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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沁鑫:全世界都在误读莎士比亚

 金品之文集 2014-07-15

 [摘要]“从那时起,我看人物有了新的视角。而这次我更多的是从男性视角来阐释朱丽叶,以前这个人物多少有点公主天使范儿,我觉得这是全世界的一个误读。”

一连两年受邀“香港艺术节”的田沁鑫,去年的《青蛇》得偿夙愿,也以诚意赢得口碑;今年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正待本周五的香港首演,不过在国话剧场的彩排却毁誉参半。

让“莎大爷说中国话”

加入汪峰和李霄云的歌

虽然此前的《明》故事架构源于《李尔王》,但因融合了“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经典改编,因而“香港艺术节”委约的莎士比亚诞辰450周年纪念演出《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成了田沁鑫的首部世界经典。在她看来,“莎士比亚在朱生豪先生的翻译下,进入中国已经70多年了,中国戏剧人对于以莎士比亚为代表的外国戏剧一直比较理性,多以仰视的手法在排,这样的结果就是中国人演的外国戏我们不爱看。后来虽然不戴假发了,但表演仍旧停留在表现主义层面。可国外的戏来演,虽然听不懂,但我们爱看,因为人家就是那样的生活背景,不用去找状态。可见在搬演外国戏剧时我们需要一道解译和重新编码的工序。”于是,以名著落地为标签的田沁鑫,力图让“莎大爷说中国话”,在这出田版《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由于两个家族的世仇在中国很难见到,于是剧中背景被放到了发展中中国的两个市井大院,甚至还用上了汪峰和李霄云的歌。

殷桃饰演朱丽叶 不再纯美欲仙

剧中殷桃饰演的朱丽叶,不再纯美欲仙,不仅率性热舞,甚至疯癫似问题少女。重又精读了原著的田沁鑫将朱丽叶定位为“站在莎士比亚时代所有女孩头顶的人,女人不一定喜欢她,但男人一定喜欢。而在做不到为爱而死的男人们中,罗密欧绝对是个爱情大哥”。在田沁鑫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纯纯粹粹的爱情,在中国是缺乏的,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爱是爸妈和老师都不会去教的,只能通过看书东拼西凑地去感悟,这也让这个戏显得弥足珍贵。”

田沁鑫的双性视角一直是其有别于其他女导演的特质,她称自己真正开窍是大学时看了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满脸大胡子的托尔斯泰能够用三页纸的篇幅描写一个女人的眼神,后来看了他的一篇文章后豁然开朗,他说在写作时自己就是安娜。从那时起,我看人物有了新的视角。而这次我更多的是从男性视角来阐释朱丽叶,以前这个人物多少有点公主天使范儿,我觉得这是全世界的一个误读。”

做爱情戏对我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在田沁鑫亲自改编的剧本中,罗密欧和朱丽叶一会儿说着当代中国的语言,一会儿又回到了莎翁戏剧惯有的神性台词,而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台词从饰演罗密欧的李光洁口中说出,不仅不矫情,反而衬托出了他本有些颓的情圣气质。并不真正相信爱情的田沁鑫称自己在26岁时经历过一段事业生命皆可抛的爱情,剧中虽然不乏她自己的影子,但在她看来,“做爱情戏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毕竟在我们的成长背景中,对于爱情的正面宣讲几乎没有。”

此外,今年3月,田沁鑫另两部戏《青蛇》和《风华绝代》将相继赴香港和美国多城市演出。应美国肯尼迪艺术中心之邀,《青蛇》将参演其首度推出的戏剧主题艺术节,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戏剧作品同场竞技,而此后,《风华绝代》将在纽约、洛杉矶、旧金山、休斯敦四地进行商业巡演,无论演出效果如何,中国题材的世界表达与世界经典的中国落地都将助田沁鑫及其团队更具国际气质。

田沁鑫:莎士比亚是世界的 无须颠覆

东方早报 [微博] 许荻晔2013-11-19 09:19

[导读]我觉得莎士比亚是世界的,每个国家的艺术家都可以以自己的理解和诠释去进行。莎士比亚有一定的标准,我觉得对莎士比亚作品,没必要去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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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沁鑫:莎士比亚是世界的 无须颠覆

《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照(图片来源于网络)

田沁鑫在北京试演之后,接受了早报记者的独家专访。田沁鑫表示,她只是借用了一个时代背景来说爱情。

东方早报:改编莎翁戏剧的空间是不是较你以往作品会小?

田沁鑫:确实小。像《青蛇》可以按我的方式做,但莎士比亚有一定的标准,是在他的剧本上排成的,但我觉得对莎士比亚作品,也没必要去颠覆。而且这本来就是孙桭策给的命题作文,我只是按照我会的方式诠释,做了这个版本。其实我也问过韩国演员,他们也不想演穿着裙子的欧洲人。我觉得莎士比亚是世界的,每个国家的艺术家都可以以自己的理解和诠释去进行。

东方早报:你以往的作品比较复杂,很难被批评家套在某种框架里解读,但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套上了一个时代背景,似乎会很容易就被人拿去阐释。

田沁鑫:我想讲一个爱情悲剧,跟政治什么的没关系。有时候我去798,看到过去的建筑、工厂、服装等,觉得里头还是有艺术感的,可能是那个时代的先锋气质,属于那时的时髦。在我印象里,那个时代我父母那辈抓革命促生产,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上山下乡,但也有一群年轻人很活跃,不上学、掐架、泡妞,处在一种很自由的状态里。我喜欢自由的状态,这并不是说我喜欢那个时代,或者我要努力改变我的风格,我只是借用了一个时代背景来说爱情。或者会引来不同的解读,但我想《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是借用了一个时代说爱情,大家也没什么说的。

东方早报:看到你微博上赞了好几次韩国演员。

田沁鑫:我跟韩国演员合作很多年,觉得他们抱团、干净、直接、要强、能吃苦。不仅是我,所有中方工作人员都被他们感动了。开始我不大理解,以为是不是他们从小吃高丽参身体比较好的原因,后来觉得可能还是民族性吧,他们国土不大,民族单一,比较抱团要强,另外他们深受儒家文化影响。我们对儒家是活学活用,他们则是严格使用,等级分明,前后辈、师兄弟有很严格的礼数,对导演说的话全面接受。我觉得在韩国做导演是很幸福的事。

东方早报:那在中国做导演呢?

田沁鑫:中国孩子好像比较容易疲劳,不是不用功,会闷着练私功,但不表达。交流时我要考虑他们的自尊心,但导演说什么,他们不是直接接受,要判断一下,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民主。但韩国孩子就会直接接受,在韩国可能不用考虑演员的心情,只考虑戏。如果我说中午12点到下午1点集合,中国孩子应该就是下午1点到,有的还迟到。但这次北京试演,说了下午1点,韩国孩子11点就来了,自发这么来的,来了之后就试妆、试服装、走位、感受舞台。虽然仅仅是两个小时,但我觉得差距就在这两个小时里。

在北京首演那天,其实他们是演两场,下午彩排,晚上正式试演,按照我们的逻辑,下午就可以悠着点,晚上再卖力气,但韩国演员就是扎扎实实演了两场。结束后我跟他们说演出辛苦了,但他们都笑嘻嘻的,背着包高昂着情绪离开剧场,仍像早上一样精神。触动我的就是他们的这种状态。

东方早报:在与韩国演员的交流中有什么障碍吗?

田沁鑫:我们台词中保留了大部分莎士比亚的原词,但这一点在交流上很吃力。因为韩国是一个散文体国家,不是诗体,他们的莎士比亚翻译跟中文差异很大,不像我们朱生豪那么诗化地转好几个弯,他们非常直白,演起来也很暴力。

东方早报:韩国演员表演上也给人很韩剧的感觉。

田沁鑫:韩国人民表达比较夸张,这好像是他们的民族性,很难含蓄起来。像朱丽叶父母两个军人,我觉得还应该正经一点,但演员收不回去,也就让他们这样了。但韩国人民能歌善舞,肢体表现力非常棒,剧中一些打斗场面都非常到位。

东方早报:中文版会和韩文版有一些差距吗?

田沁鑫:中文版应该更先锋一点,演员穿牛仔裤T恤就演,布景什么的可能就把时代符号做成现代的装饰,不像现在这版那样照搬当时现实。现在这版时间还是比较紧,只排了一个月。像韩国版的服装,参考的是朝鲜的装束、用色,因为这是他们对社会主义的印象,带有他们的民族性。做出来以后我看了觉得颜色不行,但没时间去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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