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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东山陆城古巷游春记

 自渡自己 ywy 2014-06-27

 

大学同学苏州游春记  

    3月16日星期日,天气特别晴好,气温也上升到摄氏25度。我班几位同学从周二开始计划着聚会一次,可那时天气预报说是周六下雨,因此暂时搁置。到了周五,居然天气转好。听说凌、方两位女同学都在苏州,于是同学们开始酝酿周末苏州踏青。冯同学自愿担负起联络员职责,给十几位同学打了无数通电话,总算敲定星期日早7点三刻在2号线淞虹路站5号口聚集,作苏州一日行。不过周五通知周日出行,总是仓促了些,同学们各自安排时难免出现状况。
    周日一大早,祁同学于7点30分赶到集合地,只见童同学、成同学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谈话时方知冯同学联络工作十分了得,对童同学是软硬兼施,童同学方才下决心推掉其他事情开车前来参加。
    又等了十多分钟,李、王俩同学赶到,施同学也驾车前来。最后冯同学匆匆赶来,才知道可能有些同学或是实在安排不出时间,或是临时又有事情发生,来不了。如夏同学突然身体欠佳,石同学要陪亲戚为仙逝的母亲做七,陈同学张同学鲍同学有事安排不出等等状况一起出现。大柳和顾同学夫妇虽为此次出行的路线和用餐等事务,预先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但因有长辈临时生病住院,他们也无法一同前往。最后终于只剩我等七条好汉准时出发。
    大柳同学十分尽职尽力,虽身在医院陪护长辈,仍然心系出行的同学,一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冯同学,详细交代之前他们夫妻俩联络好的路线和膳食安排,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所遗漏。电话中还对施同学升级当爷爷之后无所表示表达了不满,与冯同学商议着给施同学提意见。大柳十分细心,嘱咐冯同学,为防施同学情绪波动,要冯同学到服务区停车“唱歌”时再跟施同学说。同车的祁见施同学一边开车一边竖起耳朵倾听还一边微笑,便凑近冯同学手机插嘴请教大柳:倘若施同学硬是憋着不停车怎么办?于是冯同学和施同学狂笑不已。其实施同学早有准备,到了陆巷后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后话。
    我们好像是穿了一个出行的空档,一路上车辆稀落,路况良好,顺顺利利直奔东山的陆巷而去。当天的安排是:上午先游览东山的陆巷古村,随后在陆巷附近的饭店用午餐,饭后即前往苏州金鸡湖畔凌同学居处,与凌同学和方同学会合,一起游览金鸡湖,然后打道回沪。
    顺沪常高速公路前行,到东山匝道下高速右拐,一路疾驰到太湖边,然后沿湖开往东山陆巷。一路朝阳灿烂,只是朝雾尚未散尽,太湖上混沌一片,远处水天一色,不辨上下。同学们找了一处停车点休息,走上亲水平台,呼吸太湖边的清新空气,合影留念。

 
    9点左右到陆巷,车在村口的大牌坊下停妥后,买了每人50元的门票,准备进村。但看门前大路边矗立着的大三间牌坊气象非凡,朝西面临太湖的匾额上书“陆巷”,旁边两幅对联分别写的是“万顷波涛奔眼底,千年史诗激胸中”,“山与人相见,天将水共浮”;而牌坊背面匾额是“崇德尚贤”,两旁对联是“里巷存遗风步履百度寻觅,湖山乃旖旎气韵千番袭人”,另一幅对联尤其显得大气自豪:“宰相状元进士第,教授博士院士乡”。据门口的宣传看板介绍,陆巷古村是明代正德年间宰相王鏊的故里,王鏊曾连捷解元、会元、探花,其门人唐伯虎称他为“海内文章第一,山中宰相无双”。王鏊母亲姓陆,其村因此得名;而百度百科则称陆巷因村中有六条直达太湖的巷弄而得名。陆巷古村源于南宋,距今近千年,北依寒谷山,南傍太湖水,是一处集自然风光、名胜古迹于一体的游览胜地。村中六条小巷里保存有三十多处明清建筑,有怀古堂、怀德堂、粹和堂、惠和堂、会老堂和宝俭堂对外开放,于是我们便想在村中寻觅这几个堂所,一睹其芳容。

 
    进村口大门后,迎面是一道通连太湖水域的小河,地图上叫寒山港。沿寒山港边的石板路进村,寒山港尽头是寒谷渡,渡口有宽宽的石阶下接水面,整个渡口上搭着宽敞气派的凉亭,为渡客们上下船时遮阳挡雨。村民告诉我们,当年王鏊宰相进出村,就是在这儿上下船。

 

 
    古村的街道是石板铺就,宽的一般可容四人并肩通行,窄处则似乎只能容二人同行。街两旁的墙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村中的建筑比较整齐,只是大多大门紧闭,街上行人不多,而且多是来游览参观的人群,很少看见村民,不知村民都哪儿去了。像陆巷这样的旅游景点,村民们只靠着作为旅游景点的收入,是否便够生活?据说村后山坡上就是大片桔林,村民是否都去劳作了?

 
    进村的一条主要干道叫紫石街,顺着紫石街走到村子的中心处,先到了怀德堂。怀德堂门旁还有一块牌子,叫民俗收藏馆。进门后,右转是家麟堂旧址,里面就像是一个古董店似的,收藏了许多古旧器具,像石雕、瓷器、家具、字画条幅、匾额等等,真是没时间细看。家麟堂侧门出去,就是王鏊的后人在清朝修建的一个院子,名叫揖峰园。眼前的院子只有二十平米见方,一座石板小桥架在一个金鱼池上,池里有十几尾红锦鲤鱼安静地游弋觅食,过桥就是一座假山,使得院子显得很是逼仄,加上四周随处摆设着的怪石和盆景,甚至还供奉着一尊石雕半身佛像,在里面走动须得小心翼翼,生怕碰倒了什么。爬上假山,顺石板通道经过两道异形石门洞,便来到隔壁一处院落。下山时忽然发现院墙上竟镶嵌着十余块方形石板,上面依稀有字迹显现,仔细观看时,却是明清时代的碑刻墓志。下山转过一座厅堂,从这扇大门出去,再进对面大门就又进到一个院落,里面一株高高的广玉兰正在盛开。院子的围廊上陈放着一架用来区分稻谷与稻草的木制风谷车。看完这院子,往回转出大门,右拐左弯,忽然又看到了揖峰园的假山,抬头又发现这里竟然也有一株盛开着的广玉兰,明媚灿烂,方才我们只顾看下面的鱼池了。真是亏得园主人殚精竭虑奇思妙想,方寸之地,竟然陈设了那么许多文物古董奇石碑刻,只是游客怕没有那么多时间细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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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怀德堂往前,斜对门便是怀古堂。怀古堂位于陆巷古街正中,是王鏊家族祭祖之地,占地约1000平方米。本已年久失修,近来经过苏州一位叫张娃的市民出巨资进行修复,现在大门、楠木大厅、花厅、前院、上院、花园等一应具备。一路看来亭榭廊苑果然粉饰一新,门窗柱檐,一律朱色,粉墙黛瓦,黑白分明。园林虽然小巧,却不失风雅。聚仙厅大概是王家祭祖时歇息之处,中堂是一位穿戴宰相服饰的老者的大幅画像,两旁对联是“青山绿水千载秀,锦绣华堂百世荣”。眼见两边座椅排列整齐,我们走得也有些疲劳,便各自坐下,领略一番乡民议事的境况。此时施同学将早已准备的一桶进口巧克力拿出来请大家吃。这一桶巧克力倒也不少,之后每进一堂,施同学总要拿出来请大家吃,最后还带了几块到金鸡湖请两位女同学吃了呢。

 

    从怀古堂出来,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像过街楼一样地矗立在街道上空的三座单间双柱两楼式砖木功德牌坊。由北而南,先是会元坊,两根大圆木柱子,中间上下架着三道横梁,第一道横梁上架着木浮雕“会元”二字的匾额,第二道横梁上两边架着一重飞檐,第三道梁上架着庑殿式顶盖,也是飞檐,覆着黛青色的小瓦。探花牌坊及解元牌坊与之格式相同,相隔不远,显得那么古朴,记载着当年王鏊连中三元的事迹。科举制度中,乡试第一名称解元,会试第一名称会元,殿试第一名是状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称探花,也就是说,王鏊当年参加乡试、会试都考了第一名,殿试考了第三名,很了不起,陆巷人民以此为荣。

 
    过了三元牌坊,我们跟着引导牌的指引,去寻访宝俭堂。顺着窄窄的街巷鱼贯而行,两旁不时经过一座座村民自家的桔园,凡桔园都立着一块统一印制黑底白字的警示牌:“农民花果不要采摘”。

 
    宝俭堂位于陆巷古村的中部,始建于宋代,初名梦园,明初才改名为“宝俭堂”。传说是南宋丞相和著名词人 叶梦得的故居。据说来自苏州的一对许姓夫妇,他们历三年艰辛,修复了宝俭堂。宝俭堂大门前有一块巨石,是泰山石敢当,据说是明代宝俭堂修缮时由风水先生所立,为镇宅避邪所用。正门两边有石雕的户对,上面有狮子滚绣球浮雕。宝俭堂园中有众多古建筑,精致细巧,有官帽大厅、明德楼、揽月楼、紫云花厅、芳洲,以及众多亭、榭、阁、轩。据陈列在明德楼的展览资料介绍,苏州吴中洞庭叶氏家族是东山望族,世代为官,名人辈出,叶氏家族世居东山蒋湾叶巷,其先祖叶达曾任吴越国刑部侍郎。宋朝时候,因有别业在洞庭而移居此地。其六世孙叶梦得,宋徽宗时为翰林学士,宋高宗时为户部尚书,迁尚书左拯,绍兴元年,官拜江东安抚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兼寿春等六州宣抚使,行宫都守等职,后退老于莫厘峰下,叶氏遂为东山一大望族。同学们在观看《陆巷叶氏部分教授(地师级以上干部)名录》时发现,原上海市副市长叶公琦居然也是东山叶氏之后。明德楼是宝俭堂的后楼,据说楼名取自孔子《大学》“明为玉宝一生用,德从宽厚乃有积”。其后花园有水池,上有曲桥,花园中周边围廊,有亭有榭,同学们盘桓其中,四处赏玩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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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宝俭堂出来,一行人复又穿行在小巷之间,寻找惠和堂。据村民说,古村中最好的去处就是明朝宰相王鏊故居的惠和堂,那是古时官宦第宅建筑的代表,也是古代群体建筑的典型。惠和堂占地8000多平方米,庭院深有五进,纵向分三路并进,左右有备弄相隔。中轴线上有门楼、轿厅、大厅、主楼、女眷楼和后花园和住楼等;左轴线有花厅、书楼、小花园和住楼(佣人等居住);右轴线是茶厅、灶间、耳房等。印象较深的是那宰相的官轿怎么那么小巧,简直让人怀疑像冯同学这样丰满的体魄是否能够勉强容身,也许只是个模型吧。还有惠和堂内的一幅对联颇有些气势:“著述千篇遗后世海内文章第一,辅佐三朝匡社稷山中宰相无双”。后花园湖光阁的对联是唐朝虞世南的诗句:“竹开霜后翠,梅动雪前香”;寒翠亭的对联:“水色山光皆画本,花香鸟语总诗情”,这一联见到的多了,许多地方的庭院中都有这联;中轴线后堂门“眏浓豁朗”下的对联:“庭花无影月当午,檐树有声风报秋”有些眼熟,拍照回家后查,应该是影印清朝戴熙手书的对联,想必也是风流天下了。另外就是静观楼前天井对面照壁上镶嵌的一轮砖雕“九狮图”,据说原来是雕刻的九只狮子,文革中被红卫兵砸掉,现在雕的是什么也看不出了。


    静观楼中展示的王鏊《家训》,全篇是为人处世之道,劝人守分听命,读来肃然。录之于下:

    君之所贵者,仁也。臣之所贵者,忠也。父之所贵者,慈也。子之所贵者,孝也。兄之所贵者,友也。弟之所贵者,恭也。夫之所贵者,和也。妇之所贵者,柔也。

    事师长贵乎礼也,交朋友贵乎信也,见老者,敬之;见幼者,爱之。有德者,年虽下于我,我必尊之;不肖者,年虽高于我,我必远之。

    慎勿谈人之短,切莫矜己之长。仇者以义解之,怨者以直报之,随遇而安之。人有小过,含容而忍之;人有大过,以理而谕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人有恶,则掩之;人有善,则扬之。

    处世无私仇,治家无私法,勿损人而利己,勿妒贤而嫉能。勿称忿而报横逆,勿非礼而害物命。见不义之财勿取,遇合理之事则从。

    诗书不可不读,礼仪不可不知。子孙不可不教,童仆不可不恤。斯文不可不敬,患难不可不扶。

    守我之分者,礼也。听我之命者,天也。人能如是,天必相之。此乃日用常行之道,若衣服之于身体,饮食之于口腹,不可一日无也,可不慎哉!


    惠和堂里的花厅,又名潇湘厅,是接待女眷的地方,也是女眷们吟诗作画的场所。厅堂悬挂的匾额是唐寅书写的篆书“笑鸿草庐”,据说是当年唐伯虎追求老师的长女王静如时,为取悦对方所书。


    出了惠和堂后,去寻找会老堂和粹和堂。绕到惠和堂后面的小巷里,才发现惠和堂的屋墙竟是那么高,有同学便在墙下留影。


    奇怪的是我们在小巷里穿来绕去,始终没能找到会老堂。听村民说,粹和堂就在附近,我们即前往观察,走进一座缺了半扇的大门,只见里面破败不堪,杂草长得有半人高,狼藉一片。据说粹和堂的砖雕门楼是为一绝,便仔细观看那大门内侧门楼上的砖雕。门楼上的匾额已经没有了,全换成平砖块,砖雕在匾额的上下两排,上排雕刻的彷佛是山中的鹿群,只是细细看去,砖雕上略微突出的地方都已折断,也就是说鹿角鹿头都不见,只剩身躯和脚爪依稀可辨;下排的雕刻比较清晰,雕的是一条龙和数尾巨大鲤鱼穿梭在波涛中。雕工果然精细,龙角和鲤鱼的鱼须、鱼鳍、鱼鳞分明可辨,浪花雕刻的更是细腻,浪涛上的水纹此起彼伏却丝毫不乱,凝目望去,如闻大海里的涛声。
 

 
    然而这破败的厅堂院落肯定不是还在开放的粹和堂,我们退出院来,再找村民询问。终于有村民告知,从这破败院子再往前走一点,到墙上有火表箱处,就是粹和堂了。我急忙过去一看,火表箱旁果然有扇小门,门里赫然立着一块介绍粹和堂的展牌,上书:“粹和堂是明基清建的大型厅堂建筑群,以前为叶家所有。此为堂中阳楼,又名棋乐仙馆,是主人闲暇之余焚香抚琴之场所,由于楼内建筑构造奇特,除了美观大方外,还有琴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功效。园内砖雕门楼保存完整,其内容刻工都堪称一绝,令人叹为观止。”众人便往里进,顺展牌右拐,进了一处灶堂间,里面有一个大灶台,还有两个液化气小灶台,像是村民的居所。正疑惑间,一位老者迎将出来,问我们有无参观票,原来他就是粹和堂的管理员。他告诉我们,旁边那座破败的庭院是原来的粹和堂,还没有修葺,开放的只是粹和堂的棋乐仙馆部分。

 

 
    我们随他进去,只见院里一座二层楼房,大概就是所谓棋乐仙馆,楼下厅中,一位老妇人正在择菜准备做饭,想必是管理员家眷,一问果然是,这里就是他们的住宅,而楼上是不开放的。看厅里中堂是一幅彩墨山水,两旁对联还是常见的“四壁云岩九江棹,一亭烟雨万壑松”。再问管理员此处有何特色,回答是雕花门楼和木雕窗棂。看那楼房是三间九门,九对门扇,下层是门板,中间是玻璃窗,上面三层有窗棂,窗棂图案相同,呈轴对称上下相连,都是手工雕出,花式很是别致。再转身看那雕花门楼,中层匾额是砖刻浮雕“锺兰蕴玉”,匾额上的砖雕据管理员说是三国故事,共五块砖雕,中间有一幅是长坂坡赵子龙救阿斗事迹。虽然刻工细腻,可是看起来并不太像是三国事迹,不知是否讹传。匾额下那层砖雕刻的好像是文人故事,刻工确实也很细腻,看那人物身上袍服的折皱都有表现,只是整个砖雕保护得不好,突出的地方都已折断,也就是说,雕刻中人物的头像基本上都已遗失没有了,这样就很难判断每幅雕刻都刻的是什么故事了,很遗憾。门口展板上说:“园内砖雕门楼保存完整”,看来不是那么回事,损坏还是蛮严重的。这损坏不知何时产生,自然也不能怪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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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粹和堂出来,路上又有几拨游客在寻找粹和堂,我们这才发现,如果没有指示牌,光凭嘴讲很难说清楚粹和堂的具体位置,也只能指个大概方向。想起刚才我们进了那条巷子数次,粹和堂就在旁边我们都没发现,这就是陆巷旅游部门管理上的问题了。
    离开陆巷,向西前往顾同学联系好的饭店用了午餐,已是下午两点了,我们即与苏州的两位女同学联系,动身向她们靠拢。
    出了东山,车上沪常高速。这时我们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施同学开的车是跟在童同学的车后面,他的车是装有不停车收费系统ETC的IC卡的,直接开过了收费口,而我们的车排队付费过了口子后,已不见童同学的车子影踪,忙乱中看到前面路上似乎是他们的车子,就跟了上去,结果到前面一看,他们的车已经上了去上海的岔路。于是急忙电话联系,我们在前面匝道下了高速,再折返上去,拐往上海方向,讲好他们在要下高速的路口等我们。这么一折腾,估计大概多走了半小时的路程。
    这下我们领教了跟踪的辛苦与紧张。当你需要跟上前面车辆时,首先必须注视前车的一举一动。我们有三个人三双眼睛盯着,这事若单靠施同学一个人怕是不行。其次,前车若有所动作,我们得及时跟进,否则就有可能被甩脱,失去目标,这个我们已经有教训了,所以精神高度集中,看到前车右方向灯一亮,我们的车马上右拐。可是有几次我们的车方向打过去了,前车的方向灯灭,车却仍然直驶,没有拐,于是我们又急忙拐回来。特别是当我们已经沿着金鸡湖外围开,快到目的地时,前车见有个路口,便亮左转弯灯拐了过去,施同学紧紧跟上,谁知前车竟一直左拐,转了回来,大概童同学发现那不是路口而是一个小区的进口。拐回来时,童同学看见施同学紧跟在后,朝着我们微笑一下。见此情景,施同学紧张万分,努力控制方向,迅速跟上,幸运的是我们的车跟到路口过了黄线时,信号灯正好转黄色。施同学一面庆幸自己总算跟上了趟,一面发表感想:“童同学刚刚笑得老龌龊的。”这个形容词惹得我和冯同学大笑不止。
    车到金鸡湖入口处,远远看见凌同学和方同学在路边翘首以待,看到我们的车队,十分兴奋,连连招手。我们下车后急忙加以慰问,方同学说她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了,施同学连忙取出巧克力请女同学们享用。凌同学是住在附近的,于是带领我们步入金鸡湖公园,尽其地主之谊。公园很大,包括金鸡湖和沿岸一圈绿地,还有湖中的桃花岛,方圆总有好几平方公里,十分开阔。湖水是那么碧绿澄澈,清波荡漾,微风夾着湖面新鲜空气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放眼向桃花岛方向望去,岛上的楼阁清晰可见,旁边还有一个硕大的球体,凌同学说那球体是某个银行为了搞什么活动特地设立的。越过桃花岛,一座高大的建筑拔地而起,甚是雄伟。我看见那形状,问凌同学那是不是“秋裤”?凌同学笑答是的,怎么你们也知道秋裤?我说这条秋裤已经是全国闻名了。这座金鸡湖畔的双塔联体地标性建筑“东方之门”因其形状像条牛仔裤,已经被众网友在网上极尽调侃和恶搞之能事,然而这个开发商还回应说未来还要在中国的几个发达城市再建设四座东方之门呢。与秋裤相对的,是它对面岸边金鸡湖公园的巨大摩天轮,映照在夕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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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光线最柔和,照在人脸上是没有什么反光的。迎着斜阳的美丽余晖,我们在湖边亲水平台上合影留念。随后大家一边交谈,一边缓缓地往回走。谈话中我们得知方同学最近忙于装修,有些疲惫,同学们叮嘱方同学注意保重身体;又听说凌同学已是美国国籍,替她惋惜当不上中国领导人了,惹得凌同学大笑。我们又询问如果不回美国,如果碰上大选如何参加,凌同学说可以在驻华大使馆或领事馆参加投票。
    相见苦短,又到了分手的时间。回到我们的车队旁,大家招手,依依惜别。
    回程路上,不必再彼此紧跟,车速也就提高到了高速公路的限速标准。路上车辆还是不太多,王同学又指点施同学走了一条许多人不知道的新路,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开得很惬意。一个多小时后,已经进入上海市区。这时,一轮皎洁的明月刚刚升起,正悬挂在车行前方天空。我们说,今晚王班长可以照几张了,班长说,等到车到小区,上了楼,进门打开相机,恐怕月亮就走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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