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博上,学者余世存感叹:“我确实忘了说,中国人的文化标准中有一条即是认字,故传统教育中能认字就是有文化的人,因为汉字中有做人的道理,有哲学、心理学、医学……”。余世存认为,当代人虽然读了大学,但多半不会认中国字了;文字跟数字一样,在我们这里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我们还未生活在尊重其价值的文化里。 【反响】 伸张儿童的心灵自由 《澄书》是适合父母带着孩子阅读的亲子读物。对于儿童来说,这套书大有用处,对于为人父母者,亦能发挥作用。“最好是每天认识一个字,全部读完,差不多要十年。”胡赳赳如是建议。在网上,网友“半闲空间”也提出:“昔时发蒙之作,现今的家长们尤应补修,欲教育好‘下一代’,当先挽救缺少教育的‘这一代’。” 还有网友把矛头指向其他启蒙读物。“很多蒙学的书都有穿越时代的价值,”网友“徐晋如”认为:“可是,现在的家长偏偏喜欢《弟子规》那样的糟粕,典型的自己做奴才不够,还要孩子跟着一起做奴才。” 在澄衷学堂,“性灵说”则被积极倡导:“训蒙以开发性灵为第一义。教者了然于口,听者自了然于心;即或秉质不齐,亦宜循循善诱,不必过事束缚,以窒性灵”。《澄书》正是在这样的主张下产生的,它致力于培养人格,伸张心灵自由。 胡赳赳认为,今日之学校教育,管理与异化、指标与升学、听话与服从上升为第一要务,心灵之自由、性格之淳然,反而如窒如盲,“人从‘材’回到‘才’,才是本来面目、性灵本事。回望历史,反观自身,《澄书》做到了一部原典该做到的品性,只怪我们自己视而不见。” 在现代社会中,汉语被异化、被意识形态化甚至被污名化了,重现汉语之美,也变得至关重要。投射到启蒙教育领域,申明对汉语的态度,拓展心灵的边界,就显得十分急迫。 对于这一点,胡赳赳一再说明:“有些语言,你以为你在使用,但是你不知道它的本来意思,你根本没有擦亮它。我们总是轻飘飘地使用,一旦你找到汉语的重量,你就不会这样,你就会心生敬畏,下笔会感到有千钧一发之力。”即便如此,他对《澄书》能否被广泛接受并不过分期待,他说:“不管这个社会怎么变,总得有几个读书种子,薪火在传递就行。” 《澄衷蒙学堂字课图说》里有三千二百九十一个汉字,七百六十二幅插图,内容涵盖天文地理,自然现象,山川河岳,地方小志,乐器武器,花鸟鱼虫,矿物金属,日常生活,农业洪业,动物植物,人类活动,语言文字。 【附录·胡赳赳导读摘录】 澄衷学堂与《澄书》 《澄书》的创造,得益于二人:一位是澄衷蒙学堂的创始人叶澄衷先生(1840~1899),他是慈善家,上海首富之一,以商积德,泽被后人,晚年时将家产捐了个干净;一位是澄衷蒙学堂的首任校长刘树屏先生(1857~1917),是他用博古通今的学问,通力主编出来的,他书文俱好、能办事,民国元年隐居不出,过六年而辞世。此二人,不曝大名,持常遇变、低调应物,具有中华民格、士格的不屈底气与仁爱精神,是值得久久敬仰的。人格比国格可爱,文化传承比朝代更替可敬,这可敬可爱的品性,不知在华族的断层的记忆中,是否还潜滋奔流着哩。澄衷学堂的对联胡适先生也记忆深刻,是刘树屏根据叶澄衷遗志所撰:“昔以孤幼旅寓申江自伤老大无成有类夜行须炳烛,今为童蒙特开讲舍所望髻年志学一般努力惜分阴。”民国时,胡适还曾打问叶家后人之状况。据零星消息,解放后,叶家后人辗落香港,皆有志业,发展不错。值得欣慰。 1902年秋,“澄衷学堂”第一任校长刘树屏出任安徽芜湖观察使,校长一职遂由总教习蔡元培先生代理。“澄衷学堂”从兴办到1949年的五十年间,先后培养了数千学子,其中著名人士便有丰子恺、胡适、李达三、李四光、钱君陶、夏衍、袁牧、竺可桢等。茅盾曾回忆,他童年所用的启蒙教材,也是由母亲为他选定的《澄书》。解放后,澄衷学堂渐革变为如今著名的上海澄衷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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