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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韵三部曲——《拍岸》、《破浪》和《日出》 真正的想见到大海和喜欢上大海，是在中学读了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后心神往之。海的波涛汹涌，作家的激情澎湃给我留下了至深的印象。并由此时知道，自然是最博大的，自然是有美好的，翻滚的浪花“追打”着海燕的空宇奏鸣，热切而欢快着，埋藏于作家胸间那炽热的渴望奔涌而出。。。。。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 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节选自高尔基《海燕》） 立于崖上，举望着蔚蓝色的尽头，耳边倾听着这声响“轰”。。。“轰”。。。“啪”。。。 高处、蔚蓝、尽头、声响。。。。。。会被什么所打动？ 朝阳般的热情一同辉映着的灿烂撞击着心扉，豁然开朗中思绪的倾泻，便会自然而然地和这样的声响共鸣，在交融后形成乐章。追想所有感悟过的足迹在如此的时刻了无痕迹，混响 浩然的驱使诱惑着，诱惑着把自己对于时空的感知化为立刻需要融入的一种期盼。我无名地就要这样的海韵，随波涛起伏，任浪鸣高吼，染蔚蓝一线，与你我不分。 ——拍岸 ——破浪 ——日出 向着海韵，交出自己。 《拍岸》 惊涛——拍岸 由来自最深层的动力，造就了某种起伏，波波凝聚的力量最终化解那海的蓝色，形成一种天然的倔强，顽强地向这岸边沙滩打去。淘起的细沙会再度漫滚回流，这细沙也同样潜伏着多么丰富的内涵，可以分散，可以集中，也可以随波逐流。那么，海浪最终不会不藐视这沙的细小和亿万无极，一泼奔起，淹没，再一波的涌上，不遗余力地做着同样的征服。 浪对沙岸说：“沙啊，沙岸，你是如此的绵绵不休，而我是大海的勇士，我是征服的先锋，即使你再多如浩瀚，我也终将会让你沉浮，用我不屈的风骨将你化解。” 沙岸微笑着对浪言道：浪啊，你拍吧，我就是你海的历史，有你的掏静，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沙粒终会有更玄妙的色彩，细腻而自然，即使随你逐流，但我终将形成一条风景，于海共存。 波涛于是再毫不留情地拍打着，沙岸于是再沉默中微笑面对着。。。。。。亿万年来，奔浪拍岸。浪于沙岸在如此的搏击中演化着世间最壮丽动人的情缘。而风，在一旁，由衷地被感动着，对于它而言，这浪和沙都是风所敬佩的，在环游自然界的奇妙旅程中，唯有这海是歇息，是落脚。和水真正的融为一体化作海风后，便给这浪尖雕刻成美的花朵，掩饰了浪的狰狞面容，丰富了浪的底蕴，并无私地为它加入了美妙的和弦。于沙岸上做起了动感的波纹，层伏的金色沙带，一如完美地感觉着这浪花。征服终于体现着更为动人的美感，在所有的搏击中永远可以来藐视意义，在浪和沙岸的对抗进程中，可以没有了胜负的计较，可以没有了收获的衡量，更可以没有了战斗的概念。 赤脚走在这沙上，沉下去的每一脚步虽然都会倾身一趔，回望身后的一连串印记由近至远，由深知浅，任由着浪拍把我的衣角打湿，海风吹洒着我的面容，目光在深邃着。我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做这浪，做这沙，还是这微絮的海风？是应该设身处地，还是真的需要跳出界外，只用欣赏的眼光洞晓着一切？我的魂脉，最终也会是依附于这翻卷的浪花，共与和声 并由此拍入沙岸，沁透在每一粒细纱中，即使就要做这沙，甘愿成岸，却依旧躲不过海风的诱惑，憧憬着随风而去了。。。。。。而同时，我又 知道，就这一拍岸，就这样的倔强，其实也就足够，足够的于我而言可能是要尽毕生之力。就这沙的微笑风度，其实也是非常的超然了，超然的可以把我的未来全部的看破。而唯有同海风的跟随中，连灵魂恐怕都会荡然无存了。 惊涛拍岸，此时此刻，我想还是需要先把自己找到了吧。我是谁？想必是个永远未知 的解答，就如面前的浩瀚海洋，于蔚蓝中只要把眼界专注于一个浪花，也就化为泛白了，而能够留于我记忆之中的，只有那种花朵迸发出的某种力量，那是个底蕴，天然超绝的底蕴， 包含着沙、沙岸和海风的所有，所有。。。。。。 倘若具备了，何止昙花一现，哪有亘古虚空。 《破浪》 长风——破浪 扬帆起锚景天舒 长风破浪会有时 于汹涌中颠簸，神晕胃倒。可由此想到“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诗句中婉转的诗意解说，即使再度落魄，至盼那海岸线苍穹的尽头，一句“吾来也”就是这全部的征程的所有意义。迈着汹涌，迎着浪花的翻滚，可以忘掉很多，尘沙完全可以甩掉脑后，似乎就用心田来承付思想的理由，用一尘不染的心来再一次地感觉这浪涛。左翻右转，悠着魂不由舍来真正领悟潜意识的自然状态，而倘若真有勇气，豪迈将顿然油生。 与此同时，我的胆魄也在做着殊死的考验，把漫天倾泻，刷面无情的海水一把抹去之后，于眼帘水滴间的放眼望去，才可知道四面的空寂，天蓝与海蓝在超越色彩的境地中做着迷茫般的抵触，一个是压抑的，只这海蓝，在漫起的拥抱中，张开一种凄厉的雄姿将把一切吞噬。被吞噬的死亡感 在这压抑的空间中，时刻胆颤着寻找求生的意志。冲破出去之后，只有挥去近前的纷扰，将这片蔚蓝撕开，放过眼去再看那一片高耸的天蓝。这一天蓝，又是那么的空旷而无际，淡淡的天蓝终究是最后托起我信心的属往，即使无色，即使没有海蓝得深沉，一个天高终会是对这压抑的最好摆脱，太过压抑而后能够欣赏的美，就只能是剩下美的一种哀怨了。于是，我更愿意由衷地欣赏赞美这天高，一旦阔眼高望，于眼前的窘迫和危险于不顾，那么，死亡更会全然忘掉了。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我终非是这鱼，没有这肺的呼吸，蔚蓝色的压抑是我无法承受的，翻越浩浪的全部意识只是为了求生，置于腾空跃起有何来的任凭？唯有这属于天壤的心灵，犹是可以换作两片鸟羽，借风要着一种生存长久，在天宇的淡蓝中翱翔，并可以来做忏悔试的低盼，给予大海，给予这浪涛最衷心的理解和歌颂。 天绝，就做一种祈祷和歌颂，唤醒长风。。。。。。 海风，不只何时，不知何故，冠以之“长”。长风破浪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渲染？ 将这海风拉得天长，将这海风吹得远长。 因此，海风傲然地面对着浪卷天地，汹涌澎湃，放声笑曰：“浪涛呀，你可以把万古的能量焕发，你也可以调动所有海洋的千钧来抵挡。但，你终是一瞬，我只用长风，就可 一破。“ 多么不可一世的浪涛啊，只有选择沉默，做着无言的对局，一排一排，一层一摞地扑向它想要征服的任意对象，它能说什么呢？力量已经可以代表任何语言。而风开始也是无声的，一旦它积蓄了只针对一点的力量，便会真正潇洒地向浪涛再言道：“我尊敬的对手，我尊敬的永远伙伴，给你带点音乐吧”此刻，一种长远的，再不可间断的力量，不动生色地 将这排浪，一层一摞地截腰斩断，将海的力量层叠分割，于此同时，在于无声处的撞击中给这浪注入了自然界最洪亮、深沉的重音，将浪尖巧妙地修饰成花朵，留作这一对局中胜利者的唯一证明，再次呈现了一种伟大的宽宏，巧妙地给了浪之浪花。最后，海风再度地扬长而去，穿驭海洋的任何空间，向着自己的目的地，隐身奔去。。。。。 长风啊！长风！我将何以寄歌？ 长风破浪啊！ 长风破浪！我等待——有时 《日出》 寂静——日出 “我从那无比圣洁的河水那里 走了回来，仿佛再生了一般。 正如新的树用新的树叶更新， 一身洁净，准备就绪，就飞往“星辰”。“ 选自但丁《神曲》 无论何种的伟大作响，总有一刻会让它——寂静。 就像这海洋露出真容的前夕，需要等待某种的再生一样。黎明，于我而言其实是一种无可奈何。只身漫步于漆黑的空旷中，哪是陆地，哪又是海洋？是不可分清的，只有这一种另样之气息，才可去嗅觉，去聆听，去观想。分明会有潮起潮落，但那声响已经没有了狰狞和 恐怖，浪涛需要真正来休息了，而海风我想也是一定找到了它固有的归宿，等待着天演的分工。 四周就是这样寂静着，天意就是在做着如此的安排，让一切先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遥望东方，让我们领略遂于命运的把握。这轮红日由露出小半牙开始，就在体现着一种涵盖天宇的庄重、安然和洒脱。先由它升腾的最尽头海岸线处泛白，让光耀将要点燃的这片海洋臣服的像个女儿，乖乖地只有泛起一缕缕齐整整的流连水带，一点一点银红着。看着火球般的太阳把海洋燃烧的如同火焰，我知道我的面颊也在泛着红光。朝阳是不会顾此薄彼的，在我们真正能有心面对着赤诚般的升日时候，心情的确是会由安静中冉起一个最可贵的感觉，那就是——肃穆！ 向着冲破黑暗的太阳奉上一种肃穆，在我看来可能是唯一的回报了，也只有在如此的氛围中，我们才真正感到人其实就是渺小的，渺小的会在万千年来对于太阳终究只是给予了这样的图腾。而肃穆过后的欢呼大都是融入了阳光的更加热烈，骄阳真个是嫣红似火，把个海水染成了钢水一般，有序地流淌起伏，红水如女儿娇羞一般，缓缓地迎起这日头。 赞美日出的词汇在绝美之处是不可尽言的，就像这女儿娇羞即使能够捧在手中，也只能是无语之状，别无他言。我心荡漾在这火红的笼罩中，只有被感化，用此一刻的无念来沉淀最深刻的记忆。因为，那海浪、沙岸、长风早已沉浸在了无言之中，我若多言，还有何必要和意义了呢？ 而寂静到是我在这个时候最愿意作想的，也只有想着这寂静，才有可能真正地会来领悟日出，领悟新一天的再次到来。。。。。。 日出——就可算作结语。 润笔 2004 3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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