；如大弄被我步兵夺取时，则集中主要兵力攻占哥勘高地。我们领受任务后，立即在图上研究了情况，并根据步兵夺占大弄的情况制定了作战方案，给各连明确了如下事项：首先以坦克九连支援步兵攻占大弄，尔后转为营预备队，配置在203高地西侧地域待命行动，尔后以坦克七、八连攻占哥勘高地，并以坦克七、八连作为第一梯队，七连在左翼，八连在右翼，分别从左右两侧向哥勘高地进攻，八连以一个排沿公路冲击，保障营的右翼安全，坦克九连作为第二梯队，战斗发起后，占领大弄地域，以火力支援步兵和坦克冲击，展开地域在东连、糖厂一线。 受领战斗命令完毕，刚一蹬上坦克车，就见906车风尘仆仆地赶到，这时我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多踏实了，九连三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能全部在战斗开始前汇合在一起，真是不容易，我们这是第一次作战，心里没数，担心车辆掉队完成不了任务，怕影响大局，我边向前开边给906车简单地传达了战斗命令。九连在向大弄开进时，营长通报大弄已被我步兵占领，残敌已退至糖厂。糖厂在哥勘高地前沿约3000米处，建在一个小高地上，越军有一个连的兵力依托厂房和坚固的工事进行驻守，敌前沿指挥所就在糖厂，大弄距糖厂只有1000多米，三营来不及调整战术队形，营长直接命令九连主攻糖厂，九连在距糖厂1000米处展开呈后三角队形，对糖厂形成包围之势进攻，连长刘士武命令打掉糖厂大烟囱，话声未落，九连全连集火射击，只见几十米高的烟囱轰然倒下，尘土四起，敌人被我坦克炮的威力吓到了，丢下阵地四处逃窜。我坦克九连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我步兵是否跟得上哟，九连各车互相照应开足马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糖厂，瞬间占领糖厂阵地，捣毁敌人防御，扫除残敌如卷席，战斗结束九连无一伤亡。（干得漂亮！纵使没有本方的步兵协同，没有盲目冲锋的重装坦克部队面对固定空间里的敌散兵游勇，心理防线崩溃的残军目视列成阵型的坦克炮口早已为之胆寒，集火轰击之下、伴随着隆隆炮声中的墙倒屋塌，自还有敌军的有组织能力与抵抗意志亦随之一起崩溃。） [ ] 完成任务后九连转为预备队，在糖厂与哥勘之间展开，以火力支援七、八连进攻哥勘高地，同时以火力压制独立山山洞之敌，防止形成交叉火力伤我右翼进攻部队。 哥勘高地位于越南复合县东南5公里处，是复和的东南屏障，是控制山口至复和公路的要点。该高地为土山，西北东南走向，长约2000余米，宽约600-700米，标高215米，由4个小高地连接而成，四面开阔，孤立突出。从糖厂至该高地之间，地形较为平坦，地里全是甘蔗，高度约2米；右侧为公路并有独立石山和稠密的竹林，左侧为平江，中间多为卵石草地和甘蔗地，坦克观察不便，利于敌人反坦克手隐蔽活动。 盘踞该地域之敌为越军567团一个加强连。该敌依托高地构筑有隐蔽部和机枪、迫击炮等发射工事，并有3道堑壕与工事相连；在高地反斜面构筑有两条8-10米长的坑道，前沿设有地雷场。在瞥敦西侧的独立石山自然洞穴内配置了约一个连的兵力与哥勘高地之敌互相策应，以密集火力控制高地的接近敌。在公路两侧敌利用有利地形设置有固定和游动的火力点，以各种交叉火力控制谷底和公路，企图消耗我有生力量，阻止我突破其防御。 7、8两个连队从九连侧翼超出在东林至糖厂一线成后三角队形在九连前方展开，大约下午一时左右，我军炮火向哥勘高地延伸，坦克九连对准独立师山洞不时地开炮压制，十分钟后我炮火停射，三营长向7、8连发出进攻命令，7、8连分别从左右两侧向哥勘高地发展起进攻，此时，步兵7、9连也在接敌运动中，遭瞥敦西侧独立石山和班盖南侧石山之敌的火力阻击，前进受阻。步兵营长根据情况命令步兵九连协助步兵七连集中火力，消灭独立石山和班盖南侧石山之敌，令步兵八连跟随坦克分队向哥勘高地攻击。坦克八连一排沿公路向高地侧后迂回时，也遭到独立石山敌暗火力点的侧射，二车中弹起火，车长、驾驶员烧伤，一炮手、二炮手牺牲。排长车继续前进时，瞄准镜和潜望镜等处连续中弹，排长、一炮手、二炮手负伤，该车仍继续冲击。跟随坦克前进的步兵八连进至独立石山东南侧时，遭敌火力突然袭击，二排伤亡较大，一、三排继续跟随坦克七连冲击。（熟悉125师攻打复和败仗战史的人都知道：复和之战的那座125师怎么也打不下来的‘孤山’，应该就是文中指的这‘独立石山’。由于居高临下的重火力点一直掌握在越军手里，给我军攻击部队造成的极大杀伤与被动可见一斑。也是在此山这跟前，打公路上的坦克就跟在家打靶似的，前来加强支援的坦克三营也是在此第一次付出了血的代价。孤山打不下，也难怪125师在复合一战打得如此难看，最后还是实在不行了由后来替换上的54军162师才攻下石山，复合方一战而定。） 坦克八连在无步兵伴随的情况下，各排、车交替掩护，逐段前进。坦克七连接近博贝以南一线时，连长陆幼军车被敌火箭筒击中，火炮损坏，连长命令一炮手用机枪压制敌火力点，并指示二车立即以火力消灭敌人火箭筒手，当二车继续向左迂回时，遭甘蔗地内敌人火箭筒射击，防盾被击穿车内起火，二炮手将火扑灭后，跃身跳出炮门时中弹牺牲（孤山至公路间是开阔的甘蔗地，藏身其间的越军反坦克手能隐蔽前出到多近的距离呀，连59中型坦克正面装甲的主防盾都能被火箭筒一下干得开了瓢）。二车继续向高地冲击，进至山脚时发现一条水渠，因坡度较大，为冲上去，在寻找迂回路时，发现右侧有三名反坦克手向我接近，车长命令一炮手和驾驶员以机枪射击两名反坦克手当即毙命，另一名向江边逃跑。七连连长在本车被击坏后，即迅速换乘坦克继续指挥战斗，营长命令全营勇猛出击，近一小时战斗，我坦克7、8连和跟随坦克的部分步兵歼灭了潜伏在甘蔗地里的敌人，并于13时40分接近哥勘高地。此时，我们营长与团首长通信中断。（显然，这时的43军坦克团主力的一、二营和随队的团指挥机关首长们在126师那边打穿插也不好过，此时应该正好是在靠松山一战中，团长王修伦的坦克中弹、政委坐的装甲指挥车亦同时被毁，等于坦克团的指挥部被端了，影响到复和这边的三营也跟着与团部失去联系了） [ ] 营长命令坦克7、8连原地占领有利地形，以火力支援步兵攻占哥勘高地。步兵营长命令步兵八连向高地发起冲击，因敌火猛烈，冲击未成。14时10分，坦克七连连长下车与步兵八连政指就地组织协同，根据当时地形情况，确定从高地东南侧的左右两翼攻击，为使步坦双方协调一致和加快进攻速度，决定步兵搭乘坦克前进。15时40分，坦克七连和步兵在炮火支援下从高地东南侧，坦克八连从高地东北侧向敌人发起冲击，仅十余分钟就攻占了高地，并歼敌一部，因未构成包围，残敌从高地背后逃窜。经过激战，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哥勘高地上飘扬着红旗，我们的坦克和125师的步兵占领了哥勘高地。营长命令7、8连就地组织防御。总之这地形太不利于坦克兵作战了，7、8连在攻打哥勘的前沿阵地上打得非常艰苦，在甘蔗地里，坦克视线受阻，枪炮转动不便，而步兵又跟不上，挨打是自然的。 在我7、8连进入甘蔗地作战受阻，从电台听到两个连队战况时，我心里非常激动，恨不得冲进甘蔗地帮他们一把，不由自主的命令我三排向前机动了200米，到达甘蔗地前100米处时被连长刘士武制止，反正甘蔗地没有我步兵不怕误伤，对着甘蔗地不断用机枪进行猛烈射击，直到步兵跟上才停止。不一会我右侧的七连车长郭保勋（车坏了）从电台中向我发出呼叫：“905注意，你车后方糖厂方向又出现一小股敌人”我用车长指挥们按钮调转炮口180度对准糖厂方向，敌人迅速隐藏，炮长杨建林用机枪向可疑的地点猛烈扫射了一番，只要敌人还藏在这些地方，肯定要送上性命了。（呵呵，YY如果59式有车长周视瞄准镜这类先进东东的话，等预先锁定好目标再猛然把炮口调过来，这时来搞偷袭的猴子连想马上躲藏的反应时间都来不及就没有然后了） [ ] 哥勘高地战斗结束后，一个步兵战士跳上我的坦克车来，我打开炮塔门问怎么回事？他自我介绍说：我是125师副政委的警卫员，我们首长有任务要交代，我向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有好几个首长站在那里，还有几个年轻大个子军人拿着长枪站在一旁，我毫不犹豫跳下坦克车，跑到首长身边，敬了一个礼，一个中等个子、年龄大约在50岁左右的是副政委，他用带广西口音的普通话向我通报说：“敌人有一个坦克旅要来进攻，命令你们做好战斗准备”。回车后我向营长通报了此命令，营长随即命令各连做好战斗准备，各坦克车都站好了有利地形，做好迎敌准备，但后来根本就没见到什么敌人的坦克旅。（79年兔子作战时大体上的指挥、通讯、情报等等之混乱就不多吐槽了，指挥基本靠吼、通讯基本靠跑、情报基本乱套。。。至于125师在打复和时自己吓自己而闹出的笑话更是汗颜，谎报军情什么的几成普遍。杯弓蛇影似的那种典故在此段中也可见一斑。） 下午五点左右，营长下令，“三营撤回203高地休整”，撤回途中教导员的坦克车底被石头顶住，驾驶员董爱国（时任三营管理员）下车检查时，不幸被敌人击中腹部英勇牺牲，七连指导员的坦克车触雷履带被炸。到达203高地集结点后天很快暗了下来，一夜我们大多数人睡在车里，而我和二炮手肖新洲睡在坦克后方发动机盖板上。 2月18日上午我们正在修理检查车辆，大约快要吃午饭的时间，突然听到一步兵首长大喊大叫，“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赶快出发，搭载步兵打穿插，到复合县城救125师指挥部”。 这时营长集合部队，在没有战斗命令，也不知所去前方敌我态势和行动路线的情况下，营长带上步兵参谋以九连为主体，七、八连各派两台车到达哥勘高地以东搭载步兵一个加强连，前行不远我们就进入敌人的火力封锁区，这时我向车上的步兵班长通报：已进入敌火力封锁区；可能班长是听错了，他命令全班人员下车作战，班长不会脱坦克工作帽，我在车上看到班长下车后还戴着坦克工作帽做战术动作呢。我车的步兵下了车，其他坦克车的步兵都没有下，同我们一齐向复合县城开进，哥勘高地距复合县城不到五公里，进城方向的道路比较扩，道路两侧有不高的小山丘，各种火器配备齐全，路上布有反坦克地雷，进入火力封锁区后，只见道路两侧小山头机枪、山炮、火箭筒，像雨点般向我们射来，走在路上坦克碾压上地雷常有猛烈的震动，好在我的铁甲防护能力还可以，但我前方车上不断的有步兵兄弟负伤或牺牲从车上掉下来躺在路上，有的牺牲在车上。 [ ] 瞬间我们冲过了封锁区。四公里过去了，可我们没有看到复合县城的影子，我连尖刀车903在四公里处被反坦克地雷炸坏掉下河落在沙滩上不能动弹，幸好全车人员跳车掩蔽，经数日后返回部队。车队又向前跑了一公里还是没有看到复合县城，复合县城还在前面吗？谁也不知道，再向前走了一公里、二公里，发现公路一侧是高山，另一侧是深谷，营长知道我们已经跑过了，走在弯曲的山道上坦克也无法调头，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跑，（那时没用上GPS、北斗之类的不说了，普遍的没向导、不识图问题也只能发现错后马上就改正。这一调头、又再次发现狭窄弯曲山路上坦克拥有那种‘无极转向’类的先进机动性真的很实用哈）在另一转角处，连长车发动机中弹了，不远处七、八连各有一台车中弹，九连指导员许怀旭车体左侧中弹但不影响行动。只听到连长用电台呼叫“905停车，我的车中弹了”。我令驾驶员刚把车停下，一开炮塔门连长就上来了。 我按平时战术训练的要求，准备出车去给连长组织抢修车辆，正要出车门时连长把我的头往车内一按，示意我下到车内去，这时连长接着我的电台指挥战斗，我官降一级，成了炮长，炮手可是我的老本行，一路上我用机枪向敌扫射，过了一会机枪不响了，火炮不响了，一看是保险丝烧了，我换了保险丝马上又烧了。问题主要出在二炮手肖新洲那边，二炮手设个新兵，找不出保险丝被烧的原因，这时我自动降级为二炮手，我一看机枪把手部的插销打掉了，机枪把手吊着摆，碰到炮身就短路，故障排除后，机枪火炮又开叫了，坦克向前开进了20多公里时发现前方是一块开阔地，旁边还有几门小钢炮，这时敌人的一个小火炮阵地，由于我们坦克来得太突然，来不及收拾人就跑了，我们用车碾压炮阵地后在开阔地展开，这时发现一群敌人正在向前方村庄逃窜，所有坦克不约而同地向敌人和小村庄进行集火射击，只见炮火到达之处硝烟四起，泥沙飞散，逃窜之敌只有倒着的、没有站着的。 敌人全部消灭后，营长召集九连长、指导员和步兵连长一起研究，查看地图后，发现我们已经冲过了复合县城15公里，此时又与125师指挥部失去了联系，最后决定原地返回，就在这时步兵连长把他的通信员交给我（步兵连长可能是在我连长的车被打坏后一起上到我的坦克车来的），要求我把他放到坦克里带回去，步兵连长说：“我们连就这么一个没受伤的兵了，你把他给我带回去吧”，我叫步兵连长进到车里来，连长说：“我不能进去，我还要同我的伤兵战友们一起战斗”。返回时906车在我前面，我看到906车发动机盖板上有一步兵一只手被打掉了，坐在车上用另一只手和肩膀合夹着冲锋枪向两旁的敌人射击。（先不提攻击部队不识道，打过隆丢失主攻目标这种事。单说125师打复和一仗、4天4夜没打下来，丢弃自己深入敌后的先头穿插部队的例子由始至终。基本上这些穿插部队都是自生自灭、自救往回打或潜回来的，接应和后续力量没有保障，先前打穿插的一个步兵连靠自己几天后才摸回来，现在一个突进的坦克营加搭乘步兵连也是只能自己往回硬打。连师座在重压下亲自带队上阵打县城指挥部都叫人截在那边进退不得，长年的‘生产师’怎堪重任？又怎一个乱字了得？162师不上来救火还真是无解。。） 在返回路上，我们看到进攻时的敌火力封锁区（所谓的‘封锁区’就是那座带来太多麻烦的孤山，大路旁一座小石山从头到尾就吃定了125师，这种咽喉要地根本不该为‘抢时间’而绕过去，一开始不坚决先打下它，永远是个大麻烦。不过此时应该已被后上来的162师打下来了），复合县城（还不如一个小乡镇大）都有我们的步兵占领了。说明我们步兵以及解救出了125师指挥部，超距离的穿插反而让敌人手忙脚乱，敌人搞不清我们的进攻意图，打乱了敌人的部署。但一路上战火燃烧，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有的牺牲战士遗体上还在燃烧着，有的遗体被炸成两截，还有伤兵们的叫骂声，几辆广州军区水陆坦克团的轻型坦克车在我营编队后跟进到达敌人的火力封锁区时，全部被越军打毁，坦克车还在燃烧，浓烟四起，有几个坦克车手爬在二炮手炮塔车门上，身上还烧着火苗。（水陆坦克独立团损失惨重，朱团长此时已身负重伤，也脱离了大部队，在左右护卫下躲在山洞里奄奄一息） 我们撤到一片树林后，我们营长和步坦两个连长先是抱头痛哭，他们与上级失去了联系，不知下步该怎办？他们简单商量后，营长令我迅速组织伤员抢救，检修车俩，准备再战。我首先去看望了906车上那一只手的战士，他还活着，我们把他台上901车，安排901车将九连指导员徐怀旭（胸部中弹），连长车炮长祝满清（两只胳膊中弹骨折），还有十几个步兵伤员一起送往了后方战地医院。各车车体外牺牲的步兵有二十多人，我们一个一个将他们抬下车，排成一排，用手合上他们的双眼，向他们行军礼，再用树枝盖上他们的头部。 然后安排与我同年入伍的老驾驶员李善清，逐车逐车的进行驾驶部分检查，我和车长童庆章一个车一个车的检查射击系统和电台情况，通过检查所有返回车辆基本情况良好，只有905坦克车传动轴卡板断了，由于战前准备充足，在卡板两边各绑了一块白铁皮还起着作用，不然905车会丢在敌方阵地上。 [ ] 这次穿插战斗907车坦克发动机中弹，903坦克掉下河滩履带被卡，还有七、八连各有一台车被击中，三营共有四台坦克没能按时返回。七连、八连均有战友牺牲；幸运的是我们九连只有两人重伤、两人轻伤，无一人牺牲，此次战斗我们全营共歼敌近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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