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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的幽默

 陋室书屋2 2014-09-02
贾平凹的幽默

贾平凹的幽默 - 山人 - 山人的原创博客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读我的书,不是所有读我书的人都喜欢我,不是所有喜欢我的人都理解我。我之所以还在热情不减地写作,固然是因为我只能写作,这如同蜜蜂中的工蜂,工作着就是存在的意义,还因为在这个时代里,人间的许多故事还真需要去写。

 

       他无意于将来要当作家,只是什么书都看,看了就作笔记,什么话也不讲。当黄昏一人独行于校内树林子里,面对了所有杨树上那长疤的地方,认定那是人之眼,天地神灵之大眼,便充裕而坚定,长久高望树上的云朵,总要发现那云活活的是一群腾龙跃虎。

       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别人的魔鬼,要么被女人征服,要么就光天化日地出去伤害,我的魔鬼是酒罐上的颜色,出土就气化了。

      《秦腔》力求简淡,在简淡而迷离之中见苍茫。现在流行一种写法,是语言上极尽华丽,即色彩上的梦呓,状语连接式的推进,增加阅读上的快感。《秦腔》则是整体的、混沌的、循环的。最当下的生活是难写的,既要写出鲜活,又要写得没有光气。

 

我贾平凹是一堆数字,犹如商店里出售的那些饮料,包装盒上就写满了各种成分的数字。社会的管理是以法律和金钱维系的,而人却完全在他的定数里生活。世界是多么巨大呀,但小起来就是十位以内的数字和那一把钥匙!

       小诗《单相思》:世界上最好的爱情/是单相思/没有痛苦/可以绝对/勇敢/被别人爱着/你不知别人是谁/爱着别人/你知道你自己/拿一把钥匙/打开我的单元房间。

 

       创作之所以是创作,作是第二位的,创是第一位的,一切无定式,一切皆 扑腾 ,如夜里行走,如湖中荡舟。艺术的秉性是随心所欲的。

 

       在文学的密密的大森林里,我毕竟是一株弱小的树苗,我的周围,大树们齐齐都长上去了,我崇敬着他们,感谢他们都往上长,不能使我有空间去长些横枝斜杈。我能不能开出花,结出果,果子能不能由涩苦变甘甜,我不知道,我也从不去想,我只盯着我头上的那块高远的天空,往上长。

 

       艺术是靠征服而存在,征服的是时间。伟大的作品往往产生于创作时并不认为是伟大的惶恐中,是常常在客观和主观发生冲突的痛苦中。

 

       文人是天才和小丑的混合体,是上帝和魔鬼的作品,伟大而低贱,他最能吃到好果子,但总是吃不到。

       名人以名而荣,名人也以名而毁。

 

       艺术以征服而存在,而存在靠创造。艺术家的全部尊严在于创造。我坚持中国作风,但作品内涵一定得趋世界之势而动。目前 远大 一语人人都说,但有人在写作时就全忘了:为一个民族而写作。

 

       写作为的是心中垒块发泄,不是要摸彩票。天生人生物,也生文章,男女构精是人欲不能自禁,阴阳鼓荡所致,不期然而然生子,而一交接只为了要传宗接代,却十有九者不孕,若为获奖去写作,写作必成了苦事,硬着头皮去写,哪里还能获奖?以功利心来要求作品,获了奖就一定能流传后世吗?

 

       写作如地生草芽,该什么时候长叶就长叶,该怎么开花就开花,如流水,行所不得不行,止所不得不止,一任自在。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容易破碎,越是容易破碎的东西,也越是珍贵。

 

       月亮在天上明亮着一轮,看得清其中的一抹黑影,真疑心是荒野地的投影,而地上三尺之外便一片迷蒙。夜是保密的,于是产生迟到的爱情。躲过那远远的如炮楼一般的守护庄稼的庵架,一只饥渴的手握住了一只饥渴的手,一瞬间十指被胶合,同时感受到了热,却冷得簌簌而抖。

 

(摘自网络,编辑/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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