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院子里,
枯黄的梧桐叶上,
积起一叠,
一叠唐宗宋祖的故事。
它就在老人的手上捧着,
捧着。
好像一首悠长的,
悠长的人类历史的悲歌。
老人的双目,
在镜片后面,
仔细地汲着,
汲着评书上夕阳的余温。
如一个老园丁,
在假日的校园里,
寻觅遗落在树荫下的喧闹。
老人的身边,
围坐一些老人。
他们放下拐杖,
支起比我的年龄,
还要长一截的烟袋,
替那熟悉的人物,
作虔诚的祈祷。
老人升起一盆火,
捧着那本评书,
像捧着一块,
一块活灵活现的化石。
(写于1990年5月4日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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