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的富家子弟 1961年,尼古拉斯出生在巴黎。他的父亲海因茨·伯格鲁恩是著名的艺术收藏家,母亲Bettina Moissi是一名德国演员。 老伯格鲁恩有过两段婚姻,尼古拉斯是他与第二任妻子的孩子。老伯格鲁恩出生在德国柏林的一个犹太家庭中,起初在德国从事新闻行业。到了20世纪30年代,预见到希特勒上台后潜在的危机,和全家一起逃往了美国。 到美国后,他在加大伯克利分校学习艺术,接着在旧金山当代艺术博物馆担任副总监。期间,他结识并爱上美国人Lillian Zellerbach,两人维持了一段六年的婚姻,育有一儿一女:儿子约翰·伯格鲁恩如今在旧金山经营自己的画廊,女儿海伦·伯格鲁恩是一位艺术家,也在旧金山生活。在一次筹备墨西哥艺术家Diego Rivera作品展期间,他认识了弗里达·卡罗,并与她展开了一段浪漫史,不过激情只持续了很短时间。1960年,老伯格鲁恩与德国女演员Bettina Moissi结婚,并生下兄弟俩:哥哥奥利维亚在法兰克福经营一家艺术博物馆,另一个就是尼古拉斯·伯格鲁恩。 尼古拉斯拥有德国和美国双重国籍,又因为出生在巴黎,他说话时夹杂着美式英语、法国口音和一点点德国口音。他在巴黎著名的阿尔萨斯学校求学期间受到左翼思想影响,曾偏激到拒绝学习英文,因为“这是象征帝国主义的语言”。中学阶段,他就读于瑞士著名的寄宿学校萝实学院,但因为言论不羁而被校方开除。17岁开始在伦敦商业证券公司做实习生。随后,他来到美国,考入纽约大学,毕业时获得了金融和国际商务专业的学士学位。 从学校出来后,尼古拉斯开始积累财富。起初,他就职于巴斯兄弟投资公司的房地产部门。随后,他创立了一个规模为25万美元的信托基金,专门从事房地产的投资,之后又转战股市、债券等。1984年,他创立伯格鲁恩控股公司,为伯格鲁恩家族的信托基金提供投资建议。 1988年,他和Julio Mario Santo Domingo Jr.联合创立对冲基金——Alpha Investment Management。目前,尼古拉斯通过伯格鲁恩控股公司的海外投资已高度多元化,包括德国Karstadt百货连锁商店、印度Keys酒店、加利福尼亚的IEC大学连锁职业学校以及各类能源、制造、销售、媒体和房地产公司。 尼古拉斯最大的成功之一是收购眼镜公司FGX,他在该公司价值不断缩水的时候买下了它。收购完成后,他通过扩大产品线、重组管理层、将公司上市等一系列手段大赚了一笔。 随后,他又创建了葡萄牙最大的媒体集团—Media Capital。根据《福布斯》杂志2013年9月发布的数据,尼古拉斯的个人资产达到20亿美元。 主动型“无家可归者” 从他拥有的资产来看,尼古拉斯无疑已经成为世界上极富有的人之一。通常,人们会对这类人的生活方式展开无穷联想:在世界各地拥有豪宅,几十台高级轿车,收藏大量艺术品,甚至买下足球俱乐部—只要他愿意。直到2000年以前,这也差不多是尼古拉斯日常的生活方式。但忽然有一天,他似乎厌倦了那些可以用金钱购买的东西。 2000年,尼古拉斯卖掉了位于曼哈顿Pierre Hotel第31层的公寓,之前公寓里堆放的法国古董,也被他长期租借给博物馆。不久后,他又出售了他在迈阿密附近一个私人岛屿上的别墅。从那时起,他的名下彻底没有房产了。 如今,人们称尼古拉斯为“无家可归的亿万富豪”。关于“无家可归”一词,他曾经做出自己的解释:“生活中的奢侈品,对于我来说,会变成一种负担,并没有带给我什么愉悦。我明白,人类出于本能会筑巢,或者通过拥有一些东西来展示他们。但对于我个人来说,它变得越来越没趣。没错,现在我名下没有住宅。实际上,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固定的国家。伦敦、纽约和加州是我呆得时间较多的地方。此外,我还有一部分时间前往日本、刚果等国家。” 那他的衣服都放在哪儿呢?通常的日子里,他都穿着一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深色休闲西服,下身穿着牛仔裤。他说:“幸运的是,作为男人,我并不需要那么多衣服。当然总的来说,我的私人物品也很少,只有一些文件、几本书、几件衬衣、外套和运动衣。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塞进一个牛皮纸袋里。”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身价亿万的富豪,全部家当居然塞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可是尼古拉斯却对此习以为常。不过他又补充说:“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适用于所有人。我经常在酒店里度过大量时间,所以觉得住酒店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我对物质没有太大兴趣。实际上,选择这样类似‘游牧民族’的生活,反而让我有更多的选择。” 十多年过去了,他真正拥有的物质依然寥寥可数,每次旅行也都是轻装上阵:一台iPhone手机、几条牛仔裤和白衬衣、一两套品质不错的西服。在他的不动产里,最大件的就是他的私人飞机—湾流飞机Gulfstream VI。在纽约,他住在CarlyleHotel,在旧金山,他住在比佛利山庄半岛酒店的套房里。 但是不管他身在何处,他的社交生活总是安排得满满当当。他流利地说三国语言,每一天的午餐和晚餐,他都会尽量邀请一位有趣的人物,可能是一位作家,也可能是一位著名的艺术家,或是一位政界领袖。他通常会在酒店附近选择一家餐厅。尽管有时只是两人用餐,他仍愿意预订一个三人的位子—因为那样,就可以有一张更大的餐桌,对于进餐时的交谈也更为便利。他通常每次都会要甜点,最爱的是巧克力。 乌托邦式的政治理想 尼古拉斯无疑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同时,他也以自己商人的身份投身政治层面的改革。事实上,他对于政治的热情由来已久。早在青少年时代,他就热切地想为全世界写一部“通用”的宪法,综合东方和西方制度的优点。“我深深感觉,要决定一个国家是好是坏,主要是看其文化和政府。我理想的宪法体系,是把西方社会对个人能力的崇尚与东方社会对政府表现的强调结合起来。”实际上,近年来西方社会一些国家出现的经济危机,正印证了尼古拉斯观点的正确性。 2010年,尼古拉斯创立了伯格鲁恩研究院,希望借此建立并实施更有效的治理系统。通过该机构,他已经推出数个政府治理项目,其中包括21世纪理事会、欧洲未来理事会以及加利福尼亚长远发展委员会。21世纪理事会成立于2011年,致力于修复全球治理的残缺。欧洲未来理事会则专注处理欧洲事务,主张“欧洲更加强大、更加统一”,强调欧洲经济危机“只能通过政治途径解决”。加利福尼亚长远发展委员会是尼古拉斯在加利福尼亚的项目,成员既有共和党人,也有民主党人,包括政界、工商界方面的杰出人物。 他斥资建立智库的做法,尤其是复兴加利福尼亚州的想法,引起了外界的关注。为什么尼古拉斯会对加利福尼亚州感兴趣呢?要知道,之前他对加州的贡献比较有限,每年在那里最大的开销仅仅是在奥斯卡颁奖后举办一个盛大的私人派对,并且每次派对时身边都是不一样的美女。此外,尽管他是双重国籍,但他的父母都是纯正的德国人,为什么不从德国“下手”呢? 对此,尼古拉斯解释道:“如果我去德国,对财政部长说:‘听着,我想了一堆好的改革方案!’他们肯定会把我扔出来,还会向我咆哮‘我们是德国人!我们是完美无瑕的!’不过美国人不会那样,大家已经意识到眼下的问题,尤其是在加州,据我所知,如今加州居民对经济状况比较担忧。” 30年以前,加州财政总预算的10%都用于高等教育,用于监狱管理的支出仅为3%。但近年来,用于监狱管理的比率增加到11%,用于高等教育的比率下滑到7.5%。尼古拉斯认为,加州的问题必须通过广泛的架构改革得以解决。“加利福尼亚州是适合进行改革的地方。加州正处在危机中,但它也做好了改革准备。”更确切地说,近年来,加州面临的债务危机比较严重,与希腊和爱尔兰比较相似。 此外,加利福尼亚州还有一项制度,可以通过全民投票来通过改革,尼古拉斯可以借此来达到改革目的。并且,他坚定地认为,加州是“值得我们好好挽救的”。在创建“加利福尼亚长远发展委员会”的过程中,尼古拉斯从他的各种人脉中挑选出委员会成员,其中包括美国前国务卿赖斯、慈善家埃利·布罗德以及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等。 此外,他本人已经声明将为此委员会的各项计划提供2000万美元的资金支持。2012年,伯格鲁恩与奈森·哥德尔斯一起撰写了《21世纪的治国之道:东西方之间的中间道路》。这本书被《金融时报》列为2012年最佳书目之一,并被翻译成法语、西班牙语、德语、葡萄牙语和汉语,还将陆续推出韩语和阿拉伯语等版本。 低调的藏家、慈善家 事实上,除了他的财富之外,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尼古拉斯在外人眼中仍然是一个谜:他奉行不婚主义;对饮食的挑选可谓古怪,有段时间甚至只吃西瓜和鸡蛋;热爱派对却又滴酒不沾。除了“无家可归”的标签外,他还有一个爱好—收藏艺术品。这种对艺术品的热情,恐怕也是家族的D N A之一。他的父亲老伯格鲁恩是欧洲著名的私人收藏家,也是毕加索的多年好友。在德国柏林,位于夏洛特宫对面的伯格鲁恩博物馆以他的姓氏命名,因为里面大部分精品都是老伯格鲁恩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博物馆的。为继承父业,自上世纪90年代起,尼古拉斯就不断地买进如沃霍尔、赫斯特和昆斯的作品。 2007年,尼古拉斯和他哥哥奥利维亚表示,将向伯格鲁恩博物馆捐赠50件当代艺术品。为了表彰他们的举措,柏林市政府表示,将为伯格鲁恩博物馆再提供一幢建筑物以供艺术品的陈列。新馆就在老馆的对面,两栋建筑物之间将修建一个长廊,整个建筑的改造费用由当地政府出资。 实际上,尼古拉斯曾表示,会在生前将自己所有价值连城的名画和艺术品都捐给这家新博物馆。“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保存这些名画,我是通过金融投资赚到亿万家产的,现在我想投资造福于真实的世界,我想让我的投资能够持续数代人,并改善更多人的生活。”此外,他也是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伦敦泰特画廊、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董事会成员。 与此同时,尼古拉斯还宣布加入“赠与誓言”—将自己半数的资产在生前捐给慈善事业。他说:“我现在做的事,就是让我最终能捐出更多的财产。”他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过自己致力于慈善的动机:“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我们活在一个追求物质的世界。但对我而言,拥有并不是那么具有吸引力。向每个人表示‘我很有钱’,这件事情我觉得毫无乐趣。不管我拥有什么,都只是暂时的—要知道我们每个人在这世界上逗留的时间都很有限。我相信,能够永存的,是我们的行动以及带来的影响力。这才是人生真正的价值。” 来源:中奢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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