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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天,桑葚熟了。近日,华冠洁和丈夫老余在鱼嘴的山坡上采摘了好大几包桑葚,拎回家后,取一些捣成汁,老余每天喝上一碗,更多的被分成小包放进冰箱急冻室待用——他们坚信桑葚富含的花青素能防癌抗癌,以前就是这样给儿子小余吃的。 江北区铁山坪东风社区297号,是上世纪70年代的老房子。62岁的华冠洁和丈夫住在三楼,只有19平方米的一室一厅显得很狭窄。他们的儿子正在北京大学读博士,每年放寒假才回家。 少年之强:积极配合治疗,病榻上自学完成学业 2000年8月,11岁的小余洗完澡后总是满脸通红,手背、两腿开始出现血点,到医院检查诊断为白血病。自此,从重庆到北京,一家人开始了4年艰难求医路。 其实小余很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但他什么也不说,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因为“我怕爸爸妈妈伤心。” 这个懂事的孩子没有放弃学业,小学六年级和初中的课程完全是通过自学完成。因为化疗,他的两只手动弹不得,就让爸爸一页一页翻书给他看。初二、初三的课程难了,遇到不懂的,他让父母带给东风厂子弟校的老师,老师讲解后,父母再“原声回放”给他听。 听说经常打麻药会影响记忆力和智力,十二三岁的他坚持骨穿、鞘注(治疗白血病的一种注射方法,就是将药物注入脊柱中),不打麻药。老余至今记得有次要抽5毫升脑脊髓作检查,娃儿坚持不用麻药,只是紧紧地拽着爸爸的手,硬是忍痛两个多小时。 就这样,小余靠着顽强的毅力,在病榻上自学完了小学六年级和初中的全部课程,2005年以704.5分的中考成绩考上一中。 读高一时复诊,小余的身体没发现癌细胞;2008年高考,他考了618分,被北京一所重点大学录取,2012年又考进北京大学硕博连读。 父母之爱:老两口仍背着给孩子治病时的几万元欠款 小余奇迹般地康复,是父母无尽地付出。 老余从利华橡胶厂下岗后,开了间小门市卖润滑油,生意还不错。为了全力照顾重病的儿子,小门市只得关了,家里的收入就只有华冠洁每月五百多元的退休金。 “那几年,钱憋得我们好恼火哟!娃儿10天放疗一次,一次就要一万多。我们至少要提前一周开始筹钱。”华冠洁告诉记者,为了节约钱,一般只能她一个人带孩子去北京治疗,给孩子买卧铺票,她自己坐硬座。一年四五次赴京,4年下来,火车票钱加起来都有两万多元。为孩子治病共花了30多万元,至今他们还背着几万元债务。 儿子高中3年,他们一家人住在一中免费提供的宿舍里。每次开学前,老余必去儿子的教室做大扫除,对桌椅等一应物什消毒,只为了减少小余被感染的几率。儿子大学前两年,华冠洁跟去北京照料他的生活,直到他因长期化放疗而萎缩的双臂肌肉恢复正常,生活能够自理。 接受采访时,华冠洁身上的黄色针织衫,还是儿子得病前买的。这些年来,家里唯一添置的电器是冰箱,因为儿子的药必须冷藏。她说:“再穷再苦再累都没关系,对于我们而言,儿子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家风之贵:彼此支撑、相互温暖 随着儿子进京求学,日子终于走上正轨。 然而,去年5月,命运之神再次作弄了这户人家——老余被查出患上甲状腺癌。 在北京的小余立即咨询学医的同学,并收集了大量医学资料。他往家里打电话:“爸爸,你的病是可以治的,要有信心!” 儿子的话让老余对治疗感到笃定。他积极接受治疗,做了手术,还沿用自己过去给儿子配的草药方“去毒”。 老余的精神力量还源自妻子。华冠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陪他去郊外采草药,熬好让他服用……她相信丈夫会慢慢好起来。 就在上周,小余打电话回家,力邀父母进京,说室友要搬出去住,宿舍空出来了。儿子说:“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小余从大三起就勤工俭学,不再向父母伸手要钱,他觉得自己该担负起父母晚年的幸福。 （记者 李健 文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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