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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画就是一颗心

 红豆居士 2014-06-22

一幅画就是一颗心

田迎人 《 光明日报 》( 2014年06月22日   11 版)
绚烂(油画) 田迎人
魅(油画) 田迎人

    一幅画就是一颗心。每个人的心灵气象和心灵图案是一样的。我创作《魅》这幅作品时,听到宇宙在与色彩对话,它赋予油画色彩与生命,赋予色彩在画布中流动的线条对生命的一种感悟。这些灵动的线条又随着调色盘的冷暖变化,组成新的绘画思想。情感加色调如同一首美妙的音乐,欢快地宣泄在画布中,这就是我对《魅》油画创作时的一种情感。 

    我不太喜欢画具象的东西,比如一个桌子、一棵树或一个苹果;我喜欢画抽象的东西,精神现象和心理现象的东西,喜欢画宇宙、万物。宇宙的创世是混沌的,即便在今人的眼里也是模糊的,神秘的,因为它太多辽阔、深邃,无边无际。但是,我们对宇宙的新鲜感和好奇心是真实的,我们对它的想象和感觉也是客观存在的,于是,它出现在画家的视野里,并且鲜亮、鲜活地表现在画布上。

    我是一位色彩探险家,我愿意天马行空,我行我素。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艺术创作中,天条戒律对我而言是不存在的,框框可以把它拆了,铁则可以视为铁锈,因为生活之树长青,艺术之水长流,文无定法,绘画亦然。唯有这样,我们才能做一个像样的原创者,筚路蓝缕地开拓。在攀爬艺术山峰的道路上,让我亦步亦趋、紧随人后,还不如把我推下山崖去。

    1998年,当我辞去稳定的工作跑去中央美院专攻油画时,妈妈以为我疯了。

    在保持鲜明个性和大胆追求色彩这一点上,我是幸运的。其实,这也是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即画画的人所必需的。我的恩师就有些纵容我,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油画家朱乃正先生,对我在画布上挥霍刺眼的鲜明色彩的“恣意妄为”,非但未加指责,反倒倍加赞许,这就更加助长了我在色彩世界里的特立独行。谁说这不行、那不行?谁说不得使用纯色,那样不够专业?三万年前西班牙岩洞壁画的作者就在使用纯色,只不过那些鲜艳的红色和黑色都显得稚嫩罢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成为绘画大师的人,他有科班老师么?他有教科书么?他有规则可循么?

    没有我的恩师朱乃正的点拨和首肯,就没有我对油画色彩的执拗和自信。当我在研究生习作的色彩运用上,打破常规,大胆叛逆于学院派油画传统教学教条和模式时,朱先生笑着对我说:“你这叛逆的性格,也许会帮了你。”我会永远记得他的话:“你这色彩,喔,将来你能成为大师。”开始还以为他在调侃:“您是在开玩笑。”他正色道:“将来,你自己会知道。”

    怀着发现和探索的冲动,这些年来,无论我的油画之旅走到哪里,无论是在法国的巴黎、意大利的威尼斯,还是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加拿大的温哥华……走遍世界,叩访古老的、传统的油画的故乡,我的色彩信仰和色彩风格不变,即从自己的内心出发,创造属于自己的光影色调。

    我相信,每一个人和每一位艺术家都有自己的魅力。“魅”力不是从外面强加给你的,而是你向自己的内在索取的。

    说到油画的色彩,尽管使用的颜料是大自然的矿物,但是颜料的搭配和融合却是内在的天赋。你具有怎样的心灵质地,就会拥有怎样的色彩感觉;你具备怎样的价值判断,就将采用怎样的光影构图。我想说,在色彩的天地里,孩童的眼睛远远胜过大人,因为在艺术领域中,强烈的好奇心和想象力远远胜过得失的计较和利益的权衡。

    古典主义油画是我的倾慕,现代印象派绘画也是我的钟情。虽然,莫奈、塞尚、梵·高和毕加索都对我有所启迪,但实际上,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杰克森·波洛克。他被称为“二战”后新美国绘画的象征,不拘一格地挥洒颜料,毫无顾忌地舞动线条,其代表作《艺术品印象》《大教堂》和《作曲与流动》颇有启示意义。

    最让我难忘的是2006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举办个人画展。这些画作,记录了我的行旅生活——《那不勒斯海湾小景》《街角咖啡馆》《黄昏酒吧》《花香民居》《棕榈情调》《古堡一瞥》等等,虽然是纯粹西方的景物和纯属欧洲的画法,但是,它们毕竟蕴含着我血液中流淌的中华文化的基因和印迹。

    意大利美术界的朋友认为我的作品接近莫奈的画风。我则好奇地问那些捧场的意大利人:“为什么喜欢我的画?”“因为色彩,因为对待生活的热情!”2007年,我在北京“798”举办个人画展,画展的主办人罗萨利先生偏偏又是意大利人,他又一次说出我在那不勒斯听到的话:“你的画,让我想起意大利色彩缤纷的家。”我的《魅》系列以及其他作品得到了艺术圈和艺术市场的认同,让我有勇气和底气继续追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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