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子正為名,我正為利。名利之實,不順於理,不監於道。吾日與子訟於無約,曰『小人殉財,君子殉名,其所以變其精、易其性則異矣,乃至於棄其所為而殉其所不為則一也。』故曰:無為小人,反殉而天;無為君子,從天之理。若枉若直,相而天極;面觀四方,與時消息。若是若非,執而圓機;獨成而意,與道徘徊。無轉而行,無成而義,將失而所為。無赴而富,無徇而成,將棄而天。比干剖心,子胥抉眼,忠之禍也;直躬證父,尾生溺死,信之患也;鲍子立乾,申子不自理,廉之害也;孔子不見母,匡子不見父,義之失也。此上世之所傳、下世之所語以為士者正其言,必其行,故服其殃,離其患也。」 正,犹定也。言子之间与我不同。子则定于为名,我则定于为利,名利之实,不顺于理,不鉴于道,终非定论,将与子讼于无约以求质成。 观其寓言,无约又是个全无约束之人。其言曰:小人以身殉财,君子以身殉名,其所以变其情、易其性者,虽清浊不同,然弃其所当为而殉其所不当为,则一而已矣。故为之言曰:无为小人,以天而殉人;无为君子,以人而从天。 若枉若直以下,只是一个无拘无束之意。若枉若直,犹云似枉而非枉,似直而非直也。天极者,天然自有之极;天然之极,非枉非直。 面观四方,一气运转,自有消息盈虚之数,吾故不论。若是若非,执而圆机,以运之大要。独成而意,则从容而自中乎道矣,故曰:与道徘徊。 无转而行,不改其操也。无成而义,不以一节立行也。无赴而富,不淫于富也。无徇而成,不雄其成也。将弃而天,天谓与天相合之理。比干、子胥以下,皆言立节尚行之 患。 此等说话,与庄子所论大道无为之旨似之而非,正如佛经所谓‘末法时代世有说相似般若’者。 于此辩得,许女具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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