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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范大学毕业，被分配在一所乡村中学教书。她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在一所乡村小学教书。那所中学和那所小学一墙之隔，我的校长和她的校长同在一个屋檐下。
中秋节到了，我的校长请我到他家吃饭，她的校长请她到她家赏月。我们围坐在同一个圆桌旁。
我的校长让她喝酒，她说不会喝。她的校长让我吃月饼，我也说不会吃。她噗哧一笑，绽开的笑容好像校园里盛开的芙蓉花儿。
我的校长给她的校长递眼神，把她介绍给我，她的校长心领神会，在两位校长的圆桌上进行了历史性的会晤。
从此我们有约。每周一次。都是她来约我，不让我去约她。
我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我给她讲我的调皮男生的恶作剧，她笑出了眼泪，她给我讲她的温柔女生的纸条传情，使我笑不起来。
晚上九点五十九分，在她的学校关门前的一分钟，我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目送她走过操场，打开房门，拉亮电灯，推开窗户，唱起“把窗儿打开，请风儿进来”，等到听到她的歌声，就知道平安无事了，我便向后转，带着一周的渴望的满足感。
那是一个冬天的周末的夜晚，刮着西北风，飞沙走石，我照常在她的学校关大门的前一分钟，送她到大门口，目送她走过操场。后面的就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我忠于职守，看不到灯亮、听不到歌声，我不回头。一直站到天上的大灯亮起来。晨光里她发现了我，一脸的说不上来的表情，她的两只玉手在我的背上捶着，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傻瓜！”
这一捶，捶醒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拉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腰，抚慰过她的头。我真是傻瓜的聪明。
又一个周末，她来到我的宿舍，我神秘地说：“我想为您做件事情。”
她一脸未知数，不知道我为她做什么事情。
“我应该请你享受一下初吻的幸福。”说着，我满怀深情地、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这一道题还不等我解下一步，她的双手抚在我的胸膛，两个小臂撑开了我俩两张在学生面前充分表现的、谋生的工具——嘴的距离。她的眼睛不安地、全神贯注地背叛了我，转向了我不希望的方向。“你怎么拉？”我问。“我看到窗外，有学生好奇的眼睛。”
一个冬天无故事。
阳春的周末，我不让她到我的宿舍来了。她有点儿紧张。“我带你去一个没有窗户的地方。”
我带她沿着田间小路漫步，她欣赏路边的花儿，我观察、寻找有利地形。在我的引导下，我俩坐在了没腰深的麦田地头。
“我还是想为你做那件事，承诺了不兑现，不是我的性格。”她没有拒绝，但是脸转的和我的脸朝同一个方向，我的下巴下是她的后脑勺。好像她抬着头在看什么。
“你又怎么拉？这里可没有窗户呀。”“我看到麦拢里，隐藏着学生的脑袋。”
又一个中秋到了，她的校长和我的校长又请我俩去过节。
“恋爱的日子怎么样？”她的校长问我。“很愉快、很幸福。”我回答。
“初吻的感受如何？”我的校长问我。“初吻么？是窗外学生好奇的眼睛，是麦拢里学生隐藏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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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种方式纪念我们的教师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