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生命的临界点,写下《生命日记》,让匆匆前行的人们放慢脚步,品味“生命”……
等待死亡?
4月23日,上海,宝山,复旦大学教师于娟的追悼会上,她的丈夫哽咽致辞:“这一刻,你是一只凤凰,在涅槃中得到永生……生命如斯,应无所憾。”
17天前,于娟写下博文《出生入死的生日记事》,成为她在博客上谈论病体的绝笔。那天,是她33岁的生日。4月19日凌晨,她撒手远去。
夺走于娟生命的,是乳腺癌。2009年最后一个星期,医生给她下了“最多3个月”的宣判书。
人生就像坐过山车,于娟30岁以前的人生顺风顺水:她是挪威奥斯陆大学经济系硕士、复旦大学经济学博士,学成后,任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讲师,正值春风得意时。
“最郁闷的是,儿子14个月,刚会叫妈妈;作为家中的独生女,刚刚能用工资给爸妈添件新毛衣,然后搞个癌症,还是晚期骨转移。”于娟后来在日记里写道。
现实,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让于娟难以相信。被她形容为“一剑在手、快意恩仇”的日子一去不返,曾经整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山东大妞”问了自己无数次,“为啥是我得癌症?”“我只能等待死亡?”
她的学生们不愿相信:“于娟老师怀孕时催我们交作业,还像是昨天的事。”
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躯干骨,她只能选择化疗。化疗初期反应很大,呕吐不停。“我忍受着人间极刑般的苦痛,身心已经摧残到无可摧残。”
在生命本应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于娟发觉“有时,你比自己想象的强大”。“别人形容说刺骨地疼,我想我真的明白这中文的精髓,一日几十次痛到昏厥,但是,我没有哭。因为我想,坚持下去,我就能活着。”
然而,当真的感觉死亡临近,也许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丝毫无惧。一次,一位病友过世后,于娟也出现了无法喘气等病危症状,她在急救中央求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安排后事。”那一刻,复旦大学党委副书记王小林认真地对她说:“没人能救你,只有靠你自己,你要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人,然后一天一天活回来。”
2010年年底,凭着顽强毅力“一天一天活回来”的于娟,开始用博客记录自己患病以来的“跌宕”人生。曾经“强说愁”的“小资女”,给自己的博客取名“活着就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